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著實不輕,李雲淑直接被打翻在地。
宋知絮看到女兒被打,立刻叫喊著跑上前。
“清衍,你這是做什麼?你平日可是最疼愛淑兒的,你現在怎麼能打她?”
“再說,我家淑兒嫁你不是你畢生所求嗎?現在你願望達成,更應該好好對她,難不成你忘了你之前所說的話。”
宋清衍從未覺得如此荒唐過:“畢生所求,所以我所求的隻是一個被人糟蹋過的賤人嗎?”
“李雲淑,明明是你騙我的,你說孩子是我的,你說是我欺負了你,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揮退了眾人,隻留下李雲淑和宋知絮母女二人。
猛地上前兩步,掐住李雲淑的脖子。
“李雲淑,你老實告訴我,那個被你流掉的孩子是不是肅王的!?”
“你什麼時候出賣的我?你又為什麼要騙我?我對你一心一意,為了你冒著欺君之罪苛待葉依棠,沒想到你就是這麼彙報我的。”
“李雲淑,都是因為你,我成了東慶國的笑話!我要殺了你!”
他是真動了殺心,李雲淑感覺得到。
很快,她的臉色就被掐的漲紅,眼珠也開始充血。
宋知絮在一旁嚇的哇哇大叫:“清衍,你放開淑兒,她可是你表妹,你不能這麼對她。”
“我憑什麼不能對她,她敢騙我、辱我,就要承擔這份代價。”
宋知絮用力的扒拉著他掐著女兒的手,逐漸有些口不擇言。
“騙你又如何了,就算淑兒真的和肅王有染又如何,你應該感到榮幸,我淑兒不止得你青睞,連肅王也喜歡她,最後我淑兒還不是便宜了你。”
真可笑!
宋清衍覺得自己對待葉依棠已經夠無恥了,沒想到,還能聽到姑母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
當即仰天大笑,笑的淒惶潦倒:“榮幸!你們不愧是母女二人,姑母你與人私通被姑父休棄,把自己的女兒也教養成水性楊花的人。”
“我宋家有你這樣的女兒,當真是猶如門楣。”
“既然你們還不知道錯哪了,那就一起去死吧。”
說著加大手中的力道,就要掐死李雲淑。
門口,葉依棠帶著人來搬自己的假裝,剛好看到眼前這幕。
她舉手阻止了身後人的動作,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的爭執。
眼見著李雲淑快要死在宋清衍手中,葉依棠才慢悠悠的走過來。
“宋小侯爺還真是狠心,連自己最愛的女子都能下此毒手。”
“不過本郡主提醒你一句,李雲淑可是你禦賜的妻子,你若是將她殺害,可是要以抗旨罪名來論的。”
聽到她的聲音,宋清衍這才回過神,眼神也清明了幾分。
他手中的力道慢慢卸下去,緩緩抬頭看過來。
葉依棠已經換下了婦人的裝扮,一身紅裝,發絲輕揚,灑脫肆意。
明明前一日,她還是深閨中一心企求夫君憐憫的怨婦。
隻是一日。
她就又成了那個處處張揚,明媚的讓人不可忽視的郡主。
她高傲,所以他不喜。
但也是這份與生俱來的高傲,吸引了他的眼球。
隻是他不堪被皇權折辱風骨,所以任由她被人輕賤。
可一個人,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快。
宋清衍對上她坦然的目光,眼神心虛的晃動,可還是硬氣的說:“葉依棠,你怎麼來了?”
葉依棠臉色微沉。
不等她開口,身後的廊芷就走上前,揚手摑了宋清衍一耳光。
“郡主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宋清衍咬緊牙關,一臉屈辱:“葉依棠,你別太過分!”
“我這就過分了嗎?”葉依棠無辜的歪頭看他,嘴角勾起一個冷冽的弧度。
“可怎麼辦?還有更過分的在後麵等著你。”
“你如今就受不了了,今後可怎麼辦?”
“小侯爺心高氣傲,但還是要識時務,你現在,已經是被本郡主休棄的棄夫,沒資格在我麵前說什麼夫為妻綱。”
宋清衍深深的閉了閉眼,沒再說話。
棄夫,這個名號足以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
葉依棠說夠了,指示身後的人:“去庫房把本郡主的東西都搬出來,若有少的,一一記錄下來。”
禹王府的人應下,立刻往後院走去。
李雲淑瘋狂咳嗽了一陣,被宋知絮抱在懷裏,母女二人唔唔痛哭著。
葉依棠尋了個位置坐下,冷眼看著一旁的三人。
這就成了一盤散沙,那之後的事情,他們豈不是更承受不來。
哭夠了,李雲淑突然撲向宋清衍,瘋狂地拍打著質問:“表哥,你真的不愛我了嗎?你真的要殺了我!你怎麼這麼狠心?我要告訴外祖母,有外祖母在,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她話剛說完,就被宋清衍推倒在地上。
“賤婦,那哪來的臉提祖母,你這樣的人,就該去浸豬籠。”
“當初,祖母就不該心軟讓你們母女住進來,兩個生性方蕩的賤貨!”
嘖嘖,罵人可真粗俗。
葉依棠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眼瞎,竟然沒有看透過宋清衍的本質。
他骨子裏這麼卑劣的人,是怎麼偽裝的跟謫仙一般。
宋知絮聽到侄子這麼侮辱自己,忍不下去,撲過去就要跟宋清衍廝打。
“宋清衍,我是你姑姑,是父親一母同胞的妹妹,你敢羞辱我!”
隻是手還沒碰到宋清衍,就被宋清衍一腳踹飛。
正廳頓時又鬧作一團。
葉依棠心裏痛快,可聽的腦仁疼,直接起身就要往外走。
宋清衍見狀,下意識的衝出來:“葉依棠,你要去哪裏?”
葉依棠停下來,回頭看向他,輕笑:“自然回禹王府。”
“葉依棠,我們.....”
宋清衍躊躇著,仿佛下定很大決心說道:“葉依棠,我之前那麼對你,都是被這個賤人蒙騙了,我們.....能不能不和離?”
葉依棠臉上的笑凝固在嘴角,漆黑的瞳孔卻不見一絲溫度。
“不能。”她冷聲說:“你這種人,就活該被人一輩子當傻子戲弄。”
“還有,本郡主提醒你,我們不是和離,是我休夫。”
說罷,她抬腳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