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聽到護士的話，顧肖肖的雙眼頓時就瞪圓了，她氣鼓鼓地朝小護士走了過去，伸手就奪過了護士手中的交費證明。

那張支票，除了交清顧仁德以前欠下的醫療費，餘下的一千多萬就存在了顧仁德在醫院的戶頭上。

“還剩一千多萬？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顧肖肖看著上麵的數字，恨不得把自己自己的眼珠子摳下來，好看清楚上麵的都是假的。

“陳醫生，現在能不能把我爸爸送回病房了？”顧以沫早就知道事情是這樣，所以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問向陳醫生。

“......好，好！當然，立刻就給你爸爸恢複治療。”陳醫生也被這個事實震驚了一下，看著顧以沫那篤定的神情，他知道這姑娘定是遭遇了什麼奇遇，也算是上天對她這個好孩子的眷顧了。

他立刻讓護士把顧仁德推進了病房，開具了最好的藥品，給他恢複了治療。

看著爸爸的臉色慢慢變好，顧以沫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這個時候，葉玲卻悄悄地把她拉出了病房。

醫院花園裏，母女倆並肩坐在紫藤花架底下，層層疊疊的紫藤花葉成了母女二人跟外界隔絕最好的屏障。

“沫沫，你老實告訴我，那麼多錢，你是怎麼弄到的？”丈夫有錢治病，可以繼續活下去，她很開心。可是女兒小小年紀一天之內弄到這麼多錢，身為一個媽媽，她卻又格外擔心。

“媽，你放心。我說過，這些錢都是我應得的。”顧以沫再次重申她的立場，見媽媽還是擔心，她便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她手中。

葉玲疑惑地看了女兒一眼，便低頭去看手中的文件。

直到她把文件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她緊皺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唇角升起一抹欣慰又心疼的微笑。

“媽，你不用心疼我，為了救爸爸，我這個女兒做什麼都是應該的。”顧以沫朝葉玲笑著，她說的是真心話，隻要爸爸還活著，她就還有家，她就不是孤兒。

這些，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顧小姐！終於找到你們了！你們快去看看吧，出事了！”幫顧小沫兌現支票的小護士這時候氣喘籲籲地出現在紫藤花架底下，喘著粗氣對顧以沫說道。

一看她臉上的神情，顧以沫就知道事情很嚴重，母女二人立刻跟著護士回了病房。

“他是我的兒子，我說不治，我們就不治了，把人給我帶走。”顧老太太的聲音赫然從病房裏傳出來，顧以沫額頭的青筋立刻跳了起來，擁著葉玲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動靜。

“顧老太太您必您清楚顧先生的情況，離開醫院的精心護理，顧先生的病情一定會加重，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這是陳醫生的聲音，作為顧仁德的主治醫生，他的話最具權威，可是顧老太太偏偏就是不聽。

“加重就加重，就算死了，那也是幹淨的！”顧老太太似乎有點惱羞成怒，陳醫生的話很明顯，就是赤果果嘲諷她作為一個母親，不顧兒子的死活，“用顧以沫那個小雜種不幹不淨的錢治病，還不如死了幹淨！”

此話一出，病房裏麵立刻安靜了下來。

不是裏麵沒人了，醫生護士加上顧老太太帶來的傭人，有十幾個，兩方人對峙著，同時安靜了下來。

“媽！沫沫是您從小看大的孫女，您怎麼能這麼汙蔑她？”顧以沫還想再聽一會兒，可是葉玲卻實在聽不下去了。

她寒著一張臉，推門就進去了。

“從小看大的，我早就看出她是個不要臉的小雜種了。小時候，她處處想搶肖肖的玩具，長大了，她就處心機慮想把肖肖身邊男孩子的目光都引到她身上。現在，肖肖結婚了，她竟然還寫情書給肖肖的準新郎！這樣的小賤人，能做出這種事，我本來也沒什麼奇怪的。”

顧老太太斜睨著站在門口的葉玲，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態。

葉玲終於知道，顧肖肖整天對沫沫的那種嘴臉是跟誰學的了，全都是她們這個偏心偏到骨子裏的奶奶！

“媽！”葉玲實在氣不過了，她沒想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老太太竟然這麼汙蔑沫沫。她寒著臉，痛心疾首地對老太太說道，“您能不能摸著您的良心說話？從小到大，沫沫吃的是肖肖剩的，穿的也是肖肖剩的。什麼時候不是沫沫有什麼，肖肖就搶什麼？就算是沫沫藏了幾年的一個破洋娃娃，肖肖還是照樣搶過去，一把火燒沒了？同樣是孫女，您能不能對沫沫公平一點？”

“你！你竟敢說我沒良心？你什麼時候敢這麼跟我說話了？仗著有那個小雜種給你撐腰，你就覺得你了不起了，想爬到我頭上了！”顧老太太臉色當即難看了起來，疾走兩步對著葉玲的臉就是一個重重的巴掌。

“你給我記著，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敢頂嘴，我就扇爛你那張嘴！”顧老太太陰毒的眼神瞪著葉玲，似乎她再敢說一句話，就會把她生吞活剝了。

“媽！”看著老太太朝媽媽衝了過來，顧以沫立刻就撲到媽媽身邊，可還是晚了一步，看著媽媽瞬間紅腫起來的臉，她心疼地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印象裏，對著奶奶，媽媽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從沒敢頂一句嘴，從不敢多說一句話。可是今天為了自己，她竟然跟奶奶說了這麼多，還為自己討公道。

“把顧仁德給我帶出去，我看誰敢攔我！”老太太惡狠狠瞪了母女二人一眼，再次發話。

有了老太太對顧以沫的指證，陳醫生和護士們再不多說一句話。

治與不治，本來就是病人家裏人的自由。

“住手！我看今天誰敢碰我爸爸一下！”顧以沫看著顧家幾個傭人想抬爸爸離開病床，立刻衝了過去，攔在了顧仁德的床前。

“小賤人！你敢忤逆我？”老太太的臉色再次陰沉的厲害，看著顧以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她隨時能碾死的小螞蟻。

“對！有我在，誰也別想帶走爸爸！除非我死！”顧以沫清絕的臉色帶著無與倫比的倔強，讓所有人都相信，即便是天塌了下來，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陳醫生和護士們忽然就懷疑了，這樣一個女孩，怎麼會是她奶奶口中那種不幹不淨的人？

但是，那憑空多出來的兩千萬支票，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