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顏讓冬青把被褥全拿出去丟掉,讓她去庫房再重新拿一套新的。
她著重提醒冬青,一定要柔軟,麵料一定要親膚。
冬青連連點頭,表示記下了。
屋內要添置的東西太多,她幹脆列了個單子。
冬青拿著單子有些猶豫:“王妃,管家能給我嗎?”
白鳳顏手柱著額頭閉著眼睛正在假寐,聽到冬青的話抬了抬眼皮兒:“他不給,你就提本王妃的大名。”
下午那一戰,想必她的名聲已經傳開了。
隻要管家不作死,他就不會為難冬青的。
“若是,他打我呢?”冬青被打怕了,一點自信也沒有。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她恢複自信,白鳳顏眼睛睜大了一些,聲音都拔高了:“你不會打他嗎,打不過你不會踢他褲襠嗎?”
“踢,踢褲襠......”冬青的臉變得通紅起來,這是一個王妃該說的話嗎?
不過聽起來好像很刺激的樣子。
白鳳顏點了點頭:“忘了那句話嗎,出了事本王妃給你兜著。”
冬青咧開嘴笑了,她重重點頭:“奴婢記住了,誰打我我就打回去。”
管家又怎麼樣,照樣踢他褲襠。
冬青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白鳳顏打了個哈欠,準備補個覺。
可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嗖的一聲,一枚飛鏢擦著她的頭頂掠過,釘在了屋內的柱子上。
頓時,她嚇出一身冷汗睡意全無。
對方沒有成心要她的命,否則她早就涼了。
白鳳顏上前把飛鏢從柱子上拔下來,上麵釘著一張字條:怎麼還不動手,難道不想找回你弟弟了?
看到上麵的字,白鳳顏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她的母親孟語芙並非隻生下她一人,其實她還有一個弟弟,名叫白禦風。
兩人是雙胞胎,白禦風一年前突然失蹤,到現在都下落不明。
在尚書府的時候姐弟倆相依為命,他是白鳳顏唯一的親人了,她做夢都想找到他。
握著手裏的字條,白鳳顏的神情有些落寞,原主殘留在她體內的情緒瘋狂湧了上來,她壓都壓不住。
看得出來,原主很在意這個弟弟。
一個月前,她突然有了弟弟白禦風的消息。
對方手上有白禦風的玉佩,原主見到後十分震驚追問白禦風的下落,可那神秘人卻提出了一個條件。
隻要她把神秘人給的藥下到墨九宸的吃食裏,對方就把白禦風的玉佩還給她,而且還會讓她們姐弟相聚。
白鳳顏的眼睛不受控製的開始流淚,那種痛苦的滋味兒讓她十分難受。
她擦掉眼淚,眼淚又流了出來。
她無語望天,生無可戀的道:“我給你找他,行了吧?”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就得還她這個人情。
白鳳顏沒想到原主對墨九宸用情這麼深,那個神秘人讓她給墨九宸下毒,可她因為深愛著墨九宸遲遲沒有下手。
一個是心愛的人,一個是一母同胞的弟弟。
無論是誰她都不想傷害,原主每天都承受著雙重煎熬,險些崩潰。
她幾次想要跟墨九宸說明真相,可墨九宸冷淡的態度將她拒之門外,隻怕她就算是說了,他也不信。
眼淚又流了出來,白鳳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
她堂堂鬼醫流血都不流淚,現在竟被這原主的情緒折磨的以淚洗麵。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墨九宸拋棄成了怨婦了呢。
而此時的墨園。
墨九宸坐在椅子上,一臉陰沉。
初一站在他麵前,小心翼翼的道:“王爺,為什麼你明知道今日的事跟沈小姐脫離不了幹係,卻還是放了她一馬?”
墨九宸一記冷眼掃過來,初一立馬閉上了嘴。
春桃是沈月柔的心腹,今日的事不可能是她一人做的。
但幕後黑手是誰,墨九宸心中有數。
他隻是礙於一些情麵不想讓沈月柔太難堪,下了她的管家之權也算是給她一個警告。
墨九宸冷冷的的瞪了初一一眼,站起了身。
高大的身形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初一緊張的全身都緊繃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墨九宸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問道:“青樸院那邊情況如何了?”
從前的白鳳顏都是唯唯諾諾的,今日卻突然轉變了性子,真是奇怪。
所以他命初一密切監視白鳳顏想要找出答案。
“王妃果然和外人有勾結。”初一把有人給白鳳顏送信兒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墨九宸說了一遍。
墨九宸神情十分平靜,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他之所以不接近白鳳顏,是壓根就不信任她。
一個在尚書府平平無奇的千金小姐,她哪來那麼大能耐給自己下藥。
至於她背後的高人,墨九宸眼裏露出了一絲趣味,對方倒是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