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漂亮的小姐,怎麼行為舉止這麼粗魯呢?”一個帶著幾分輕佻的聲音響起。
沈枝意抬眼看到顧莫皓一臉痞笑地看著沈蔓蔓。
他一身機車服,配上一頭銀色的頭發,如此浮誇的打扮,在他俊秀的臉上倒不違和。
沈蔓蔓看清來人,換上一副鵪鶉模樣,“顧少?你是不是誤會了......”
顧莫皓沒有正眼看她,鬆開她的手,看著沈枝意笑嘻嘻地伸出手,“沈小姐你好,我叫顧莫皓。”
“希望你和朋友老婆保持距離。”
不等沈枝意伸手,一隻修若梅骨的手打落顧莫皓的手。
傅淮洲高大清雋的身影懶散地走過來,黑色襯衣勾勒出他身材的輪廓,領口微微敞開著,帶了幾分痞氣。
他另一隻手上纖長的食指漫不經心地轉動著,車鑰匙不快不慢地轉著,奔馳的logo明顯。
“切,小氣鬼。小爺還有事,先走了。”顧莫皓收回手,拍了拍傅淮洲的肩膀朝著裏麵走去。
傅淮洲停下手上耽動作,把鑰匙遞給侍者停車,走上前攬住沈枝意的腰,明知故問地說道:“老婆,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
他嗓音磁性又蠱惑,氛圍混合著酒精的氣味,顯得更加曖昧得熱烈。
抬頭看向眾人的瞬間,眼底的愛意斂去,隻剩一片冷意,宛若冰削的利刃。
大家下意識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四少剛剛喊得是......老婆?我是不是聽錯了?今天是不是喝太多,都出現幻覺了?!”
縱使傅淮洲在眾人裏就是個廢物,也不至於找個再普通不過的底層貧民。
傅易琛所經手的嘉宸傳媒其實是傅家最不起眼的一個行業,傅家產業涉及汽車、金融、電子、房地產等多個領域。
別說是嫁給傅家最不成器的傅淮洲,就是嫁給傅家的狗,單憑一個“傅”姓,都能直接跨越幾個階層。
一個家世不低的男人猶豫片刻,上前半開玩笑地試探道:“四少,竟不知道你和沈小姐關係這麼......要好?”
傅淮洲挑了挑眉,嘴角灣起,眼裏沒有半分笑意:“合法夫妻。怎麼?結婚證要拿給你看看?”
男人心頭一跳,酒吧裏瞬間炸開鍋了,有人把詢問的目光向傅易琛,“二少,四少不是和我們開玩笑吧。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他意味不明地說道:“小四的事情,一直是他自己做主。”
不論怎麼說,這話都算是替傅淮洲做了證明了。
“什麼?!沈枝意居然在暗地裏攀上傅家?”酒吧裏算計著傍大款的撈女們此刻又羨慕又嫉妒,更想拿著小本子去拜師學藝。
人群裏議論的風向瞬間一百八十度轉彎,紛紛說起祝福的話。
“沈小姐這樣的大美人,猶如天仙下凡,也難怪四少會動了凡心。”
“四少這樣的神顏,也隻有沈小姐能般配了。”
有不懷好意的人抓到重點,陰陽怪氣地問道:“四少和沈小姐隻是領了證嗎?有打算舉辦婚禮嗎?”
對於豪門來說一場體麵的婚禮,是對另一半身份的認可,如果傅家沒有打算辦婚禮,有可能懷孕上位之類的事,說不定最後會去母留子。
傅淮洲十指緊扣,拉起沈枝意的手,帝王綠的鐲子在瑩白的手腕上格外顯眼。
他輕笑道:“爺爺已經把家傳的鐲子給了我老婆,婚禮這樣的事,肯定全憑老婆做主。”
這個鐲子九位數的天價,上流社會無人不知。
他們沒想到傅家不僅認了這個草根兒媳婦,還給了這樣的重視。
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瞬間噤了聲,眼前的女人不再是那個被暴發戶沈家趕出去的落魄女兒,而是雲城頂流人家傅家第一個孫媳婦兒,是他們任何人都惹不起的存在。
打了沈枝意的臉,就等於打了傅老爺子的臉。
有人看到門口停著那兩粉色高配的大G,趕緊緩和氣氛拍馬道:“四少真是為美人一擲千金,出手就是七位數!”
傅淮洲不以為然道:“不,我想你誤會了。這是老婆給我的彩禮。”
大家自然不信,和顧莫皓的想法如出一轍——
四少為了寵這個老婆,甘願把吃軟飯的帽子硬往傅家身上扣,這樣做,也是太過驚人了!
沈枝意這個女人真是好手段。
緊接著有人認出了沈枝意身上的衣服,“沈小姐是H&Ling的這個季度的高定吧?我在F國的秀場見過!”
這一刻,其他去過秀場的人都恍然驚覺,這件衣服是當時的限定。
H&Ling雖算不得一線奢侈品,卻是個很拽的設計師的獨立品牌,普通款式都是千金難求,更別說秀場的限定。
剛剛嘲笑她衣服廉價的幾個女人早就已經將頭埋在胸前,藏到人群裏偷偷溜出了酒吧。
“沒想到二少這麼寵老婆。”在場的女人除了嫉妒以外,多了幾分羨慕。
傅淮洲聞言,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
沈蔓蔓她僵在原地,緊緊攥著拳頭,美甲做的延長甲深深陷進手心留下紅印,她半分感覺都沒有。
她全然沒有料到事情的發展會變成這樣,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比川劇變臉還誇張。
她沒想到到最後小醜竟是她自己,要是有個地縫她恨不得立馬鑽進去。
傅淮洲緊接著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冷睨了沈蔓蔓一眼,“好狗不擋道,看來1st的管理越來越不行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放進來。”
一旁經理聽到這話,連忙上前請開沈蔓蔓,頗為不客氣地對她說道:“沈小姐,請您不要妨礙其他客人,否則我們是可以收回您會員資格的。”
沈蔓蔓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1st能做到這樣的地步,背後自然是有大樹撐腰,不論是誰,都是沈家得罪不起的。
她強忍著恨意後退一步,讓出一條道。
傅淮洲摟著沈枝意進去,經過傅易琛身旁,他們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徑直走了進去,沒有多給一個眼神。
立馬有見風使舵的小人湊過去,看著傅淮洲的背影啐了一口,替傅易琛打抱不平:“二少,你這個弟弟真是太自以為是了,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裏!誰不知道你才是沈家未來的掌權人,他不就是個紈絝廢物。”
傅易琛心裏很受用,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地說道:“二叔還健在,沈家能有我什麼事。小四隻是還年輕不懂事,以後沈家總歸有他的一份子,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這個圈子的人什麼場麵沒見過,見傅易琛這麼說他也不害怕,笑著道:“二少你這樣有能力的人,才是我們這些人真正佩服的,不是那些虛有一個名頭,靠著家族蒙蔭的狗仗人勢的人。”
傅易琛沒有說話,眼裏露出一絲報複的快意。
“他們怎麼......”剛剛還在拍馬屁的男人,抬頭一看,瞬間臉色大變,一副難以置信地樣子指著傅淮洲和沈枝意走過去的方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