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司煜笑著舉起了手,做投降狀:“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我去門外守著總行了吧。”
走出病房外,他按了按狂跳不止的心臟。
......
“好了,檢查完了,進來吧。”
醫生話音剛落,他直接推門而入,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景音,欣賞失而複得的珍寶。
醫生對景音曖昧的眨了眨眼,繼而耐心地叮囑道:“身體恢複的不錯,目前沒有什麼大礙,除了額頭,也沒有其他的傷,隻要養好身體,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
得到了醫生的許可,司煜直接把人接回家中,細心照料。
倆人之間的關係比之前緩和了不少。
司煜也不再樂衷於製造爛桃花的假象來博取景音的關注,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下班,他馬不停蹄趕回家中。
從保姆手中接過了提前燉好的補湯。
“來,張嘴。”
景音搖了搖頭,抬手要接過他手裏的湯匙:“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司煜縮回了手,不由分說的塞進了她嘴裏,笑的意味深長:“你要是不想讓我親手喂,那我也可以親口喂。”
她忍不住紅了紅臉頰,也不敢和他再做爭執了。
一勺一勺的湯送進了景音的嘴裏。
司煜將空碗遞給保姆,又起身替景音掖了掖被角。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處理公務。”
關上書房門的一瞬,司煜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陰翳閃過。
他又怎麼會讓那些傷害過景音的人好過?
此刻,景家全家上下都急的焦頭爛額。
景尚東原本以為除掉了景音這個心腹大患,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動搖他在公司的位置。
更甚至過段時間景音徹底死了。
他再想辦法將那40%的股份奪過來,到時就真的可以一手遮天,徹底霸占蘇氏。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順風順水。
不知道從何時起,局麵突然開始扭轉。
先是王淑媛走馬路上被人蒙頭打了一頓。
緊接著就是王晨被人擄走,過了一天一夜之後,又被人送了回來。
景尚東在公司也是屢屢受挫。
尤其是在聽到景音已經蘇醒的消息時,王淑媛猛地從沙發上起身:“這怎麼可能?!她這麼容易就醒了?”
她不可思議的瞪著景尚東。
她當時請了那幾個人花了不少錢,對方還跟她信誓旦旦的保證人肯定已經死了。
現在景音不光沒死,反而還活得好好的。
王淑媛忍不住的有些擔驚受怕,整日裏夜不能寐,生怕景音調查出了真相。
到時候她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景尚東也是一臉煩躁,語氣好不到哪去。
王淑媛做賊心虛,總覺得不安心。
她必須得親眼見見那個小賤人。
“尚東,小音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女兒,她現在剛從醫院裏出來,要不然我們去看看她吧。”
景尚東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有什麼好看的?要去你去!”
見他對景音如此抵觸,王淑媛心底鬆了口氣,麵上卻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還是去看看吧,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孩子,可是她現在大命不死,必有後福,我們當父母的,要是不去探望探望,難免有人嚼舌根。”
到底是多年的枕邊人,繼母對景尚東的心思拿捏的很準。
他在蘇家當了那麼多年的軟飯男。
一朝上位之後,立刻將自己全副武裝,打扮成商業精英的模樣,哪怕在公司裏沒有什麼能力,也絕不允許有人對他提出質疑。
平日裏最害怕別人在背後戳他脊梁骨。
“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這還是兩人自景音結婚後,頭一次踏進他們的婚房。
獨棟小別墅建立在市中心。
他們登門拜訪的時候,司煜和景音才剛吃完飯,坐在客廳裏聊天。
這也是這段時間兩人生活的日常。
兩人都是話不多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半個小時下來也能聊不少東西。
“小音,我聽說你醒了,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怎麼醒了都不跟媽說一聲,你都不知道我跟你爸有多擔心你。”
王淑媛假慈假悲地噓寒問暖,還不忘裝模作樣地提來了不少補品。
她才剛走到客廳,笑眯眯的看著斜躺在沙發裏的景音,正準備上前慰問一番。
她才剛走了沒兩步,景音就像是受了驚的貓似的,六神無主的尖叫。
“啊!!!你不要過來!你離我遠一點!你別撞我!隻要你不要過來,想要什麼東西我都答應你!”
她像是受到了刺激,抱頭尖叫,激動的在沙發上胡亂滾動,還是司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一把攬入懷中。
輕聲哄道:“乖,不怕,有我在。”
景音撲在司煜的懷中,長發遮擋下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靜,沉穩。
和她的動作簡直是判若兩人。
從喉嚨間不斷的發出一聲聲的尖叫,像是溺水的人,拚了命的掙紮。
“你別過來!我的頭!都是血!!!”
司煜配合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像是哄小孩子的低聲誘哄道:“別怕,你認錯人了,他們不是撞你的凶手,是王阿姨來看你了。”
王淑媛本就做賊心虛,今天上門也是一探究竟,想知道景音到底記得多少。
被她這麼一刺激,王淑媛那顆搖搖欲墜的心也開始沒底,大腦一片空白。
她嚇得麵無血色,還以為是自己買凶殺人的事情暴露了,險些尖叫出聲。
好在景音表現的隻是受到了驚嚇,並沒有說出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
她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音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是摔傷了腦袋,精神受到刺激吧?”
司煜原本還很享受景音的投懷送抱,垂落的碎發擋住了他眼底細碎的笑意。
聞言,他倏地抬頭,眼底冷意一閃而過,臉上又掛起了漫不經心的笑容。
“我也覺得有可能,”他語氣頓了頓,淡淡的瞥了眼王淑媛的神情:“我就是有些想不通,小音她脾氣那麼好,從不與人交惡,到底是什麼人想要置她於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