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想答應就答應,你不想答應就不答應,我要被你牽著鼻子走?”
顧睿冰冷寒涼的嗓音透著極致的不爽。
“我沒想牽著你的鼻子走,隻是當時剛領證,我不想讓長輩傷心,所以才拒絕你。”
江一雪趕忙辯解,胡口亂鄒,生怕惹怒他就失去一個賺錢的機會。
“但現在我想通了,你不是真心想娶我,強硬綁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而我恰好遇到一點急事需要錢......離婚是成全你我。
“隻是要應付長輩那邊,我們可能需要晚一點再去領離婚證。”
怕他以為自己來訛錢的,想了想又連忙補充一句。
“你不用擔心我卷款跑路,我們可以簽個協議,到時候我若是沒完成協議,你可以到法院告我。”
聽著她一通話,男人眼底的寒意絲絲往外泄。
薄唇輕啟,夾雜著冰塊的冷言冷語一字一句往外蹦。
“從沒有人敢教我做事,你是第一個。”
江一雪的心臟狠狠咯噔了一下。
仿佛能通過無線電波感受到對麵傳來的絲絲寒氣跟殺意。
“我顧睿的錢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惦記的,你怕不是活得不耐煩?”
顧睿的嗓音再次響起,刺入耳膜。
讓江一雪深深懊悔給他打這通電話。
他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與其在這裏冒著生命危險跟他做交易,還不如多去打幾份兼職。
再想下去就更後悔了。
早知道,就應該在他剛提出交易的時候,直接應下。
現在好了,不僅拿不到錢給大哥治病,還得罪這麼恐怖的人。
“你要是不樂意,就當我沒說,我不打擾你了。”
她灰溜溜地掛斷電話。
將手機捂在胸口,能清晰感受到心臟在快速跳動。
好比小鹿亂撞,隨時要撞出胸腔。
冷靜下來又開始發愁。
怎麼辦?
去哪裏賺錢最快?
50萬,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賺到的。
她學的是服裝設計,在黑市賣一張設計稿,也就一兩千塊錢,還不是每天都能成交。
發愁得開始抓自己的頭發,擠破腦袋都想不出來怎麼辦。
*
東呈酒店走道。
男人看著掛斷的電話,嘴角懸著一絲冷漠的弧度。
他肯定會離婚,隻是他不喜歡被人教著做事情。
那個女人,誰給她的膽子,還敢安排他做事?
收起手機,往電梯的方向走,那裏站著一個女人在等他。
江一雪若是在,肯定會被顧墨珩此時的臉所驚訝。
他長著一張英俊不羈的麵容,完美無瑕的五官均勻分布,銳利有神的黑眸,挺拔高翹的鼻梁,薄厚有致的雙唇,無一不在訴說,他就是上帝雕刻出來最完美的藝術品。
唯有左耳那顆痣,顯眼又獨特。
他是顧氏集團的總裁顧墨珩,小名顧睿,是爺爺給他起的,隻有家人才知道。
在男人逐漸靠近時,薑姝媛激動得心臟快要蹦出來。
眼前的男人,不僅俊美無雙,還富可敵國。
因為暫時不能對她負責,送了她一條價值兩千萬的項鏈作為賠禮,還給她五百萬現金買適合配項鏈的衣服,陪她出來逛街。
有錢有顏還溫柔的男人誰不愛!
“墨少......”
對比薑姝媛眼裏難以抑製的激動·情緒,顧墨珩顯得淡定許多。
倆人上了電梯,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一年前的5月20號晚上八點左右,你去未名湖胖做什麼?”
那天他被請到雲大演講,晚上聚餐,喝了一位女同學敬的酒,一不小心中了招。
不得已拉了一個女生解了藥性。
之後再回去找那女生已經找不到。
加上那天是520,情侶約會高·峰期,現場很快就被破壞,找不到多少痕跡。
以至於一年後才終於找到薑姝媛。
至於那個給他下藥的人,將在監獄裏度過她的餘生。
薑姝媛眼神閃爍了一下,手指不安地攥在一起。
“我其實記不太清了,隻記得好像是那天天氣不錯,我去那邊散步,然後就碰見奄奄一息的你......”
顧墨珩冷峭眉梢輕蹙起,敏銳地捕抓到她話語中的字眼。
“奄奄一息?”他薄唇輕啟,淡聲回道。
薑姝媛剛想點頭,就反應過來不對勁,瞬時全身汗毛炸起。
難道當時顧墨珩不是受傷奄奄一息?
神經不覺繃緊,心裏充斥著慌亂跟不安,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找補,額上都冒出一層細微的冷汗。
“是、是啊......當時你情況很不好,看起來可不就是奄奄一息嗎?”
顧墨珩冷睿的黑眸鎖著她,將她的細微表情都收歸眼底。
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恰好電梯到了,隻道:“走吧。”
薑姝媛望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忐忑不安。
他這反應是自己混過去了?
一路上顧墨珩沒怎麼開口,直到一家服裝店才停下來,給她選中幾件看著順眼的裙子。
見狀,薑姝媛不安的心總算放回肚子,喜笑顏開地去試衣間試衣服。
顧墨珩略感無聊,掏出手機正準備玩,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
“顧睿?你怎麼在這?”
他認出來,聲音就是他那個新婚妻子的。
背部僵住,沒有第一時間回頭,眉心微不可查地跳動了下。
在離婚之前,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更不想讓她惦記顧家半分半毫的財產。
猶豫要怎麼糊弄過去時,女孩逐漸逼近,聲音再次傳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邊兼職,來找我的麼?
“你改變主意了嗎?”
說著話,女孩已經走到他麵前,雙眼蒙蒙亮,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地看著他。
然而,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