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晚下意識的收緊了手指,她逼迫自己情緒穩定。
“司宇景在嗎?”
“他不在,景哥哥幫我去藥房拿藥了。”夏月夕的聲音透著得意。
景哥哥。
盛眠晚自嘲的勾動嘴角,墨瞳裏閃過一絲痛楚。
這個時候對麵又響起了那嬌滴滴的聲音。
“景哥哥回來了,你等一下。”
“什麼事?”男人的聲音清冷,好像山間水滴一樣飄散過來。
盛眠晚握著話筒微微一愣,她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剛剛祖母來電話,讓我們周日回老家吃飯。”
她能聽到話筒的另一端時不時的有嬌俏的聲音傳來,已經這麼晚了,他竟然還在醫院陪著那個女人。
司宇景身形挺拔,他微微眯了眯墨瞳,剛剛想解釋兩句,卻被硬生生的打斷。
“司總,你也知道我不方便拒絕祖母,實在是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們。”
話落她就想掛斷電話。
誰成想那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奶奶剛剛做了手術,這段時間暫時不要把我們離婚的事情告訴她,周日我跟你一起回老宅去。”
他的語氣極為篤定,不容置疑。
盛眠晚不在多言,直接掛斷了電話,她目光呆滯的瞄了一眼頭頂上灼熱的白熾燈。
他還真是想時時刻刻都陪在白月光身邊。
晃神之間,突然間胃部一陣抽痛,她隻覺得胸口氣血翻湧,捂著嘴巴直接跑到衛生間幹嘔,額角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沒過多久,她按下了馬桶的衝水鍵,有些疲憊的坐在地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時之間瞪大了眼睛。
而另一邊,司宇景看著熄滅的手機屏幕緊抿著薄唇。
一個小時之前,夏月夕突然之間頭疼,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司宇景所有拒絕的話都卡在喉頭。
醫生來了之後發現隻是偏頭疼,需要重新開一些藥才行。
“景哥哥,實在是抱歉,我不知道是盛小姐的電話,要不然我也不會貿然接聽。”
夏月夕可憐巴巴的攪動著衣角,眼裏帶著淚花。
司宇景麵色陰沉,他沒有注意到夏月夕的眼角透出一絲似有若無的恨意。
“對不起,是我沒用,我是廢物,我不能再跳舞了,我不應該回來,要不然你把我送走。”
突然之間,她變得歇斯底裏。
當初聽說她在國外出了車禍,司宇景立刻派助理去國外親自把她接了回來。
夏月夕回國才知道,因為司老太太和老爺子的關係,她在國外過得並不順遂,日子極其淒慘,每天還要去打工,在打工的途中不幸遭遇了車禍。
司宇景隻覺得心裏愧疚萬分覺得他欠了這個女人的。
一次變故導致她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現在受不了任何刺激。
醫生也一再叮囑要多陪伴開導她。
他用力的抓住夏月夕的手。
“小夕,你冷靜一點,你別激動。”
“你別管我,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該,你趕快去跟你妻子解釋,沒關係,我頭不疼。”
說著,她聲淚俱下,整個人縮在牆角。
司宇景臉色極為難看,他用力的抓住夏月夕的手腕。
“我答應過你母親好好照顧你,你放心,我會遵守承諾,但我跟她的事情你需要再給我一點時間。”
說完,他叫來了醫生,隨手拿起外套準備要離開。
看他這副模樣,夏月夕突然慌了神,她生怕司宇景離開。
她不管不顧直接衝上去抱住了司宇景。
“景哥哥,實在是抱歉,你不要跟我生氣好不好?我不應該發火,你不要離開我。”
司宇景強壓著心頭的怒意,他略帶沉默,到底還是把外套扔在一邊。
第二天。
盛眠晚迫不及待的直接趕到醫院,她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手心裏盡是汗水。
她直接掛了婦產科,等待護士叫號期間,她先去做了抽血化驗。
等待報告的時候她的心越來越忐忑跳個不停。
“34號請進。”
推開診室的大門,盛眠晚顫抖的遞上了檢查報告。
主治醫師接過報告瞄了一眼,眉頭皺在一塊,她抬頭看了看盛眠晚。
“恭喜盛小姐,你馬上就要做母親了。”
嘩的一聲,好像什麼東西碎落了一地。
盛眠晚隻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她差點暈過去。
過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聲音略顯沙啞的開口。
“醫生,能百分百確定嗎?”
醫生顯然有些不高興。
“盛小姐,我做婦產科醫生20幾年,從來沒有看錯過,你先生呢,我先給你開點保養品,你最近營養不良,需要多休息。”
眩暈感再次襲來,至於是怎麼走出的診室盛眠晚都記不清。
醫院大廳裏人聲鼎沸,她卻好像置身事外。
在這個節骨眼上,老天爺竟然跟她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盛眠晚。”
突然之間,身後響起了一道富有磁性的男聲。
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到了後麵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