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一頓，是她們幾個女人這幾個月以來，吃的最香的。

一個個臉上都掛著久違的笑容，以及對美好新生活的渴望。

“好香啊！什麼味？”

最為機敏的姬漪霜鼻頭輕嗅，頓時覺得手裏的竹筍不香了！

“是，是烤肉的味道！”

她趕忙衝出了門，隻見薑凡不知何時用幾塊石頭，搭建了一個燒烤架，香噴噴的竹鼠肉已經烤成了金黃色，香氣四溢，汁水滴答。

“咕咚......咕咚......”

女人們可是沒吃過肉了。

在這個大乾王朝，肉類，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絕對是稀罕物。

一年可能就能吃上兩三回。

身為地位低下女性，往往隻能分到一點點。

可眼前那烤得金黃的肉，他們連做夢都不敢想。

“官人，這也太香了吧？”

夏晴咽著口水，快步上前，驚歎道，“這是先前的那些竹鼠嗎？”

“嗯，先等一會兒，還沒好。”

薑凡瞥了眼姬漪霜，此刻她比任何人的反應都大。

烤肉這種東西，對吃過的人來說，比沒吃過的人，誘惑更大。

她肚子的饞蟲，已經被勾起來了。

“夏晴，去找點鹽吧，可惜啊，沒有孜然和辣椒，不要就更好了。”

薑凡不由得想起那些擼串的日子，那叫一個爽快。

“官人，這孜然和辣椒是什麼啊？”小五馮寶寶嗦著手指頭，哈喇子都流了出來，“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哦，就是一種植物，調味的。”

“辣椒？應該是辣的吧？”

老三何燕妮勤於家務，手腳麻利，“官人，你是水辣草嗎？”

“不是，但這地方有水辣草？”

薑凡驚異道，“在哪？快去找給我。”

“後院那邊就有，我之前看見了。”何燕妮作勢就要提著筐子去挖，“官人，不過那個不好呢，味道很衝。”

“沒事，你去采點回來。”

水辣草這種玩意兒，薑凡是了解的，在沒有辣椒的時代，古人常用它來調味。

不過聽何燕妮的說法，古人應該沒習慣吃辣，或者對水辣草沒處理好。

“三兒，我陪你去。”

夏晴與她結伴，不到一會兒的工夫，兩個人就弄來了不少的水辣草。

薑凡咬在嘴裏試了試，不錯！味道挺正的，就是比辣椒差點。

“夏晴，燕妮，你們倆把它們洗幹淨焯水，然後打成泥，快點，不然這肉要烤過了，就不好吃了。”

“行，官人稍等。”

“我們也來幫忙。”

周芬和馮寶寶也去幫忙，她們都是農家子女，哪怕年紀最小的馮寶寶，做起事兒來也得心應手。

唯獨姬漪霜，格格不入。

看到別人都有活兒幹，她心裏挺不是滋味。

“喂，我去幹嘛？”

“你想幹嘛就去幹嘛。”薑凡翻了個白眼，直接挑明，“我知道你來曆不凡，心也沒在這個家上，但還請你明白一件事。”

“你已經是家裏的一員了，你要是有更好的去處，也不會屈尊至此對吧？”

薑凡的話擲地有聲，宛如一道驚雷在她腦海中炸響。

“我說過，我會平等對待你們五個人，但前提是她也要為這個家做貢獻，如今這世道艱難，我不想養一個大小姐，更不想找個祖宗！”

“你......”

瞬間，姬漪霜紅了眼眶，可最終還是咽下了這口氣。

“我去劈柴！”

她帶著一股怒氣，拿起斧頭，勢大力沉，就好像劈砍的不是木頭，而是薑凡。

底子這麼好，以前應該學過武術吧？

薑凡是越發好奇她的身份。

不一會兒，辣醬就製作好了。

薑凡嘗了一口，這玩意兒的辣度比辣椒強多了，而且還有一股子怪味。

看來，不被喜歡是有原因的。

之前可能是他淡淡輕咬了一口的緣故。

“去，稍微加點醋，中和一下。”

“好咧。”何燕妮的腿腳的確麻利，要是換在現代社會，她肯定是單位裏幹活最多的那個。

經過幾次調試，薑凡覺得味道差不多了，就開始往烤肉上塗抹。

為了照顧女人們的情緒，他已經把竹鼠剁碎，讓人看不清竹鼠的形狀。

這辣醬一撒，再用特意留下的脂肪擦了擦肉體，味道更香了。

“官人，我要吃，我忍不住了！”

馮寶寶憨態可掬，那根手指頭都被嗦白了不少。

“好，給你。”

這肉串都是他特意分成相等大小的，女人們識趣地等待周圍，每個人都分到了一串。

唯獨姬漪霜還在那兒發脾氣砍柴。

“小四，快過來吃啊，可香了。”

“我才不要吃老鼠肉，你們自己吃吧！”

邊說著，他手裏的斧頭掄得更用力。

“唉！”

夏晴歎了口氣，欲言又止，其餘幾個女人，臉上都是幸福的滿足感。

“官人，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肉呢。”

馮寶寶眼淚汪汪，感激涕零，“以前，我隻能撿弟弟的骨頭嗦，我，現在終於吃上肉了。”

“放心吧，以後，我會讓你們每頓都吃上肉！”

薑凡這個“廚師”看著自己的傑作，得到了一眾好評，心裏特別慰藉。

姬漪霜盡管嘴上不饒人，可心裏頭已經動搖了。

“哼！有那麼好吃嗎？”

“小四，你真的不吃嗎？還剩不多了。”夏晴趁機拿了一串，在她身邊晃蕩，“咱們今天剛嫁過來，你怎麼敢跟官人置氣啊？官人多好一個人。”

“聽姐的，道個歉！”

這麼好的台階，姬漪霜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把握呢？

“好，大姐，我聽你的。”

“對嘛，這才乖嘛。”

夏晴真的越來越有大姐的樣子，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

然後，薑漪霜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了薑凡麵前，朝他作揖鞠躬，態度誠懇，“官人，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能屈能伸，不錯。”

薑凡將剛烤好的一串肉遞給她，“嘗嘗。”

“嗯嗯。”

姬漪霜早就迫不及待，趕緊放在嘴裏一通撕咬，“好，好香啊！”

甚至，比她在皇宮中吃過的那些禦膳都要美味。

“官人，這麼好吃的肉串，要是出去賣，我們肯定會很快就能還清村長的錢吧？”

邊吃著，姬漪霜如是說道。

這小妮子，倒是會轉圜，這麼快就已經為家裏考慮了。

她，以前到底是什麼身份？心境如此成熟，絕非凡品。

“不賣！”

怎奈，薑凡卻笑著說道，“這玩意兒這麼珍貴，我們自己吃都不夠，還賣給別人？”

“那錢怎麼辦啊？”

姬漪霜嘴裏的肉，瞬間不香了，“我可不想再顛沛流離了。”

“我們也是。”

姑娘們瞬間都低垂下了頭，鬱鬱寡歡，七天還不了一貫錢，她們的命運將再次顛沛流離。

“娘子們莫要擔心，官人自有妙計！趕緊吃吧，吃完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們去賺錢。”

“對呢，今晚可是洞房的日子。”

夏晴俏臉微紅，羞澀地道，“官人，你今晚隻要小四，還是我們五個都要？”

“咕咚！”

薑凡咽了口唾沫，難以置信，“還，還能一次要五個？”

古人玩得這麼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