寥寥數語說得司徒杏兒當即大怒。
一個樣貌平平無奇的山野村婦,她以為她是跟誰說話呢!
還敢說她不得寵,得不得寵的事情,難道要這麼一個無知婦孺來評判嗎!
“你......”司徒杏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想不到有什麼詞可以反駁這個鄙薄的村婦,便隻得高高抬起自己的手準備賞阮雲卿一巴掌。
特工出身的阮雲卿又怎會讓她得逞。
眼角餘光盯著司徒杏兒的手看,阮雲卿隨時做好了接下這隻手順手反手甩給她一巴掌的打算。
但讓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一路送阮雲卿過來的丫鬟竟輕聲開了口,“側妃娘娘,請您注意自己的舉止。”
司徒杏兒一見這人便慌了神,高高舉起的手也不敢落下了。
她是尚允身邊的大丫鬟楊柳,隻聽尚允一人使喚。
在這個丫鬟麵前動手打了阮雲卿,不消一會這消息就能傳到尚允耳朵裏去。
司徒杏兒隻得悻悻將手放下,轉而剜了阮雲卿一眼,“小賤蹄子,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去。”
阮雲卿抱臂冷笑,“你眼睛要是有問題可以求求我,說不定我大發慈悲心也就順手給你治了呢,都不知道你怎麼看得出我得意了。”
“你!”司徒杏兒咬定了後槽牙,又看了楊柳一眼,往阮雲卿身邊湊了湊,恨恨撂下一句威脅,“總之你別讓我瞧見你勾引王爺,否則我就把你兒子的皮給扒下來!”
她冷哼一聲,甩袖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
楊柳也朝屈膝行了一禮,“夫人歇著吧,奴婢告退了。”
“多謝你。”不管這個丫鬟是因為什麼才幫著自己說話,阮雲卿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
目送了楊柳離開,一直擔憂自己寶貝兒子的阮雲卿蹲下。身去拉著阮沐的雙手反複查看,“怎麼樣,那個女人有沒有傷著你哪裏?手疼不疼啊?”
她的聲調溫軟,一點也不似在司徒杏兒麵前那般凶悍。
阮沐搖了搖頭,上前一步摟住了阮雲卿的脖子,埋頭在她肩窩上軟聲應話,“沐兒沒事,那個壞姨姨沒有拉上我,娘,哥哥怎麼樣了?”
即便他乖巧地說沒事,見到兒子被拽著手臂拉扯的阮雲卿還是心疼不已。
將孩子往懷裏攬了攬,阮雲卿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拍著他的後背哄他,“哥哥沒事了,隻是還要觀察幾天,沐兒乖,咱們再住幾天,等哥哥好全了咱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好不好?”
阮沐沒有應答,隻是輕輕咳嗽了兩聲。
阮雲卿隻當是自己手下沒個輕重不小心把他個拍疼了,忙鬆開孩子想看看他的臉色。
不想這一看竟發現阮沐下頜有血跡。
阮雲卿想也不想,伸手便摘了他的麵具。
但見阮沐臉色蒼白,嘴角有鮮血溢出。
阮雲卿隻覺得心尖好似被針紮一般難受,她掏出自己的帕子小心翼翼地給阮沐擦了擦嘴角,“沐兒......”
“娘。”每次咳血娘是這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得一向懂事的阮沐很是心疼,“沐兒真的沒事的,娘不要皺眉。”
軟軟的小肉手撫上了阮雲卿的眉間。
小孩乖巧得讓阮雲卿隻想把他抱起來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