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去侍疾。
紅苓不禁有些惱了,嘟囔道:“咱們姑娘明日還要跟著宮裏出來的嬤嬤學規矩呢。”
照月恍若未聞,隻笑道:“咱們去,也算盡了孝心。”
話雖如此,她眼裏的淩厲卻一分不少。
沒多久,一行人終於走到鄭氏的合順院,好巧不巧,院子裏跪的從白姨娘換成了照蘭的生母林姨娘。
進了房,照蘭和照桐立刻衝她行禮,齊聲道:“七姐姐安。”
照月還沒說話,裏頭傳來鄭氏不耐的喊聲:“來了就進來,怎麼半點孝心沒有,還在外頭和妹妹們說話。”
進了內間兒,就見白姨娘捧著一盆冰水站在炭盆旁,照桐的生母楊姨娘給鄭氏奉著藥,鄭氏靠在床上,臉色還真有幾分難看。
“母親生了病,可叫府醫來看過了?”
鄭氏讓她給奉藥,照月淨了手接過藥,坐在鄭氏榻旁的小凳上。
手上藥碗滾燙,想來是剛熬開的。
鄭氏見她沒什麼反應,轉頭瞪向楊氏,不慎就被照月塞下一口藥。
“死丫頭!”鄭氏被燙的跳起身,抬手拍出一掌,怒道:“成心要燙我是不是!”
怎麼永遠都是這個套路。
照月心裏歎息,麵上卻假裝被打倒,一碗藥好巧不巧全潑在鄭氏臉上,燙得她又是一聲慘叫。
幾個姨娘都嚇得不行,白姨娘連忙拿冰水給鄭氏擦臉。
外頭照蘭照桐也跑進來,照蘭轉頭就要去找人,豈料剛動作,便被照月叫住。
朝她露出一個和善溫柔的笑,照月才道:“十妹妹,與其去找父親和祖母,不如先把府醫叫來。”
照蘭小心思被全看穿了,有些驚懼,卻還是老老實實打發人去請府醫。
不多時,一夥人就都來了,裴三爺正摟小妾,看見整張臉被燙的脫了皮的鄭氏嚇了一大跳。
鄭氏一看見裴三爺就哭著撲來:“老爺要給妾身做主啊!裴照月這個賤人生的這死丫頭故意用藥燙妾身,您看妾身的臉啊!”
照月也跟著跪下,那張臉在燭光下竟隱隱有些清貴。
裴三爺正要開口,照月就也跟著哭,一雙桃花眼浸滿了水霧道:“父親不知,那湯藥是女兒入口試過熱度的,再者,那些熬藥的丫頭婆子又哪敢燙著母親,必定是涼了些才敢送上來的呀。”
裴三爺聽得有理,轉頭問了一旁的楊姨娘和婢女,再看鄭氏,登時大怒、:“無知愚婦!半夜淨知道鬧騰。”
說著就要把鄭氏禁足。
照月連忙跪下,磕了頭道:“父親萬萬別,母親方生了病,眼看連床也下不得,如何能挨得了禁足。”
這時照錦總算到了,她也沒聽出是誰的聲音,隻當是為鄭氏求情,也忙跪下道:“娘病的重,都是因為操勞家務,求父親不要因為這樣的小事責罰娘!”
鄭氏這下真是氣得要病了,一張臉色青的難看。
“她病了?”三爺冷哼一聲:“那叫府醫查啊,我倒看看又發了什麼病。”
鄭氏還沒來得及推拒,就被府醫把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