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邪站立在門邊,一副一心修行不近女色的樣子。
此時此刻,燕無邪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
美女就在眼前,卻心懷不亂。
欲擒故縱這一點燕無邪還是知道的。
女人嘛,就得這樣,要不然如何對自己死心塌地?
“燕公子.......”
燕無邪的這一舉動,反而讓薑秋水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剛剛說的話的的確確是發自內心的,並沒有任何欺瞞之意。
但不知為何燕無邪聽了以後非但沒有什麼緩和兩人關係的意思,反而好像對自己有些成見?
房間裏麵此時異常的安靜,薑秋水低頭看著地麵,時不時抬起眼來,偷偷的看一眼燕無邪。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如此的讓她琢磨不透,也難怪自己,心裏麵總是想著如何去應對他。
這一來二去的,心裏麵也不覺得對燕無邪多關注了幾分。
“我知道你心裏麵還有他,放心,我不會強求於你,我願意等。”
終於還是燕無邪的一句話,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靜。
聽到這句話,薑秋水心頭一愣,竟有些不知所措。
這,這算什麼?
表白嗎?
一向拒人於千裏,比自己還高冷,讓人琢磨不透的燕公子,此時此刻,居然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僅僅數語,並讓薑秋水內心此起彼伏。
此時此刻,薑秋水那白嫩臉龐之上竟然有些許的發燙,腦袋熱乎乎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再看燕無邪,站在那裏並沒有看向自己,好像剛剛那句話是自言自語一般。
“我喜歡你,但是我知道你心裏麵放不下他,我燕無邪從不是強人所難的好色之徒,我也希望你不要強迫自己。”
燕無邪繼續站在那裏輕聲說道,聲音之中一改往日的冷漠,多了數不盡的溫柔和一絲絲的寵溺。
薑秋水雖說是冷豔無比,但此時此刻心中也無法再度平靜。
燕無邪這一番似語非語的幾句話,讓她一時間盡不知如何應對。
“公子,公子是在,在和我說話嗎?”
薑秋水強忍著心中的複雜,像燕無邪問道。
直到此時燕無邪,方才將身體轉了過來,慢慢的走到了薑秋水的旁邊,俯下眼簾來,看著她的眼。
“你覺得這房間之中還有第三個人嗎?”
聽到燕無邪的話,薑秋水慌忙起身,雙手縮在袖中低頭講道:
“多謝公子厚愛,秋水不敢蒙受錯愛,還望公子海涵。”
燕無邪倒也不慌不忙,輕輕一笑。
“何必如此驚慌,我隻是向你表明心意罷了,錯愛不錯愛那是我的事情,你又何必徒增自己的負擔。”
房間之中再次陷入了沉靜,夜風輕搖燭光,影子打在牆上,隨著燭光的跳動而搖曳。
“公子,剛剛所言可是真心?”
這一次輪到薑秋水打破這房中寂靜。
“日月可鑒。”
燕無邪,輕聲回了四個字。
別看僅僅四個字,薑秋水自製的內心已經波濤起伏,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
鎮獄王的世子,燕家以後的掌門人,整個玄界都要給眼前這個男子七分麵子。
一向不近女色,心思極深的他,此時居然向自己吐露真心?
“這樣吧,我這裏有一張之前你父親給我的腰牌,你將此物拿去,隻要有這腰牌便可將那蕭塵特赦。”
說著燕無邪從自己的腰間摘下一塊碧玉鑲金邊的牌子,塞到了薑秋水的手中。
“是秋水以前誤會公子了,沒想到公子竟然如此的仁義,從今往後秋水定將一心服侍公子,與蕭塵斷絕所有關係,在此秋水立下天誓,如有半句虛言,必將魂飛魄散!”
看著眼前這姑娘信誓旦旦的樣子,燕無邪苦笑一聲,緩緩伸出手替秋水理著理耳邊的亂發,沒有多言。
“公子,早些歇息,秋水先行告退。”
薑秋水請安之後,便推門離去。
離開後花園之後,她的心裏反倒沒有一開始的那股緊張不安感了。
心中也不知為何,感覺明亮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壓抑而又死氣沉沉。
皎潔的月色如同輕紗一般灑在青玉石鋪成的地板之上,薑秋水的內心也不覺得多了幾分的感慨。
仔細想來,燕無邪從始至終好像並未做錯什麼呀。
人家不過是路過中洲,被自己的族長父親請求著留在了自己的家族之中。
就連兩個人之間的婚約也是自己的父親一手操辦,即便如此,對方也並沒有直接答應下這門婚事。
後來,蕭塵聽聞兩人的事情,便直接對燕無邪大打出手,但反觀燕無邪並沒有痛下殺手,而是立下了所謂的三年之約。
這三年裏麵也沒有派任何人去追殺蕭塵,對自己也沒有任何非分的行為。
前段時間自己的父親更是將自己送到了人家的寢宮裏麵,燕無邪壓根是理都沒有帶理自己。
這樣想來的話,從始至終好像都是薑家想要一心的拉攏人家當自己家族的靠山。
從始至終,人家的確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雖說燕無邪平日裏麵看起來寡言少語,心思縝密,城府極深。
但身為鎮獄王的世子,自然家裏麵少不了教導。
自己平時不也不怎麼像他人過多的透露自己的心事麼?
