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我的沫沫......”他死死擰著眉心,一拳砸到臥室的牆壁上。白皙的皮膚上很快滲出血來,染紅潔白的牆壁,看上紅泛著妖異的鮮紅。
十指連心的痛消解不了他對心愛女子的愧疚,他垂死一般將頭重重抵在牆上,讓那些冰冷刺痛的感覺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必須清醒著,讓住這一刻的心疼和恥辱。
夜景琛,沫沫我遲早要搶回來。而你,欠我的,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加倍討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隨手拿起一件外套,推開臥室門,向樓下走去。
“二少爺,這麼晚了,您要去哪裏?”女傭何媽看他不對勁,叫住了他。二少爺這次從國外回來,整個人變了好多,就連一直把他帶大的她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回公司。”季翰揚神色有些淡,聲音卻還是溫和的,他止步看了何媽一眼,寬慰地對她一笑,“今天我要加班,不用等我了。”
“二少爺!您的手流血了!”何媽乍然看到他的手在不停滴血,心疼地大聲叫道,可是卻沒能攔住的腳步。
季翰揚走出他自己所住的小別墅,直接開車直接去了公司。
這一晚,季氏在華城的分公司,最高層的辦公室,燈光亮了整整一晚。
沒人知道季翰揚這一晚是怎麼過的,隻知道,這三天以後,整個華城都聽了季氏公公司業績翻倍上升的消息。
三個月後,季翰揚因為表現突出,被公司董事破格提升為副董事長。
這是後話。
顧以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夜景琛從車裏抱進這棟別墅房間的。
夜景琛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似乎她隻要離開,就會鑽進那隻被丟棄在一旁的手機裏,從此以後煙消雲散。
“明天,我就去夜氏實習。”顧以沫的嗓音有些暗啞,被她強自咬唇的唇瓣一說話還會隱隱的刺痛。
距離暑假結束還有一個多月,她完全可以開始她在夜氏的實習。因為隻要能進夜氏,即便是實習生的工資,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她要盡快還清欠下的兩千萬。
夜景琛聞言結實有力的手臂動了動,手指劃過她光潔的背脊,似乎是在沉思:“好,經理以下職位,隨便你挑。”
他垂眸看了看窩在他懷裏的顧以沫,唇角扯開淺淡卻肆意的笑。
顧以沫的臉微不可覺地熱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我隻要銷售部實習職員的工作,其他不要。”
聞言,夜景琛的狹長的眸子不易察覺的幽深了一下,這個女人,給他提出要進夜氏工作的條件,不是應該要最高的位置嗎?
為什麼偏偏是最低的?
“好。”不管她是為什麼,滿足她就好,“不過你記住。你是夜太太,在夜氏,你隨時擁有特權。”
“我隻要公平對待,其他不要。”聽到他給特權,顧以沫心裏也是微微動了一下的,她是學經管的,專業課老師經常拿夜氏的管理給他們當範例。
而老師們講的最多的,便是夜氏的平等。
男女職員平等,上下級平等,資曆不論能力相同的平等......
可是今天,他卻要在公司裏也讓她行使特權。
“能在夜氏有特權的,隻有你一個。因為,你是夜太太。”夜景琛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不高不低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低沉而磁性。
顧以沫窩在他懷裏的身子不由自主僵滯了一下,再次想起她第一次見他時的情景。
那是一場盛大的晚宴,他是最尊貴的賓客,而她,隻是暑假兼職做侍應的窮學生。
因為他想要一杯酒,端著酒水的他走到了她的麵前。
她等待他端了酒離開,可是他伸出來端酒杯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
她不解地抬眸看他,就看到了她此生都不可能忘記的眼神。
他有一雙堪比深海般幽遂無底的深眸,此刻,那雙眸子正直直凝視著她,所有的情緒全部鎖在她的身上。
震驚、喜悅、痛恨、受傷......世界上所有最深刻最複雜的感情幾乎都在一瞬間湧進了那雙無比吸引人的雙眸裏。
對男人從來不感興趣的她幾乎都要看癡了,她甚至都開始為他眼底的那抹傷痛而心疼了。可是他卻忽然一個用力,強有力的大手一下扼住了她的手腕,鐵鉗般的大手死死扣在她修長纖細的手腕上,強悍的力道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先生,請您放開。”即便是痛得額頭冒出了冷汗,出於對那份工資的尊重,她仍舊保持著禮貌。
可是,這樣的禮貌卻偏偏叫他眼底的複雜糾葛變成了壓抑經年的暴怒。
他一把推翻了她手中托盤裏的酒水,一個大力把她扯到了身前。
“顧以沫!你以為你躲到這裏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想擺脫我,休想!”
這時候,整個宴會廳的人都被他的動作驚動了,就連舞池裏的人都停止了跳舞,所有人把他們兩個圍在中心,疑惑地看著他們。
今晚參加宴會的都是社會名流,他們都認識夜景琛,卻沒人識識顧以沫。
但是一看這個女孩的裝扮,就知道她是個貧家女孩。
在他們這些上流人的認識知,從來隻有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孩糾纏上流的男人,從來沒聽說過有錢的男人去糾纏這樣一個窮人家的女孩。
被他一口叫出名字,顧以沫疑惑了,看著眼前這個尊貴霸氣如神邸一般的男人,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這樣一個男人,真的認識她?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記得他呢?
別說有什麼感情糾葛,就算見都沒見過吧。
“這位先生,您是認錯人了?還是......”吃錯藥了?
顧以沫看著他想了半天,也隻得到這一個解釋,這個男人,一定是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