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恨人有，笑人無。

這種劣根性，存在各個時代。

姬漪霜剛好從廁所出來，聽到了外麵的議論，不禁皺著眉頭，跑來通知薑凡。

“官人，這下子完了！他們都記恨上我們了......”

聽完她的講述，其他女人都慌了神。

“這，這可怎麼辦啊？我們剛賺了點錢，還不夠還村長呢。”

“就是，這四百文，能花多久？早晚得花光了，難道以後又要餓肚子了嗎？”

“寶寶不要！寶寶要過少奶奶的生活。”

“都靜一靜。”

眼看著女人們慌了神，作為大姐的夏晴，出言規勸，“先聽聽官人怎麼說？”

“你一點兒都不緊張？你早就料到這一點？”

姬漪霜卻盯著薑凡那自信從容的神態，看得出奇，“為什麼啊？”

“因為，這是人性！我原本就沒打算靠他們生活。”

薑凡有理有據的分析道，“打壓，是遲早的事兒。”

“你想想，以前過得比他們差的人，突然就崛起了，天天有肉吃，還能賺他們半年才能賺到的錢，是你，你心裏痛快嗎？”

“恨人有，笑人無！這就是人性。”

“刁民，果然是刁民！哼！”

姬漪霜背著手，那一刻的神態，讓薑凡有些恍神，仿佛眼前的女子，貴不可言。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長期被壓迫，缺吃少喝，惶惶終日，看到的都是黑暗麵，你讓他們如何高尚？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皇帝！是那些貪得無厭，冷血殘忍的利益集團統治階級。”

“皇帝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

姬漪霜忽然大喊，極力辯解道，“皇帝要是知道，肯定不會讓老百姓過得這麼苦。”

“嗯？”

薑凡越發狐疑，好奇地打量著她，“你怎麼知道？”

“我，我就是知道，總之，我們大乾的女帝，是個好皇帝！隻可惜，她慘遭奸相篡權，她也被......”

“那也是她無能！她要是有本事，豈會被權臣挾製？歸根結底，天下成了這樣，與她，與前任皇帝，都有脫不了的幹係！或許，的確有人去蒙蔽聖聽，可他們不會自己去看看嗎？不就是高高在上，不把百姓當人嗎？”

“你，你，你簡直胡說八道，不可理喻！你知道，皇帝一天有多忙啊？還有，你好大的膽子，如此大逆不道，就不怕被誅九族嗎？”

她好像特別生氣！

“小四，你沒事吧？”夏晴上去慰問，“你這麼大反應幹嘛？這話也就我們夫妻之間聊聊而已。”

“他，他什麼都不懂，就自以為是！我討厭他！”

姬漪霜抹著眼淚跑了出去，這一幕，更加讓眾人疑惑。

“四姐今天怎麼啦？”

“對啊，早上還好好的，怎麼提到皇帝她這麼激動啊？”

“可能四妹讀過書，我常聽那些男人們說天地君親師什麼的，皇帝還要放在父母前麵呢。”

“......”

女人們倒是熱衷於討論，可薑凡的心思，完全被姬漪霜反常的舉動所吸引。

他實在想不明白，難道，她這反常的行為，真的因為讀過幾本破書？認了酸秀才死理？中毒這麼深的嗎？

“好了，你們先把飯菜盛起來，我去看看她。”

等薑凡找到她，姬漪霜正躲在柴房裏拿著一堆柴火出氣。

“咳咳。”

薑凡苦笑道，“要不，你踢我兩腳？”

“我，我不敢。”

她低垂著頭，窘迫地道，“對不起，官人，我不敢那樣的。”

這妮子，好像瞬間又想通了。

“沒事，誰還沒點脾氣？我就是好奇，你反應怎麼這麼大？你認識皇宮裏的人？或者皇帝？”

“才沒有！”

她斷然否認，可眼神中的慌亂，還是難逃薑凡敏銳的洞察力！

莫非，這個女人，來自宮裏？

怎麼可能？此處距離京城，起碼幾千裏呢。

“好了，官人，咱們不說這個了，趕緊去吃飯，吃完飯，還要幹活呢，我來繼續打樁！”

“好吧。”

薑凡也無意再探查下去，做事兒要緊。

女人們第一次吃炒肉，簡直是風卷殘雲，就是薑凡太急了，忘了做主食。

不過問題不大，炒肉大半鍋，女人們的飯量不大，夠吃。

吃完飯，就開始新一輪的勞作。

過程，已經輕車熟路，不過就是數量上比較多。

等折騰完已經天黑了，粉條掛滿了整整一院子，女人們都已經累壞了。

晚上吃的比較簡單，竹筍煮木薯，大家一人三個，吃完後，早早就休息了。

翌日，薑凡一大早就做了個小爐子，一個老樹樁掏空，下麵打個洞，裏麵裹上一層紅泥，晾曬幹就好了。

接著，他又去村裏人家買了幾斤煤球，幹脆花了十五文錢，把小推車給買下了。

經過一番改造，一個酸辣粉小吃車就搞定了。

又過了一天，粉條晾曬完畢，他們一大早就準備去縣城開賣。

“你們去吧，我，我就不去了。”

可殊不知，姬漪霜煎熬了整整一個晚上。

城裏到處都是通緝她的告示，萬一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她不但要被抓，還會聯係薑凡他們。

“小四，為什麼啊？大家一起去多好啊。”夏晴疑惑道。

“我看家！我不喜歡熱鬧的地方。”

姬漪霜隨便應付了兩句，就扭頭往屋子裏鑽。

“官人，四姐這......”馮寶寶一臉落寞。

薑凡皺了皺眉，察覺出異樣，“算了，就由著她吧！我們走。”

“四姐，那你鎖好門，好好在家裏待著，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四妹，我們走了，你保重！”

衝窗戶裏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姬漪霜一陣唏噓，她又何嘗不想去呢？隻是......

“嘿嘿......”

而所有人渾然不知，此時，李興和趙阿貴兩個人，正藏在薑凡家後院的竹林裏。

“走了嗎？”

“都走了！去縣城一個來回就有三個時辰，他們今晚肯定回不來了，李哥，那大個子是我們的了！”

趙阿貴渾身燥熱，單單遠遠地看著姬漪霜，他就想的不行。

“我先來！你靠後。”

李興陰惻惻地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了一包粉末，“知道這是什麼嗎？”

“咕咚！”

趙阿貴咽了口唾沫，臉上盡顯瘋狂之色，“這不是給母豬那啥的情藥嗎？李哥，從哪弄來的？”

他止不住哈喇子往下流。

“難道說，要給薑凡的大個子老婆吃？”

“當然。”

李興冷笑道，“那女人之前故意給我拋媚眼，害我失手殺了人，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好嘞！”

趙阿貴一抹嘴角的哈喇子，作勢就去搶那一包粉末。

“我現在就去撒進她家水缸裏！”

“啪！”

怎奈，李興反手就扇了他腦袋一巴掌，“你豬腦子啊？鷹眼怎麼死的，你忘了？”

“這......”

趙阿貴這才反應過來，一陣後怕，“我聽鷹眼說，薑凡那家夥給家裏裝了陷阱。”

“沒錯！”

李興沉聲道，“薑凡那廢物不知怎麼的，現在變得很聰明，我們不得不防。”

“而且......”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呢，現在鬧出個動靜，萬一被村裏人聽到了，我們以後還怎麼做人？”

“對，對！李哥，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等吃過晚飯，再行動吧，薑凡今天肯定是趕不回來的。”

李興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等夜深人靜，我們可以玩她一晚上！”

“嘿嘿，李哥，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老天啊，快點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