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沫的眼睛閃了閃,有些心虛地看向他,聲音有些低弱:“在走路,沒聽到。”
逆著光,夜景琛的眉頭皺了皺,向她伸出手,霸道地命令:“拿來!”
“什麼?”顧以沫的腦子還有些混沌,不解的看向他。
夜景琛卻好像沒什麼耐心跟她解釋,伸出大手就往她身上的包裏摸去,立即就把她的手機握進手裏。
“夜景琛,那是我的......”顧以沫還沒來得及說話,夜景琛就當著她的麵,把她才用一會兒的手機摔到地上。
看著那一堆碎片,顧以沫沉默了。這個禽獸,還是這樣霸道,她的東西,他不說一聲,就給她摔了。
“你的號碼,以後隻有我能打。”夜景琛冷睨了她一眼,眼底有隱隱的火光跳躍著,隨即他一個彎身,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顧以沫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他抱了起來,塞進他的黑色豪車裏。
“你,在監控我的手機?”顧以沫被他的大力重重丟進了車子,身子劇烈顫動了幾下才停下來。
這麼一震,頭腦也被震醒了,瞬間就明白了他那句“你的號碼,以後隻有我能打”的含義。
在去醫院的路上,她把她的新號碼發送給翰揚了,是因為這個,所以他才這樣生氣?
“對。”夜景琛坐進後座另一邊,斜睨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那又怎樣”的跋扈眼神。
“那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告訴他,我嫁給你了。”出乎他的意料,顧以沫並沒有在被他監控這件事上糾纏,反而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
可是這樣的“低落”看在夜景琛的眼裏,卻分明就是對他的釁。
“你的意思是,讓他等你?”夜景琛的眼神幽深而冰冷,身子一側,一下就扣住了她的下頜,俊美而冰冷的臉居高臨下地睨著顧以沫。
“你,什麼意思?”顧以沫身子微微一顫。
“你跟我簽的契約,不就是一年?你想讓他等你一年,你們再雙宿雙飛?”他薄削的唇瓣幾乎是一字一字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每說一個字,心底的怒火就會增加一分。
這邊,她剛剛答應做他真正的妻子,另一邊,竟然又跟那個野男人糾纏不清!
他的女人,隻有他不要的份,就算死了,別的男人也不能肖想!
一年之後離婚,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做夢!
“顧以沫!你當我是死的?!”他的大手越來越用力,讓她有種下巴就要被他捏碎的感覺。
即便如此,她也隻是死死地皺著眉。身體痛了,心便不痛了。
這樣,也好。
夜景琛死死地瞪著麵前的女子,借著車窗外的燈光,他甚至能看到她的臉上的肌膚從紅潤慢慢變成慘白,而她光潔的額頭上也隱隱滲出了冷汗。
可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死死擰著眉心,一聲不吭!
“女人!你想死!我偏不叫你如意!”他忽地撤回了力道,唇邊掛上一抹近乎噬血的冷笑。
顧以沫忽然得了自由,身子晃了幾下,才穩下來倚進車座裏。
夜景琛冷然的笑意越來越深,他忽然下車,把顧以沫破碎的手機撿回來,從裏麵抽出手機卡,換到了另一部手機上。
顧以沫看著她的動作,立即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望著夜景琛,警惕地問道:“你想做什麼?”
她知道,夜景琛定然不會這麼好心,讓她接著用以前的號碼。
就在她不安的眼光中,夜景琛唇角的冷笑開到最大,他打開手機,撥通了上麵被顧以沫備注了“季翰揚”的號碼。
顧以沫的心頭突地一跳,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
“沫沫,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沫沫,你還好嗎?你怎麼了?我去找你好不好,我現在就去找你......”
顧以沫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當著她的麵,夜景琛這是在耍什麼花招?
“顧以沫,跟我在一起。我們在......”
夜景琛忽然一把將顧以沫扯進了懷裏,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呼。
“沫沫,你怎麼了?沫沫…”
這個時候,顧以沫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立即伸手去搶夜景琛手裏的手機,可是,夜景琛早就把手舉過了頭頂,甚至彎向了背後。
她立即彎起身子,去他後麵奪手機,可是才彎起身子,他的大手忽然用力,就把她帶到了他的身上。
“夫人,你壓到我了,怎麼,還想來?”他冷笑著挑了挑唇角,出說的話聽在第三人耳中,卻分明帶著別樣的意味。
就像此刻,手機另一端的季翰揚立即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夜景琛你......唔......”她氣怒地去捶打夜景琛,可是她才打了兩下,他的大手立即將她整個人擁在身前,用唇瓣封住了她想要罵他的粉唇。
她沒出口的話被他封住,最後隻發出一聲單音節,傳進了被開了免提的手機裏,被無限放大。
季翰揚死死地握著手機,即便沒看到,也知道他最心愛的女子在經曆著什麼。
他死死地握著拳,均勻纖細的骨節咯吱作響。
最後他實在聽不下去,終於掛斷了電話,再沒有聲音傳來。
可是即便如此,他腦海裏仍舊不斷閃現出顧以沫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受盡辱沒的畫麵,他心就被一萬條毒蛇撕咬一般的疼痛,他死死捂著心口,清晰地聽到了心裏滴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