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照月這些書一本沒讀過，卻也自信得不行：“回嬤嬤，我是個隻識得幾個字的。”

三人：“......”

“既然幾個小姐都不曾讀過女訓，女誡，那今日咱們就先看書。”崔嬤嬤笑眯眯的：“若是兩個時辰沒看完，那便今兒個回去抄個五遍，明日給我。”

照玉看著雖算不上厚卻也算不得薄的兩本書，苦著臉開口：“嬤嬤，隻怕太多了些。”

話音剛落，隻見崔嬤嬤驟然變了臉色，怒道：“六小姐伸手！”

照玉不知，卻乖乖伸出了手，隻聽“啪”的一聲，一把木製的戒尺，在她白嫩的手心狠狠招呼了兩下。

照玉疼得掉了眼淚，卻不敢再說話了。

這會兒，門外傳來了照錦怒罵仆從的聲音：“你們這些下賤奴才，成心要小姐我遲了是不是！”

看似情真意切，可崔嬤嬤顯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照月站在一旁，趁機翻了翻兩本書，生澀難懂又充滿封建糟粕的氣息鋪麵而來，把她雷了個四分五裂。

照錦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身邊跟著四個婢女，比大房兩個女兒排場都大。

“你就是那個宮裏來的教養嬤嬤？”照錦打量了一翻崔嬤嬤穿著打扮，頗為看不上。

顯然，她還以為這和她身邊的嬤嬤一樣，是個奴才呢。

“您是八小姐嗎？”崔嬤嬤笑著問道：“可是三房夫人所出的八小姐？”

照錦不知危險，立刻高傲的點頭應下。

“原來是八小姐。”崔嬤嬤臉色不變，卻不像對待照玉那樣客氣了，直接拉了照錦的手，刷刷就是五下響亮的戒尺聲。

又趁照錦還沒反應過來，拉了另一隻手，這回是十下戒尺。

照錦的手瞬間就腫了，她尖叫一聲，氣罵道：“不過是個奴才！還敢打我！”

又叫身旁的奴婢去請鄭氏，尖聲斥道：“我現在就叫我娘把你發賣了。”

照月被裴照錦一係列作死發言給驚到了，放了女誡就上前去火上澆油。

“八妹妹莫要胡鬧，這是老夫人讓大伯母從宮裏請來的。”

照錦冷笑：“不就是個奴才，我還發作不得了？你一個賤人生的倒是管的寬！”

鄭氏還在佛堂自省呢，自然出不來，來的是謝氏和王氏，遠遠就聽見照錦最後那句話，險些氣得撅過去。

王氏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把照錦打得摔在地上，一張臉也腫了起來。

謝氏正跟崔嬤嬤賠罪，王氏也不理會，擺了擺手，便叫人把照錦關回了屋子。

崔氏隻看著，微笑轉了頭問向照月三人：“小姐們女四書讀的如何了？”

照冰照玉兩個姑娘，都被方才那一通鬧給驚著了，哪裏還記著讀書。

“七小姐呢？”崔嬤嬤又問向照月。

照月淡淡道：“已然背了個七七八八，稍有些釋義不大明白。”

作為女四書中的兩本，女誡女訓並不算少。

她說完，幾人都隻當是為了逃避懲罰故意瞎編，麵上不免流露幾分失望。

崔嬤嬤也是這樣想的，立刻冷笑出聲：“那便請七小姐將這七七八八給背出來罷。”

話落，她頓了一頓，又教訓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還請七小姐切勿不懂裝懂。”

誰知照月也隻頓了一頓，隨後便流暢地把兩本書大概背了出來，雖說有些句子被她換了詞，但意思卻都一般。

幾人都愣住了，謝氏看了看自家兩個，眼裏有點恨鐵不成鋼。

“七小姐背得很好。”崔嬤嬤收斂了驚豔，不由讚道：“請七小姐回去好好溫習，會背，更要會做。”

“是。”照月屈身行禮，還不忘禮儀：“多謝嬤嬤教誨。”

“至於六小姐和十一小姐，請回去抄了五遍，明日還是這個時候上課。”崔嬤嬤看向照玉二人，聲音不輕不重，不急不緩。

崔嬤嬤當著王氏和謝氏的麵又教了她們一些行止儀態，眼見照月已然學得分毫不差，而自己兩個女兒卻半桶水叮咚響，謝氏麵色變了又變。

她到底何德何能有這番造化？

難不成還真是命數麼？

除了謝氏，王氏心裏的想法也差不離如是。

她們都隱隱有一種預感，讓照月進宮，隻怕還真選對人了。

眼下正值年節拜訪，不過一月，鄭氏就被從佛堂裏放了出來。

她院子都沒著，一出來就往理事的正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