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硬著頭皮,還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男人沉默片刻,長睫遮住了他眼底裏的想法。
糖糖倒是無所謂,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把席慕琛給打量了個遍。
身高,優秀。
外表,優秀。
目測有錢。
兩個小孩一對視,想法統一,這個人可以加入後爸備選行列,編號二。
於是乎,等到席慕琛再望向兩個小孩的時候,對上的是糖糖異常熱烈的目光。
“叔叔,我媽媽在房間裏的,要你先進來等一下?”
糖糖上前抱住席慕琛的褲腿,眼神灼熱。
小逸聽見動靜,原本是想在房間裏縮著頭當個烏龜,卻沒想到糖糖直接將大魔王往屋裏拽。
完了,這下怕是要暴露了。
想到這裏,他隻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換上了自己剛跟糖糖學來的裝可憐大法,來到爸比麵前,怯生生的喊了一句,“爸比。”
果真,大魔王看到他後,臉色不太好。
小逸隻希望,一會回到家後可以少抄點書。
席慕琛看到小逸在這裏,還是走了進來,自然的坐下。
看著圍坐在自己身邊的三個小孩,相似的眉眼,席慕琛一時有些恍惚。
兩個臭小子他就不必在乎什麼臉色了。
可當他麵對那個眼底滿是亮光的小姑娘,他沉著的臉還是盡力的扯出笑容,免得嚇到小姑娘。
“你們的爸爸媽媽呢?”
進來半天了,也不見那個女人的身影。
莫不是知道他找上門來,偷偷跑了?
想到這裏,席慕琛身上的氣息冷了冷。
“媽媽在洗澡呀 ,我們沒有爸爸。”
糖糖說到這裏的時候,眼底精光一轉,覺得爸爸二號上鉤了。
她立刻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隻見她立刻低下了頭,眼眶一瞬間就紅了,淚珠要掉不掉,一直在眼睛裏打轉。
糖糖知道,沒人可以接住這招。
就連深知自己性格的媽咪看到她的樣子都會消氣一大半。
看到糖糖表情的小辰無奈的歎了口氣。
完了,又有一個老男人要上鉤了。
席慕琛瞬間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好好的,問人家小姑娘爸爸幹什麼!
於是,一向沉著冷靜的席慕琛手忙腳亂。
偏偏小姑娘哭起來沒完,他左手遞紙右手擦淚,嘴裏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語。
心煩意亂的席慕琛撇了一眼一旁正在看熱鬧的小逸,頓時有了主意。
“你,還不快去拿紙?!”
小逸:“……”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好像明白老師講的什麼意思了。
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糖糖還在這裏哭個沒完,席慕琛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似曾相識的畫麵,似乎喚醒了一些內心深處,他並不願意回想的記憶。
席慕琛忍不住扶額,閉上眼睛,卻讓聽覺變得更敏銳。
浴室的一舉一動好像都能變成畫麵,投射在腦子了。
他猛地站起身,睜開眼,反而依舊黑暗。
緊接著便是一陣頭暈目眩,男人又重重的跌回沙發裏。
糖糖此時也嚇了一跳,眼淚霎時間就憋了回去,幾個小孩剛準備去查看席慕琛的狀態,就聽到了耳邊的聲音。
“糖糖,小辰,小逸?”
紀南喬出了浴室門,下意識的出聲喚他們。
三個小孩看見席慕琛突然倒下,都嚇得不行,正巧紀南喬出來,當即跑過去搬救兵。
“媽媽,媽媽。”
“阿姨,我爸爸,我爸爸好像不舒服,你能幫忙看看嗎?”
小逸一臉的擔心,明顯能看的出來,雖然平日裏他呼席慕琛大魔王,可真有事的時候,他是最焦急的。
不過,這個爸爸,是怎麼進來的?
紀南喬抬眼向糖糖小辰看去,她怎麼記得,她交代過兩個小孩,不要隨便把人往房間裏帶?
感受到母上大人帶著威脅的眼神,糖糖睜著大大的眼睛,盡量表現得很無辜。
“媽媽,就是小逸的爸爸不舒服,我們才讓他進來休息一下的。”
糖糖小腦瓜子一轉,馬上就為自己找好了理由。
當著小逸的麵,紀南喬自然不能說什麼,隻是警告了看了兩個小孩一樣。
隨後,她蹲下身,摸了摸小逸的頭,“別擔心,帶阿姨去看看爸爸。”
“對呀,我媽媽醫術可好了,你爸爸肯定能沒事的。”
糖糖見危機解除,當下活潑了起來,跟著一起安慰小逸。
說話間,幾人來到了客廳沙發處。
紀南喬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是電梯裏的那個男人。
她挑了挑眉,離男人近了些。
其實,紀南喬一靠近,席慕琛就發現了。
不隻是對女人的排斥讓他變得異常敏銳,更是紀南喬身上的味道,讓他覺得熟悉,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一夜。
那是他難得在酒局上喝醉,甚至一兩杯就倒下了。
周易扶著自己去房間休息,醉酒的不適讓他很快就睡過去了。
以至於他清醒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當時,他隻覺得心口沉悶,喘不過氣來 ,睜開眼,才發現了一個女人。
混亂的夜晚,窗簾被微風撩起一角,像是戀人之間的窗戶紙被徹底捅破。
月光灑在床上,席慕琛被迫看見女人,不僅肥胖油膩,臉上的表情,更是令他渾身戰栗。
他試圖用力推開女人,卻渾身無力。
後麵的記憶斷斷續續,一幕幕畫麵在這時突然竄出來,惡心著席慕琛。
“滾。”
男人冷厲磁性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那晚的記憶像是烏雲籠罩,席慕琛的臉色越來的慘白難看,也越發的厭惡紀南喬的靠近。
“嗬。”
紀南喬冷哼一聲,看著麵前男人確實是臉色不好,隨後才說道,“放心,沒人看得上你。要不是答應了小逸,就算是你跪下來求我,也別想讓我給你診治。”
說完,不管男人願不願意,紀南喬都強硬的扯出他的手,覆上手腕把脈。
半響,房間裏都沒有人說話。
席慕琛掙紮無果,感受到手腕處指尖微涼,莫名的,他也安靜了。
“你這是舊毛病了吧?又經常熬夜,不愛惜身體,我給你紮兩針,很快就好。”
說著,紀南喬拿好針,上下打量著位置,似乎在找好下手的地方。
“那就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