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準備落針。
“你到底是什麼人?”
席慕琛突然伸手,抓住紀南喬的手腕。
手下細膩光滑的觸感,讓他一不小心晃了神。
那一晚,雖然女人麵容醜陋,但那肌膚觸感卻記憶猶新。
一不留神,席慕琛又想到了那恥辱的一晚,抓著紀南喬的手腕不放。
直到一陣刺痛感來襲,他才驚覺應該放手。
“再動手動腳的,我不介意讓你兩隻腿都站不起來。”
紀南喬不是沒遇見過貪圖她外貌的病人,但眼前這個,連眼睛都不睜的,直接就上手摸,簡直有辱斯文,白瞎了一張帥臉。
一旁的三小隻早在兩人“牽手”的時候,就已經目瞪口呆了。
“小逸,你爸爸這麼猛的嗎?”
糖糖目光呆滯,不敢置信的問小逸。
然而收到的回答,卻隻是搖搖頭。
小逸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
明明自家總裁爸爸很討厭女人的靠近 ,怎麼耍起流氓來,這樣得心應手?
小逸伸出手,學著小辰故作老成,摸索著下巴。
看來,距離他有媽媽的時間,指日可待了。
“我們先去主臥吧。”
小辰看了一眼紀南喬和席慕琛,很快就把視線移開了。
非禮勿視。
他不僅自己不看,還悄悄的帶著弟弟妹妹逃離戰場。
這邊小孩吃瓜吃得正樂,那邊席慕琛還鍥而不舍。
“你到底是什麼人?”
沒有得到答案,他好似就不罷休,堅持不懈的問了一遍又一遍。
紀南喬發誓,這真是她這輩子,遇見最難纏的病人了。
她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笑得陽光燦爛,一看就是三好學生的的樣子,開口道,“姐姐是新時代接班人,你滿意了嗎?”
席慕琛聽到她的回答,皺緊眉頭,徹底黑了臉。
“你到底……”
見他還要喋喋不休,紀南喬最後一絲耐心也被徹底消磨殆盡。
她揚起手,一記手刀劈在男人的後脖頸。
席慕琛悶哼一聲,不甘心的昏迷過去。
紀南喬的烈焰紅唇勾了勾,沒有了男人的聒噪,她下針的動作很快,幾乎連思考都不曾,分別紮在他的太陽穴兩側,以及雙手的指骨處。
席慕琛雖然昏了過去,可行針的過程中,睫翼仍舊不停顫動著。
半個小時後。
席慕琛幽幽轉醒,身上的銀針早就被拔除幹淨。
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動手。
一想到自己竟然著了她的道,席慕琛猶如深淵般的雙眸放射出冷厲不悅的光。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縮緊成拳,哢哢作響。
“爹地,你醒了。”
小逸緊繃的小臉在看到平安無事醒來的席慕琛後,終於放鬆不少。
看來陌生姨姨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圓朔的眼睛忽閃忽閃,小手緊緊握住爹地的袖口,一本正經又奶聲奶氣道:“爹地,是剛才的姨姨治好了你,你經常告訴小逸要知恩圖報,那……那小逸能不能選她做媽咪呀?”
小逸說完這句話,眼神忐忑的盯著他。
席慕琛聽到兒子的話,硬朗的劍眉擰成一團。
升起的怒火讓他的頭還有些隱隱作痛,不過要比之前好不少,那感覺仿佛堆積在腦子裏的雜物被人處理過一遍,輕鬆許多。
那女人究竟是什麼人?
自己找遍了醫生,都沒有任何效果,她就接觸自己一會,就讓自己多年的夙疾得到緩解。
席慕琛的心裏又驚又疑。
尤其是她帶給自己的熟悉感覺……還有那兩個孩子,小男孩簡直和小逸長得一模一樣。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席慕琛鷹隼般銳利的眼眸半眯起來,目光淩厲的環視四周,已經沒有了女人和兩個孩子的身影。
他不疾不徐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欣長的身姿投下一片陰影。
小逸被完全遮蓋在陰影中,看著自家爹地陰沉的臉,一股涼氣從後脊梁直往天靈蓋衝。
完了完了,這下慘了!
他將自己縮成一個鵪鶉,隻露出小腦袋心有餘悸的盯著席慕琛。
“席景逸,漲膽子了?”
席慕琛一手提起他的後襟,比拎起小雞崽還輕鬆。
“回去抄書一百遍。”
男人冷酷絕情的聲音響起。
“啊?”
小逸俊俏的小臉蛋立刻嚇成了苦瓜色,剛準備故技重施學糖糖撒嬌,就聽耳邊傳來比魔鬼還要殘酷的話。
“兩百遍!”
熊孩子不好好教育不行。
小逸哭喪著臉,卻再也不敢吭聲,生怕大魔王繼續加碼。
席慕琛眸光微涼,心裏想的確實另一件事。
在安頓好兒子後,他立刻吩咐周易。
“去查查六年前的事,有沒有疏漏的地方。”
六年前不是總裁禁忌嗎?
好端端怎會……難不成是因為今天見到的小孩?
周易點頭照辦。
另一邊,紀南喬也忍不住懷疑。
“可欣,六年前我出車禍難產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或許她的孩子真的沒有死呢?
紀南喬明知道希望渺茫,可還是忍不住抱有幻想。
這些年,她總是夢到當初夭亡的孩子。
“喬喬,好端端的怎麼想起問這些事情?”
李可欣皺起眉頭,聲音中掩蓋不了擔憂。
身為紀南喬的好閨蜜,她一直都清楚,當年夭亡的孩子是橫在喬喬心裏的一根刺。
別看她表麵不說,心裏卻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無比愧疚和自責,長年累月下,這個孩子逐漸成為了困住她的心魔。
之所以讚同她回國,也是希望她報複完紀家之後,能卸掉這個枷鎖。
“沒什麼,就是……就是突然想問問。”
現在還不明狀況,紀南喬沒有告訴李可欣自己的懷疑。
“當時的事情我……我也記不太清了。”
李可欣模糊兩可。
掛斷電話後,紀南喬的心宛如直墜穀底。
她嘴角牽動一抹苦澀的笑,手機的鬧鈴提醒她宴會的時間要到了。
紀南喬簡單的整理心情,邁著優雅高傲的步伐,緩緩走進會場。
與其同時,紀清清也一身盛裝,挽著齊川的手臂款款而來。
隻不過兩人看似恩愛,實際卻貌合神離。
尤其是齊川,那雙黑魄的眼眸始終掛著淡淡的嫌棄。
從兩人剛一進場,紀南喬就注意到了。
她精致姣好的麵容下,勾勒出一抹玩味諷刺的笑,目光灼灼的盯著紀清清,神情仿佛在看待必死的獵物。
遊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