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穴位上的銀針刺激著他的神經,所以哪怕他服用了鎮定藥物竟是被硬生生紮醒了。
房間裏女人染著難過的聲音很是清晰。
循聲望去,看到坐在飄窗上的女人,燈光的照耀下她精致的五官更為立體。
身材凹凸有致,眉宇間透著化不開的愁容。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迸發出異樣的光芒。
薄唇緊緊抿成一團,暗中注視著江姻傾的一舉一動。
“好了,事情我一定會辦妥的。你那邊已經很晚,我就不打擾你了。”
“早些休息吧。”
拔針的時間到了,江姻傾緩了緩情緒,把手機放下。
轉身的刹那間,男人狹長的眸子快速閉上。
江姻傾並未察覺到,將他頭頂的針拔了,然後打了一盆熱水來。
用濕毛巾輕輕擦著他頭上被紮之後留流出來的血珠。
她動作很輕,微涼的指尖時不時碰到他的額頭,他有刹那間亂了呼吸。
擦完了頭,江姻傾視線落在他身上,沈夫人親聲交代要她親力親為照沈他。
包括每天晚上給他擦洗身體。
“呼......醫者不分男女,就把他當成普通的病人好了。”
她小聲嘀咕著,這幾年遇見不少男病人有過接觸,但從來沒有這種慌亂感。
抬手把沈禦封襯衫的紐扣一點點解開,微涼的指尖劃過男人帶有溫度的胸膛。
標準的八塊腹肌,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典型的肩寬腰窄,這男人不光長得好看,連身材也是絕佳的。
她不知不覺就看的入神,忍不住幻想若他真的是孩子的生父。
若他的骨髓跟風風不匹配無法移植,那她便要睡他一次,再懷一個拿臍帶血救風風。
一陣夜風透過窗戶刮進來,驚的江姻傾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看入迷,耳根驀的紅了。
拍了拍發燙的臉頰,忽然就感覺到了房間裏那股怪異的氣息。
明明隻有她一個人,卻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硬著頭皮幫沈禦封擦拭了身體,從頭到尾,避開了關鍵部位。
房間裏燈光有些暗,所以她沒看到男人的耳根一片赤紅。
雖然沒有睜眼,但場景是無法想象的尷尬。
而女人的手帶著溫度時不時的碰到他的腹肌,過電的感覺......
他從來不喜歡女人接近,但這女人身上的檸檬清香讓他想起那個雨夜。
指尖碰觸給他帶來了同那晚一模一樣的感覺。
原來是她,他的防備心少了一半,但依舊帶著警惕。
從她的電話中不難聽出她進沈家是有備而來!
卻又想要治好他的病,這女人......究竟想幹什麼?
他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好在江姻傾心不在焉沒發現,拔了針便進浴室洗漱了。
房間裏有一張臨時搭建的小床,是她讓傭人幫忙準備的。
雖然不大但還算舒適,躺下來沒多久她便在疲倦中睡熟了。
沈夫人給足了她出入的自由,所以她第二天一早便從沈禦封枕頭上拿了一根短發,直奔醫院去做親子鑒定。
房間裏,牧野走進來,從兜裏掏出一支鎮定劑解藥,正準備給沈禦封注射。
卻見沈禦封漆黑如墨的雙眸睜著,他愣了下。
“封爺,鎮定劑的藥效提前揮發了?”
沈禦封雙手撐著身體坐起來,眼皮微抬,“不是。”
他被江姻傾用針紮醒了以後,徹夜未眠。
“封爺,我沒想到夫人會這麼著急,連衝喜的法子都用上了。”
牧野很是懊惱,“我攔不住夫人。”
“無妨,隻是在原計劃中加了一個人,而且越是這樣那些人才越會相信我真的是植物人。”
沈禦封微垂的眼皮掛著冷意,“盯著她點。”
不用明說,就知道指的是誰。
牧野迅速點頭,“是,封爺。”
沈裕封簡單交代幾句,牧野準備拿鎮定劑出來,“封爺,這次要不要加量?”
“不用打了。”
沈禦封拒絕。
遲早要被那女人紮醒,不想在多挨一針。
牧野視線落在他的腿上,“封爺,我們的計劃很可能會影響您治療腿的進度。”
“醫生的意思是盡快出國尋找名醫,才有站起來的希望。”
沈禦封暗眸落在腿上,毫無知覺。
可他清晰的記得,昨晚江姻傾施針時,有些許的暖意傳來。
雖然隻有一點點,可他卻從江姻傾身上看到了站起來的希望。
“先聯係醫生,出國治療的事情......看情況而定。”
埃米爾醫院。
江姻傾將提前準備好的樣本交給了醫生,並未透露江藝風和沈禦封的真實姓名。
“小姐,親子鑒定結果最快也要三天,麻煩您留一下聯係方式。”
“等我們電話通知,您再過來拿。”
江姻傾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筆,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拿了取結果的憑證轉身離開。
走了沒兩步,便看到角落裏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