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轉身看向楚玨,“怒發衝冠......”
“此事豈能兒戲?”蘇哲開口打斷了蕭宇的話。
隨後,蘇哲看向炎皇說道:“陛下,與楚國比試,此乃我炎國頭等大事,大殿下未經陛下準許,擅自出戰,毫無禮法,臣認為應當直接將其打入天牢反省。”
“待到此間事了,諸罪並罰!”
見蘇哲開口,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都想借著這次的機會,將蕭宇廢掉。
畢竟,炎國建國以來,除了少數夭折除外,向來都是嫡長子繼承皇位,哪怕蕭宇現在是個廢物,沒有被炎皇立為太子。
他們也依舊擔心,說不定炎皇哪天就將蕭宇封為太子,畢竟祖訓難違。
這時,楚玨卻開口了:“你們炎國若是不想比,就直接認輸,別在這裏耽誤大家的時間!”
“剛剛,你們的這個大皇子不是已經開口了嗎?既然他都已經下場了,那就讓他來比吧!”
楚玨心中也有著自己的盤算,在來炎國之前,她也看了許多關於炎國的情報。
原本若是對上洛晴雪,她其實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贏。
但這次意外成了蕭宇這個情報中的廢物,她又怎麼會放過這次必勝的機會?
一時之間,炎皇也陷入了兩難之境。
若是讓蕭宇直接下場比試,炎國必敗無疑,可楚國勢大,楚玨既然已經開口了,若不讓蕭宇比試,隻怕楚國會借勢發難!
三皇子明顯看出炎皇心中的顧慮,隨即開口道:“父皇,既然大哥他有把握能贏,那便讓大哥他試試吧,畢竟現在哪怕是皇姨娘來了,楚國也未必會讓皇姨娘上來比試。”
“與其如此,不如讓大哥來,畢竟皇姨娘之所以不能參加比詩,也都是因為大哥,若是他能贏了這場比試,也算是為他犯下的過錯做出一些彌補!”
好一手陰陽倒鉤啊!
好話壞話都讓他說盡了。
看似在幫蕭宇說話,卻句句都在暗諷,是蕭宇導致的這場比試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炎皇聽他這麼說,也知道現在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既然如此,那這第一場,我炎國便由大皇子蕭宇出戰!”
“得令!”蕭宇笑著向炎皇一拜,隨後便走到了楚國使團麵前。
楚玨身後,楚國使團見炎國真的派蕭宇出來鬥詩,臉上皆是露出了喜色,“沒想到炎國居然真的派這個廢物出來跟咱們比試,咱們這次第一場比試算是穩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公主所作的詩詞,哪怕是那個洛晴雪來了,照樣也比不過,你們有什麼可擔心的?”有人借機拍著馬屁。
楚玨則是看向蕭宇道:“剛剛你不是挺有氣勢的嘛?怎麼現在不說話?”
“燥舌,難到你們楚國人就一點禮貌都沒有嗎?就不知道聽別人說話的時候需要安靜?”
蕭宇撇嘴說道,身上的氣勢也驟然升起。
他畢竟與炎國的這些人不同,他可不懼怕什麼第一大國楚國,畢竟他上輩子所在的國家,可是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民族自豪!
楚玨身為楚國長公主,向來都是她指責別人,什麼時候輪到被別人指責了?
她剛要開口反駁,卻聽到蕭宇開口道:“女人,安靜一些,我讓你見識見識,滿江紅這個詞牌名到底應該怎麼寫!”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短短四句詞出,就讓原本打算開口的楚玨徹底安靜下!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詞句一處,令不知道大殿之內多少年老之人中心中一顫,悔恨虛度的光陰。
不等眾人從這句詞的情緒中走出,蕭宇便再次提高了幾分聲音:
“龍城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祁連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胡人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一首滿江紅怒發衝冠,讓整個太和殿都安靜了下來!
短暫的融合記憶後,蕭宇便已經清楚,炎國大敵乃是位於炎國西北之地的胡國,三十年前胡國曾於炎國邊塞要地屠戮炎國將士四十餘萬,此後炎國曾多次反擊,卻始終被胡國人以天譴祁連山阻擋未能如願!
若是說,你問一個炎國人,他們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那必然是一雪龍城之恥,奪回祁連山脈!
大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隨後一位炎國文臣紛紛站出來讚歎道:“何等氣概!何等誌向!千載下讀之,凜凜有生氣焉!”
“忠憤可見,其不欲等閑白了少年頭,可以明其心事,龍城之恥,我炎國不會忘記,若有一日能踏破祁連山缺,老夫原為先鋒,痛飲胡人之血肉!”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此語當為千古箴銘!”
讚揚聲不絕於耳,楚國一方,尤其是楚玨的臉色則是變得十分難看。
因為,她能感受到這首詞中所迸發出的力量,若說她那首滿江紅可稱之為佳作的話,那蕭宇這首滿江紅則必然會成為千古名篇,永世流傳!
這一局,是她輸了!
可就在楚玨打算站出來認輸的時候,她身後的一名老者卻是站出來說道:“好!好一首怒發衝冠憑欄處!”
“隻是,據我所知,蕭宇殿下貌似一直生活在這炎都之中,甚至都未曾出過皇城可是?”
“那又如何?”蕭宇淡然的回答道。
老者聲音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剛剛你說作之詞,可不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所寫,更像是一個久經戰場,壯誌難酬的將軍所作,所以老朽認為,這首詩,是你抄的!”
“沒錯!我可是聽說過,炎國大皇子那是出了名的廢物,怎麼會做出這等豪邁的詩詞?”其他使臣也都紛紛附和。
蕭宇淡然一笑:“別廢話了,你說你想怎麼做?”
“除非,你能以此等心境再作一首詞,詩詞可觀其人,是不是你做的,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