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樣我太占便宜！”楊誌成掐滅煙頭。

賀祺睿有些意外，看著楊誌成半天才說話：“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其實我是直接套現走人，算上資金的時間價值，我並不虧。”

本來應該各自爭取利益的，變成了互相謙讓的畫風，賀祺睿有些不自在。

楊誌成笑了笑：“就這麼定了！不管你如何看我，我把你當恩人。交情也不是這個項目就終止，來日方長。”

資金的時間價值他懂，就是賀祺睿拿走兩年的利潤，等他自己拿到後麵兩年的利潤時，賀祺睿拿走的那部分錢，或許已經是他的幾倍或者幾十倍。

這隻是理論數據，真正讓資金實現時間價值，還要看操控他的人。

賀祺睿點點頭：“夠意思！”

一切盡在不言中，事情就這樣談妥了。

春節的時候，賀祺睿給劉文娜打了個電話，屬於節日問候的那種。

“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劉文娜語氣中聽不出悲喜。

“哪能呢！隻是在消化你說的那些事。”賀祺睿不是解釋的解釋，顯得有些揶揄。

“那有新想法？”

“還在醞釀中。你這邊有沒有動作？”賀祺睿試探地問。

“人啊，年紀越大，越是喜歡穩定。我很怕這樣下去，會平庸地死去。”劉文娜歎息一聲。

有心卻無法下定決心。

賀祺睿無法替她做出這個決定。無論是他們的關係，還是對未來的期望，甚至是經濟地位都不合適。

“大過年的，別說這麼傷感。我相信明天會有驚喜。”賀祺睿含糊其辭地轉移話題。

“嗯......”

兩人像是老朋友一樣寒暄後，各自祝福，掛斷了電話。

賀祺睿做了認真的分析後，寫出了城南那塊地的變更申請書以及市場分析，可行性研究等。

接下來當然是找薛市長批複變更，不過要等到爛尾樓畫上一個完滿的句號。

這是給薛市長的一個答案，也是完成城南那塊地變更的杠杆。

四月，賀祺睿參加了證券資格考試，過程很順利，拿到二級資格證沒有懸念。

爛尾樓也迎來了業主的入住。

一切都很完美。剩下的房源，也很快出手。價格也比預售時漲了兩成。

賀祺睿和楊誌成都看得很開，沒有對已經售出的房惋惜抱怨。

市場規則他們懂，也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算了下賬戶的錢，剩餘三千多萬，不足四千萬。

楊誌成的成本是兩千萬左右，但爛尾樓換不了兩千萬，現在要是分道揚鑣，他能拿到接近兩千萬。

楊誌成當著賀祺睿的麵，撕毀了以前的協議，說這些錢一人一半。接下來怎麼花，全由賀祺睿決定。

賀祺睿拍拍他的肩膀：“你先放鬆一下，一個月後，還得你主持大局。”

楊誌成也不客氣，這兩年，他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出去走走，有益身心。故地重遊，心態自然不同，他想體驗一下徹底放鬆的感覺，於是他關機，徹底給自己放了假。

賀祺睿找到薛市長的時候，薛市長很是高興。

“城東的事，我代表全市人民感謝你。謝謝你對青山市做出的貢獻。”

“您別這麼說，我受之有愧。我這次來，是麻煩您的。”賀祺睿說著把自己準備好的材料拿了出來。

薛市長翻看了一下：“這件事我得和其他部門碰個頭，一周後我給你答複怎麼樣？”

賀祺睿當然沒有問題。

“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應該問題不會太大。有沒有興趣來機關工作？”

薛市長拋出的橄欖枝，讓賀祺睿有些猝不及防。

“我隻是一個商人......”

“一個有想法的商人！算了！這裏的收入未必能打動你！”薛市長搖搖頭。

人各有誌，有的人擁有情懷。擁有情懷的人，並不一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見薛市長隻是隨便說說，賀祺睿也就一笑而過。

一周後，市長秘書約賀祺睿見麵。

賀祺睿知道有了答案，而且他很平靜。

根據他對薛市長側麵的了解，這個方案，他會全力支持。

沒想到的是，見麵的時候，不是通知他結果，而是一次內部研討會。

在弄清楚狀況後，賀祺睿才知道，薛市長對他的信任並不代表其他部門的信任。顯然薛市長沒有說服他們。

規劃局，建設局......隻要沾邊的部門都在，薛市長也拿出了自己的鐵腕風格。

“這個案子我們討論了很久，今天必須定下來。”薛市長隻要結果，到底是通過還是不通過，他也不再強求。

“這塊地已經閑置很久，用原來的用途計算，不會有人接手。”賀祺睿也不客氣，把現狀都說了出來。

怎麼可能，現在一地難求，這塊地在賀祺睿嘴裏說得這麼棘手，有這麼誇張嗎？

有些官老爺對賀祺睿的危言聳聽嗤之以鼻。

賀祺睿知道空口無憑，把準備好的材料以及鑽石估值中心給出的估值報告全部拿了出來。

“這塊地現在就是五百萬市值，而抵給張知畫的時候，溢價到九百萬。要是按照原來的計劃，不會有人接手......”

賀祺睿邏輯嚴謹，敘事有理有據，讓其他人說不出話來。

“好好的城南風光，要是因為無法變通，而導致無休止的拖延下去，規劃再好又如何！”薛市長忍不住對一些部門發表了不滿的態度。

既然坐下來解決這件事，薛市長態度明確，大家都需要表態。

有嚴謹的工作者，打電話谘詢了一下知名企業的看法。

盡管大家措辭都很委婉，但是沒有人願意接手。甚至在暗示有政策優惠的情況下，還是婉言謝絕。

反對的部門領導臉色有些難看。

“既然我的建議大家覺得有問題，我隻好另尋出路。”賀祺睿不是不懂談判，他隻是覺得沒必要。

眼看薛市長花費心血促成此事，他心中有些恨意。

“我們會全力配合！”

“我們部門也是......”

“我們也......”

眼看賀祺睿要翻臉，大家連忙表態。

“賀總，你看還有什麼問題？”薛市長壓下心中的怒氣問道。

本以為賀祺睿會配合，沒想到賀祺睿變得強勢起來：“我覺得各位沒有看到這個項目的價值，這是一次新的商業嘗試，都是為市民服務，企業有社會責任，你們總得拿出點誠意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人幾乎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