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否有繡娘私下做這些？”林慎獨問。

掌櫃搖頭：“這就不知了，不過珍蘭閣的生意素來不錯，幾個繡娘往日都十分忙碌，應當不會再接這些活計，但有否私底下自個做著玩，小人就不知情了。”

王捕頭哼了一聲：“你這責任推得倒挺快。得了，我也不為難你，諒你也沒這個膽量殺人。你且說說，你們珍蘭閣近日可有人行為舉止有異的。”

掌櫃仔細回想了一下，搖頭：“王捕頭，這事小人真沒法說出個準話來，小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注意著這些人。”

“整了半天，你什麼都不知道。”王捕頭瞪了他一眼。

掌櫃答不出來，隻好陪著笑。

王捕頭沒有為難掌櫃，問了話，就讓人回去，不過跟著他一道的，還有三個捕快，王捕頭讓他們去珍蘭閣查一查，問問話，看能否有些發現。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王捕頭就帶著林慎獨回來了。

一坐下來，不忘臭罵了幾句掌櫃。

謝池春失笑：“我已經猜到會是這副模樣了，不過，掌櫃不可能是凶手，我已經讓人注意那些繡娘，晚些查查她們，看能否有些線索。”

“那個老滑頭。”王捕頭還是忍不住，又罵了幾句。

“大老遠的就聽到你在罵人，你這脾氣，怎麼也不知道改一改。”王捕頭正說著話，忽然被一道溫厚的男聲打斷，隨後就見一個中年男子快步朝著這邊走來。

見到來人，謝池春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小跑著到了男人跟前：“爹，你回來了。”

這位便是謝池春的義父，啟葉縣的知縣謝君庭。

謝君庭伸手，揉了揉謝池春的腦袋：“是，回來了。”

“這次去知府衙門怎麼去了那麼久？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謝池春一邊同謝君庭往亭子裏走，一邊詢問。謝君庭是前日出門的，雖說同知府衙門有些距離，可一般情況昨兒個也該回來了。

謝君庭進了亭子，尋了一個石凳坐下：“別提了，北京城那頭要派欽差下江南，傅大人這會都快愁死了。這欽差一下，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麻煩來。”

謝池春蹙眉：“好端端地怎麼派欽差過來了？”

“聽說是北京城那頭出了事，一位戶部主事突然離奇死亡，他家的少爺好像是帶了什麼貪汙官員的名冊失蹤了，皇上震怒，正下令徹查呢，那事還牽連到江南這邊，所以派了欽差下江南查探。也不知道這回派下來的欽差是個什麼性子，倘若是個幹實事的倒也罷了，就怕是個沒事找事的。阿春，這些日子你收斂些，外人麵前要處處小心，別被人平白抓了把柄去。”謝君庭說話間，又喝了一口茶解渴。

一旁的林慎獨，將這些都聽在耳中，提到名冊時，他抬頭，看了謝君庭一眼。

“好，女兒明白。”謝池春應下。

謝君庭笑了笑：“你心中有數便好。不說這些了，這事才剛來的消息，等欽差到我們這，估計也是一月之後的事了，咱們也不必過於緊張。倒是衙門裏頭，我剛回來就聽前頭的人說今兒個出了事，怎麼回事？”說著，他的視線又落在了林慎獨的身上，問：“這是衙門新來的仵作？”

“是，叫林慎獨，年紀輕，不過本身不錯。”王捕頭介紹了一句。

林慎獨趁此上前見過了謝君庭：“學生見過大人。”

謝君庭頷首：“不錯。”言罷，又望向王捕頭，開口：“王申，你說說，今兒個到底出了個什麼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