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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進療養院的途中,時淮並沒有出麵,連讓助理說句溫情的話都沒有。
不過也是,這才符合他冷情的作風。
倪蔓看向正專注開著車的助理,似乎隻是無聊才找他說話般:“你是我哥什麼人?”
被身後突然傳出的聲音意外了下,反應過來才回:“時小姐,我是時總助理,叫秦愷。”
她點點頭不再說話,望向窗外。
直到視線在路過一家蛋糕店時突然閃爍了一下,露出驚訝:“秦愷,靠邊停下車。”
秦愷還不知為何,隻見她陡然情緒激動,順著視線望過去也看到那家店。
“我想去趟蛋糕店,可以嗎?”她極為誠摯的口吻,同時也收回視線,水眸清澈,征詢著。
秦愷難以拒絕,看了看手腕時間,沒點頭。
倪蔓麵露失落,低下頭,“算了。不用為難,我哥的生日快到了,我本想替他定個蛋糕…”
“不過,”她苦笑了一聲,沒再繼續往下說:“我們走吧。”
秦愷也沒立即發動車,在猶豫。因為時淮的生日確實快到了。
誰都有所聽聞時老先生在世時對時蔓有多疼愛,即使是時淮這座冰山也不得不讓著這位大小姐,後來傳出她有精神疾病不能輕易慣縱連外人都幾乎不見,秦愷自知她身份重量, 猶豫也是在這份重量和謹慎之間權衡。
直到車後座響起清晰可辨的抽泣聲,秦愷還是動容了:“時小姐,不如我替您跑一趟。”
不虧是跟在時淮身邊的人,警惕意識時刻保持著。哪怕是已經被動搖,也還是以防萬一不讓她接觸人群。
倪蔓故作驚訝,也感動,重重點頭,“謝謝。”
秦愷拔了車鑰匙鎖了門後這才朝蛋糕店小跑而去。
目視秦愷的身影遠了,她才撈過身側的包,從中翻找出一隻錦袋,錦袋裏裝的全是她偷配到的時淮的鑰匙,很快從中找出這輛車的,拖著受傷的腿艱難的爬到駕駛座上,而後開動車子揚長而去。
車子停在宴北家門前時,倪蔓後背都被汗浸透了,忍著身體上的傷痛扶車門下車。
宴北看見她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蔓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連一向沉穩的宴北都臉色巨變,可見她的臉色此時是有多難看了,眼下卻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她將所有的情緒化作委屈,隻差當著宴北的麵哭出來,“宴北哥,你要救我!”
宴北將她扶坐在沙發,讓她慢慢說不要急,這兩天時家發生的事情他早也聽說了。
宴北從小與時淮一齊長大,後來多了一個她,一來二去,當她哥這件事情,宴北比時淮更稱職出不知多少。
也是唯一一個,不管時淮怎麼厭惡、排斥她,始終願意接近她,也相信她不是真的有病。
倪蔓淚眼婆娑地抬頭,無不惹人憐的眨扇著眼睛,“宴北哥,我不想進被我哥送進精神病院。”
宴北替她抹掉淚痕,心疼地歎了口氣,蹙著眉心,“放心,我保護你。”
倪蔓重重點頭。
她要回時家,就不能真的藏太遠,暫時躲在宴北這裏,時淮遲早能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