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叫巴氏如何相信?莊氏將巴嶸從京城中送來的東西,全部都匿下了?
安星月深知他們從來都是一團和氣,她三言兩語未必見得有用。
“娘親,您可以去我院子裏好好瞧瞧。”安星月道,“女兒,沒有理由說謊。”
巴氏咬了咬嘴唇,從憤怒到震驚,如今又是迫使自己平靜。
“先不論這些,他也是你的舅舅,你是不是應該......”巴氏的話說到此處時,安星月大約猜到巴氏的用意。
總是要有人去東山鎮探聽清楚,最好能將巴嶸救回。
可是她的好娘親沒有想到去求爹爹,不曾去請兄長,偏偏找到了她?她可是一個女兒家。
安星月不等巴氏說完,一個踉跪便倒在地上,又是一副頭疼狀。
她偏是不去的。
因安星月昨日就犯過頭疾,如今又有所不適,也是常理之中。
巴氏無法,隻能是先將她送回到院中。
“小姐,您的頭疾又犯了?”習雨泣道,“奴婢為您去取藥,喝了就能好些。”
安星月被安置後,側臥不語,十分難過,又勞煩著大夫來了一趟,大夫重新開了份藥方,調整了藥量。
“大夫,我無妨。”安星月苦笑道。
大夫的醫術高明,怕是已然發現她這一次,是佯裝有疾。
大夫沒有續話,隻道,“公子說,他最近有事要辦,將要離城,將此物送給小姐,興許能令小姐舒緩些。”
是什麼?安星月一頭霧水,在看到大夫取出一個麻布枕時,震驚極了。
大夫不知安星月的情緒,隻道,“此物雖然隻是麻布而製,但裏麵卻有數味珍貴的草藥,每日枕在上麵,可以緩解不適,小姐可以試一試。”
安星月依然回不過神,也不接藥枕,整個人卻是顫了起來。
大夫被她唬了一跳,忙要請脈。
“大夫,您是說,這是寧公子給我的?”安星月向大夫確認道。
大夫緩緩點頭,“正是。”
“謝、謝大夫,辛苦了。”安星月努力的平複心境,先行道謝。
大夫離開後,安星月才將藥枕抱在懷中,依然緩不過神。
她上一次見到這個見到這個枕頭時,是她跟隨災難走到琴州,入住安府,夜難以寐時,出現在她眼前的。
那時,是她的生辰禮,各色禮物中便有這麼一個枕頭。
安星月身邊的人中,隻有元子倉的家內,世代行醫,也惟有他能想出這麼一個法子。
她收到此禮時,著實是感動了一番,莫非,從一開始,就是她弄錯了?
從來不是元子倉,是寧西華?安星安星
月將枕頭鋪好,又輕輕拍了拍它,心中溢著複雜的情緒。
寧西華,待她很好。
“小姐,先吃些東西再休息吧。”習雨走進來時,恰好看雨走進來時,恰好看到安星月盯著不知從哪裏出來的臟枕頭,“這是哪裏來的?奴婢把她處理了吧。”
安星月按住麻布枕,側頭叮囑著她,“你且記住,此物隻有你我二人知道,我若是有所疏忽,你就將它收好,知道了嗎?”
“奴婢知道。”習雨不再問枕頭的來曆,盯著安星月喝了藥,照顧她,直到她睡下。
不多時,整個屋內便布上了淡淡的香藥。
習雨出去時,恰好遇到過來的安小芸。
“我想見妹妹。”安小芸道,“有很要緊的事情。”
“芸小姐,我家小姐已經睡下了,怕是不方便。”習雨道。
安小芸煩惱的揪著手帕,在往院外走時,忽然注意到安星月院中的一個粗使小丫頭,不由得雙眼一亮,已有主意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