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俞衡看著懷裏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往日在他麵前的倔強都被打破,如今隻能匍匐在他的懷抱中苦苦哀求自己。
莫名的憐惜感在傅俞衡的心裏滋生,他甚至想看林清宛為此改變想法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細膩的肌膚,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真美,美得像是件藝術品。
藝術品破碎的瞬間,才更加讓人心疼。
這赤果果打量的目光讓林清宛覺得一陣寒顫和惡心,傅俞衡眼底的憐惜壓根不是因為她。
傅俞衡,你到底想做什麼?
明明你透過我看見的是別人,又為什麼緊緊抓著我不放......
如今又拿我母親的生命威脅我,我做錯了什麼。
林清宛不可置信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永遠這麼霸道。
“為什麼......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一不拿你的錢,二不求你的名分,為什麼還不肯放我走?”林清宛死死揪著眼前男人的領子,眼淚婆娑,抬起頭直視著他那雙沒有感情波動的雙眼。
哭聲夾雜著控訴,擾得傅俞衡忍不住蹙眉。
為什麼不肯放過她,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隻知道這隻寵物不乖了,想要造反離開自己,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在傅俞衡身上不斷敲打,可是在傅俞衡眼裏就像平日裏乖巧的小貓會撓人了,在他身上沒有一點兒傷害。
反倒是撩撥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火,傅俞衡喉結在昏暗的燈光下滾動了一下。
“為什麼?你好像沒有資格知道......”
傅俞衡嘴角不經意地勾起,審視林清宛如同審視玩具一般,絲毫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
“傅俞衡,你個混蛋你要是敢動我媽媽一下,我要和你同歸於盡!”林清宛歇斯底裏大喊出聲,那聲音尖銳而嘶啞,聽得傅俞衡的耳膜一陣刺痛。
同歸於盡......
他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字眼。
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有趣。
"好啊......"傅俞衡低沉的笑出聲,眼神中卻是無盡冰冷,"那你就來試試。"
他說的輕描淡寫,卻讓林清宛渾身一顫。
她怎麼忘記了,他是傅家大少爺,而她什麼都不是。
怎麼可能碰得了他分毫?反而她和母親才是螻蟻,隨手一捏就失去了生命。
"嗬......"她苦笑了不知道多久,她早就應該看清楚這懸殊的階級差距。
她林清宛隻是在傅俞衡身邊當了幾年的情人、當了幾年的替身,永遠也不可能成為那個階級的人。
大夢初醒,她還是如同螻蟻般的低賤。
媽媽說的對,不屬於自己的,這輩子也不可能屬於自己。
“那......傅先生您想我做什麼,才肯讓薑醫生救我母親。”林清宛雙目空洞望向傅俞衡,仿佛剛剛發瘋的女人不是她。
傅俞衡微眯著眸子審視懷裏的女人。
他很喜歡這個眼睛,總能在最恰當的時機勾起人的占有欲。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林清宛垂下頭,眼淚一顆顆掉落下來,"對不起,傅先生,我......"
她咬緊唇瓣,想要堅守最後的底線。
“繼續當我的情人,你的母親我來救。”傅俞衡不給她任何反駁的餘地,一道命令下來,毋庸置疑,林清宛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她的胸口發悶,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讓她難受。
她咬牙忍下那股酸澀,努力露出一副恭敬模樣,"是,傅先生。"
這樣卑微的姿態,換做以前林清宛絕對做不到。
但現在的她,隻希望能救回母親的命。
媽媽,我不會做第三者的,你要相信我......
傅俞衡滿意地挑起林清宛的下巴,"你這樣才可愛,我不喜歡你頂撞我。。"
林清宛的眼淚再也止不住,順著她白熙的臉頰流了下來,她的心已經死了,沒有半點溫度了,她現在隻能用眼淚來偽裝自己脆弱。
傅俞衡看著她這幅樣子,心裏卻是異常高興。
不是因為她的眼淚,而是......因為她不鬧著離開了,他才會高興。
林清宛睜開雙眼,看著傅俞衡原本波瀾不驚的眼底有了波動,似乎是愉悅?
她捉摸不透這個男人,她也不想琢磨。
“薑翰,她的母親交給你了。”
傅俞衡這句話不單單是對薑翰說的,也是講給林清宛聽的。
隻要她乖乖聽話,她母親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被傅俞衡摟著的林清宛身體忍不住顫抖,這是在警告她。
薑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站起身走到二人麵前。
仔細打量了一番在傅俞衡懷裏的林清宛,因為梨花帶雨地哭了幾次,小臉和眼睛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看上去很惹人憐愛,讓人有種將她揉入骨血的衝動。
特別是這一雙眼睛和那個人如此相像,難怪傅俞衡會拿這麼拙劣的把戲威脅這個女人留下來。
薑翰忍不住挑了挑眉,窺探的眼神看向林清宛。
就不知道這個女孩有沒有本事把傅俞衡這個家夥的心拿下了,不然就隻能淪為富人的玩物了。
薑翰伸出手看向林清宛,露出那標準的八齒笑容。
“林小姐,我會照顧好你的母親的。”薑翰禮貌的笑容搭配上這曖昧的話語和語調,瞬間讓坐在一邊的傅俞衡蹙眉。
林清宛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手已經下意識伸過去呆愣地握手,下一秒傅俞衡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攔截了下來。
那一刻傅俞衡的占有欲極強。
林清宛的手腕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吃痛地叫了一聲。
"還不走?"傅俞衡的語氣森冷,一雙漆黑的眸子迸射著陰戾。
薑翰隻是笑出了聲,似乎發現了些什麼。
傅俞衡這個家夥,不是說隻是個玩具丟了就好嗎?
怎麼感覺,好像這個玩具他很寶貝的樣子......
“哈哈哈,我走就是了。隻是勸一下,別太入戲了。”薑翰揮揮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帶上門出去了。
房間重新恢複安靜,隻剩下林清宛和傅俞衡兩個人。
那句話還回蕩在林清宛耳邊,不要入戲太深......
曾幾何時,她也這麼對自己說過,可是感情這種事是不可能控製的了。
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偏偏自己愛上的這個人還是個不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