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勾心中一緊,手心開始冒冷汗:“回千歲爺,奴婢是兩個月前才進府跟在郡主身邊伺候,實在不知道郡主三月前在哪裏。”
“哦,是嗎?”祁韌聲音中帶幾分笑意:“可本座怎麼覺得你和你家郡主感情很深,就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一樣。”
銀勾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家郡主:“千歲爺有所不知,我家郡主待人和善,見奴婢可憐便待奴婢如妹妹一般。”
祁韌起身走到床邊,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花苡,聲音中帶了幾分冷意:“看來你還得多跟你家郡主多學學,尤其是演技。”
銀勾心下一緊,難道他從她身上看出了什麼嗎?
那她豈不是壞了郡主的大計......
祁韌卻是沒了耐心,他冷聲道:“木風,把她帶回去,本座要從她嘴裏聽到實話!”
許宇峰和南風月對視一眼,一句話也那樣說,這個女人的出現的確太詭異了,務必得摸清她的底細。
“是,爺。”木風應聲上前。
銀勾麵色一白,剛想叫醒自家郡主,就聽到床上的人呢喃出聲。
“不…不…不要!”
“不要!父…”
在她喊出皇字的前一瞬,銀勾大喊一聲:“郡主,您怎麼了。”
“郡主,您快醒醒啊!”
床上的花苡猛得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雙手死死揍著被子,那隻原本被南風月包紮好的手因為用力,已經開始往外滲血。
看著滿臉恐懼,緊咬著唇的花苡,祁韌蹙眉,夢到了什麼會讓她這麼害怕?
“郡主。”銀勾握住她的手輕聲喊了一聲:“您別怕,奴婢在您身邊。”
許宇峰和南風月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這是做噩夢了?
從她的樣子來看,這個噩夢可不簡單啊。
在銀勾的輕聲呼喚下,花苡眼前的一片血喊逐漸退了下去,
繼而換成了了祁韌那雙帶探究黑眸,還有他身後不遠處站著的兩個陌生男人。
她心下一沉,她知道自己陷入夢魘後會說夢話,那她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
銀勾動一下身子,看似是替她擦汗,實則是朝她做了一個安心的表情。
“郡主,您又做噩夢了。”
花苡鬆了口氣,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嗯。”
說完,她像是才看見房裏還有別人一樣,連忙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祁韌卻被她的動作給逗笑了:“你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本座沒看過?有必要遮嗎?”
聽他這麼說,她放開了攥著被子的手,抬頭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我知道您不止看過,還了解過,可這房間裏還有別人,難不成您真的很喜歡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許宇峰和南風月都瞪大了眼睛,這花兮微說話怎會這般露骨......
祁韌撚動佛珠的手一頓,片刻後,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唇上來回摩挲。
“你這張嘴倒是能說會道,不如跟本座你剛剛做了什麼夢吧。”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屋中幾人皆是一驚,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含 住了他的手指。
這女子怎麼會如此孟浪......…
祁韌感覺渾身如過電般,他飛快抽回自己的手指,眸色陰沉:“不知羞。”
花苡卻是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明明是您自己放在我嘴邊的,怎麼反過來說我不知羞呢。”
她下床走到祁韌麵前:“若您想知道剛剛那個夢,我也可以告訴您。”
祁韌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花苡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道:“因為有了身孕的原因,總是夢到三月前那晚跟您魚水......”
她話還沒有說完,一隻大手已經覆上了她的脖子。
“接著說啊,怎麼不說了?”
花苡巧笑嫣然對上他視線:“我猜您舍不得殺我。”
祁韌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他知道她的意思,不過她的確猜對了。
他暫時不會殺她,至少在她為自己解蠱之前不會殺她。
“你猜對了,本座舍不得殺你。”
“那你不妨再猜猜,本座會不會把你雙腿打斷關起來呢?”
花苡輕笑一聲道:“我猜您不會,畢竟您也不想再經曆一遍剛剛那種受人掌控的滋味,不是嗎。”
“你還真是囂張啊,上一個敢這麼跟本座說話的人已經屍骨無存了。”祁韌的手伸向她的腹部,唇邊掛起一抹嗜血的笑。
明明心狠手辣,滿腹算計,卻還要在他麵前裝出一副柔情似水的樣子。
他倒是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花苡笑著握住他放在自己腹部上的手,笑得眉眼睛彎彎:“還不是仗著您的寵愛嗎,要不然我也不敢在您麵前放肆不是。”
寵愛?
祁韌輕笑出聲,自己都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她居然能說出自己寵愛她?
當真是個喜歡睜眼說瞎話的女人。
許宇峰和南風月徹底淩亂了,雲崢這個寵溺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他不應該讓人把她剝皮抽筋,扔去喂他後院養著的狼嗎。為什麼現在卻三番五次的容忍這個女人挑戰自己的底線?
許宇峰正想著要不要打斷他們時候,就看見一個人影快步走了進來。
“爺,不好了,府中起火了!”
祁韌冷眉,收回手轉身看著來人:“怎麼回事?”
暗衛道:“回爺,就在剛剛有幾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府中,屬下帶人去追,不曾想被他們鑽了空子讓他們點燃了一處院子。”
“不過屬下帶人抓到了兩個黑衣人,等爺回去審問。”
祁韌的眸子冷了下去,他一言不發大步走了出去。
能躲開他府上的重重把守到後院點火,這批黑衣人絕跡不簡單。
許宇峰和南風月也顧不得什麼連忙跟了上去,
他們走後,花苡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看來是有人在挑戰她的耐心了。
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銀勾緊張的叫了一聲:“郡主,您覺得千歲府的火會是誰放的。”
花苡一言不發的來到門口,雙手環抱在胸口,倚靠在門邊。
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她的聲音冷得嚇人:“我允許你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