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爺,您怎麼總是喜歡說一些威脅人的話啊。”花苡握住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臉嬌嗔的看著他。
祁韌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你接近本座的目的是為了殺皇帝,對吧。”
花苡心中一緊,麵上卻不動聲色,看來他比想象中的更會察言觀色啊。
“怎麼?被本座猜中心思,連話都不敢說了嗎?”
花苡笑的眉眼彎彎,手環上他的脖子,從他懷裏坐起來與他麵對麵,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臉上。
聲音嬌軟無骨: “千歲爺,您這話說得我就聽不明白了,我與皇上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呢。”
“真的無冤無仇嗎?可本座怎麼記得當年就是皇帝派人滅了你涼州呢?”他故意拉長尾音,挑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
他倒是要看看在這誅心之言麵前,她還怎麼維持臉上虛假的表情。
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花苡湊近了幾分:“千歲爺您這話就說錯了,涼州在時我是郡主,涼州被滅後我亦是郡主,隻不過是換了一個環境而已,對我而言又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況且,就算我想做什麼,我一介女子又能掀起什麼風?我唯一能做的不過就是嫁一良人,相夫教子,安穩度過餘生罷了。”
“千歲爺,您說是不是呢?”
看著少女眼中快要溢出來愛意,祁韌“嗤”的笑出聲:“你不去當戲子真是可惜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嘴裏就沒一句真話。
花苡自是知道他不會信她所說,畢竟,若是換作她也是不會信的,因為她自知剛剛的話裏漏洞百出。
祁韌忽得低頭,眼中露出一抹狠厲:“那你能不能告訴本座,你刻意在眾人麵前幹嘔,讓人發現你懷了身孕,後又將本座拉出來,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您真想知道嗎?”花苡反問,唇若有似無的從他下顎線擦過一路往後停在他耳邊。
“其實,我這麼做就是想名正言順的嫁給您。”
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耳垂上,花苡清晰的看見他的耳垂由白變紅。
見狀,她更加肆無忌憚了。
在他耳垂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然後是臉,眼睛,鼻尖,最後落在了他的唇上。
很明顯她感覺到了他僵了一下,她唇角微勾離開了他的唇。
魚還是要慢慢釣才有趣。
剛離開他的唇,忽得一隻大手死死扣住她的後腦勺。
祁韌低沉帶著隱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點起火就想跑的可不是好孩子。”
話落,唇隨即落下。
手也伸向了她的腰間解她的腰帶。
感覺到他的意圖,花苡蹙眉伸手抓住他的手,想要掙脫開他的唇。
卻不曾想他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血在口中漫延開來,祁韌卻是變得異常興奮。
感覺到自己快要喘不過氣,花苡在想要不要給他一銀針。
正想著,祁韌卻猛得放開她,將頭扭到一旁吐出一口黑血,整個人也劇烈咳嗽起來。
原本扣住她後腦勺的手,此時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服,眉宇間盡是痛苦之色。
看他這副樣子,花苡已經猜到是有人在操控母蠱引動他體內的子蠱折磨他。
替他把了脈,她先用銀針封住他體內亂竄的子蠱,又給他喂了兩顆藥。
可蠱蟲在他體內太久,用銀針也封不了多久。
見他雙眸猩紅的看著自己,花苡咬了咬牙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她從懷裏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在手心劃出一道血口子。
祁韌皺眉:“你做什麼?”
花苡沒有說話,扔掉手中的匕首掐住他的下巴,將滴著血的手送到他嘴邊。
“你......”見她想喂自己喝血,祁韌大驚,下意識伸手去推她。
“別動,是有人在操控你體內的蠱蟲,若是不盡快壓製,你會痛死的。”花苡強硬的將血喂進他嘴裏。
祁韌推她的手一頓,雙眼猩紅的盯著眼前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的女人。
她這般費盡心思接近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時,馬車裏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感覺到胸口的疼痛減少,祁韌才一把抓住她往外流血的手:“夠了。”
花苡沒有著急處理自己的傷口,而是先替他把了脈。
見他脈象恢複平靜她才鬆了口氣,朝他露出一抹笑容。
“還好及時控製住了,要不然你今天就得受罪了。”
祁韌蹙眉,攥著她的手緊了一些:“你......”
他話還未說完,花苡兩眼一閉倒了下去,口中呢喃一句。
“祁韌,你可不能出事啊。”
祁韌瞳孔一睜,下意識將她往懷裏一帶。
“花兮微?”他叫了一聲,可懷裏的人卻沒有絲毫動靜。
他眉頭緊鎖,看了一眼懷裏臉色蒼白的人。
從她懷裏拿出一方手帕,將她手心的傷口簡單處理一下。
朝外吩咐道:“木風,加快速度!”
“是,爺。”
很快,馬車停在到平陽王府門口。
祁韌抱著花苡出了馬車,一躍而起,隻留下一句。
“去把南風月請過來。”
木風應聲,消失在原地。
銀勾一臉擔憂的使出輕功跟著祁韌進了府,好端端的,郡主怎麼會暈倒。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許宇峰帶著一個紫衣少年到了薔薇院,他看見床上的花苡時眉頭緊皺。
“雲崢,你叫我們平陽王府做什麼?”
祁韌眸光幽深:“先替她診脈,稍後我再與你們解釋。”
許宇峰和南風月對視一眼,後者上前替花苡把脈,過了片刻他收回手。
祁韌問:“怎麼樣?”
南風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她隻是因為太虛弱暈倒了。”
許宇峰鬆了口氣,但前者卻又補了一句:“她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
許宇峰皺眉,問:“你確定?此女也會醫術,會不會是她用藥改變了自己的脈象?”
南風月搖頭,邊給花苡包紮傷口邊道:“不會,她的脈象並無異常,的確是喜脈。”
許宇峰沉默了。
南風月給他包紮好傷口,一臉好奇的看著祁韌:“這就是宇峰說的那個自稱懷了你孩子的女人?”
祁韌沒有說話,他往後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把玩著手中的佛珠,勾唇看著銀勾,聲音中透著滲人的寒意。
“你家郡主三月前為何會出現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