況且明知蕭塵對自己心有愛慕,但依舊將腰牌贈給了自己,特赦蕭塵。
這樣的氣度又怎能讓人不心生敬意?
“怎麼?對人家心生好感了?”
一陣傾似溫柔,但卻讓人不寒而栗的聲音,在薑秋水的耳邊回繞。
秋水並未多言,隻是敷衍道
“就你話多,我心裏想什麼你不都知道嗎?何必又要多問?”
“當然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咱們兩個之間可沒有什麼秘密。”
這種聲音自打薑秋水誕生以來,便一直在自己的耳邊環繞著。
一體雙魂,這是薑秋水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即便是他的父親,也從未有任何的透露。
“看來這燕公子也並不是像傳說中那樣不近人情,隻知道嗜血的魔頭。”
另一個自己在將秋水的耳邊說道。
“嗯,其實看起來外表冷淡,內心還是挺正直的吧!”
薑秋水回應。
不知為何,怎麼會對燕公子有著先入為主的看法呢?
薑秋水的心中想到這裏,便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的愧疚。
“叮,薑秋水對宿主看法改變,天命值增加100,氣運點增加20!”
與此同時,燕無邪耳邊的提示音又響了起來。
燕無邪臉上表情有著些許的無奈和苦笑。
短短的一晚時間,自己還沒有多說些什麼,這薑秋水到是在自己心裏麵拉起了一幕好戲。
當然,剛剛燕無邪的風情萬種隻不過是逢場作戲,一來是拉攏自己和這女主之間的關係緩解一下之前的誤會。
二來也是為了讓這男女主之間心生隔閡,如此一來,便又可在將那蕭塵的氣運值削減不少。
嗬,看來女人還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
想到這裏,燕無邪向係統詢問:
“薑秋水這算不算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這樣的情況下會遭到天譴嗎?”
“女主此時氣運值依然在宿主之上,若強行發生關係,可能依舊會遭受天譴,會有很大的變數。”
聽到係統的回答,燕無邪頭上浮現出一股黑線。
好家夥,合著除非是對方完全主動服從,否則的話,隻要氣運值比自己高,還是會受到一定風險呀!
自己又不是柳下惠,色乃人之性也。
聖人都這麼說了,更何況自己還不是個聖人,要不是有著設定處處阻攔自己,又何苦總是在要緊關頭望而興歎?
也罷也罷,強扭的瓜不甜,還是在等待一段時間吧!
正在燕無邪內心思索的時刻,背後出現一股虛空裂縫。
從裏麵鑽出一位老者,單膝下跪匍匐在燕無邪的麵前。
那人正是之前在暗中一直保護燕無邪周全的冥老。
“世子大人安好。”
燕無邪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
開口問道:
“交給你的事情完成的如何?可還好?”
“稟世子大人,蕭塵在地牢之中,依舊昏迷不醒,藥王穀的明玉也並未現身。”
“繼續給我看好了,記住,無論有任何事情都不得出手,隻管與我彙報便是。”
冥老叩拜之後便領命退下。
燕無邪坐在茶桌旁邊,把玩著手中的物件,冷笑著:
“我管你是什麼氣運之子,還是天命之子。即便是有老天罩著你,想要把你踩扁那也隻是時間罷了。”
夜半未央,燕無邪寬衣解帶之後便躺在了床上閉目養神,然後思考著以後的問題。
再說蕭塵這邊,自打被擊敗後心神與肉體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加上地牢之中陰暗潮濕,不見天日,一時半會兒還未蘇醒過來。
而明玉之前被那專門克製魂魄的特製鐵鏈壓抑,一絲靈魂還極其的微弱。
一直以來,明玉都是靠蕭塵的精氣所供養,但此時的蕭塵昏迷不醒,身體異常的虛弱。
此時若是吸收蕭塵的精氣現身,怕是稍有不慎便會要了蕭塵的命。
因此隻得在古戒之中等待蕭塵的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