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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短暫,入秋後迅速翻篇,秋的意義似乎隻在於凋零一場落葉。
時淮的生日位於秋末轉初冬那幾天,倪蔓每年都記得那個特殊的日子。
近日她很忙,奔波物色各大經紀公司和業內有名的經紀人見麵,她決定走進娛樂圈這個物欲橫流的萬花筒裏,就要實打實地認真去對待關鍵的每一步。
即便是親力親為,但時家的背景在,她並未遇到阻礙和苦頭,隻需要擦亮眼睛去甄別,做出選擇。
她的這番舉止不算隱秘,很快周圍人都對此有所耳聞。有的人殷勤甚至獻到了時淮麵前。
時淮每年生日會在這一天擺宴,來的基本都是些能攀親帶故的,另外也會邀請常年與時家合作的友商。所以說純粹是為了慶祝的,其實也不盡然。
這麼個場合,大家都試圖展現點什麼別出心裁的誠意。
這不。
一個近來和時淮有過合作的友商走到倪蔓身側,很客氣地自我介紹了番,“時小姐,在下姓賈,聽說最近時小姐在物色合作的經紀公司,說來緣分,我名下有經營一家不大不小的經紀公司,也有自己的傳媒公司,希望時小姐商量可以考慮考慮。”說著,拿出早就備好的名片雙手遞給倪蔓。
宴會大廳,華光璀璨,杯光酒影。
倪蔓倚在香檳桌沿遠遠看著時淮與尚顏站在一起,對來往的賓客致意。正覺得無趣。
聽到眼前人這番介紹,不免眼前亮了亮,放下酒杯接過名片,沒有拂對方的好意,掛了絲淺笑在嘴邊:“好呀。”
宴北找到倪蔓的時候,見她在跟一個看著眼生的商人聊得正熱。腳步直直走去。
“蔓蔓。”宴北從二人中間走過去,將兩人的距離拉開,自己橫在中間站著,背輕輕地抵靠在桌邊,看上去似漫不經心,挑了杯香檳,“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倪蔓給兩人做了介紹。
賈總笑著先伸手,宴北握上去,無心寒暄的意思,撤回手後就變了臉,向倪蔓埋怨,“怎麼這麼大的事情你不找我?是不是時淮不讓…”說到這個,宴北瞥了眼身側的另一個人。
賈總識趣,向倪蔓道別,留下句:“如果時小姐感興趣,歡迎隨時聯係。”
倪蔓在剛才的聊天裏已經感受到賈總的誠意與實力,心有所動,頷首,“謝賈總。”
賈銓走後,倪蔓這才瞥了瞥嘴,喝了口香檳,回答宴北的話:“我不找你,你不是也都知道了嗎?”口吻隱透露著無奈。
“而且,跟時淮沒關係。”她說。
說起時淮,她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自從上次他離開時宅,今天是她第一次見到他。
這麼久了,連宴北都知道她在幹什麼了,時淮應該也知道了吧?
或者,有沒關心過?
這是個無解的題。
隻聽見宴北在耳旁揶揄她:“你現在真的是翅膀硬了,一聲不響出來找工作就算了,連你哥都省了直接叫時淮了。”
說著,宴北也覺得有了點笑意,對倪蔓,她身上那股子少見的蠻勁兒也不知道像誰,任誰都拿她沒辦法。
“不過,你真不打算讓時淮出個麵?你要是跟他有氣要賭,我幫你去說。”他側身衝她小聲說。
倪蔓朝時淮的位置投去一記視線,正巧,那邊時淮也正注意到了這邊。宴北攜著笑意朝時淮舉了舉杯。
時淮不動聲色地轉臉。
倪蔓也收回了視線,朝宴北胸口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掌,故作幾分嚴肅:“你忘了今天什麼日子?”
“時淮生日啊,怎麼了?”
倪蔓話冷:“大家都趁機去找他要便宜,你也不放過?”
宴北一時被懟得語塞。
明明是他替她抱不平,怎麼反倒成他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