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馳,你不問清緣由便要與我理論?”
寧鸞玉聽到寧樂馳的指責,相當無奈。
“無論什麼緣由,肖嫵的臉都被打得腫起來了,姐姐今日說什麼都該給她賠罪。”
寧樂馳聽得肖嫵哭聲又起,他為肖嫵不忿,臉都拉了下來。
“樂馳,你怎麼能如此頂撞你姐姐?”紀雲菱趕緊出麵替姐弟二人打圓場。
寧樂馳隻望著肖嫵,卻不接自己母妃的茬。
寧鸞玉抬眸盯著肖嫵,“肖嫵,你自己說,我因為什麼事罰的你?”
肖嫵臉上顏色變了幾變,她不答,而是一邊抹淚,一邊借勢躲到了寧樂馳身後。
寧樂馳不僅一手將肖嫵護住,還不滿地說了一句:“姐姐真是好大的脾氣!把一個弱女子嚇成這樣。”
看到這伸手一護,寧鸞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肖嫵竟在她不察之時,把手伸向了自己弟弟。
寧鸞玉心中暗罵。
她打探著寧樂馳的神色,開口問他:“我嚇她?我欺負她?在你心中,姐姐就是這樣的人?”
寧樂馳竟然想也不想,直接就答:“不然呢?肖嫵時時刻刻為姐姐打算,說出的話三句裏必有一句沾著姐姐......”
寧鸞玉聽到這,當即截斷寧樂馳的話。
“你與她聊過多少回,能如此肯定她三句話必不離我?”
“我......”少年人一時語塞,伸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了起來。
紀妃也相當訝然,眼神在自己兒子與肖嫵之間來回遊移。
寧鸞玉站起身來,沒再管寧樂馳,而是看向肖嫵,“你自己說,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話到這個份上,宮中幾人都望著肖嫵。
肖嫵沒了辦法,隻好開口,但她故意擺出委屈樣,隻說:
“我聽說姐姐的婚事生變,姐姐秋朝節上嫁不了明濟的大殿下。我趕過來安慰姐姐,卻白挨了一巴掌,紀娘娘,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她說罷又嗚嗚地哭了起來,還湊到紀雲菱的跟前,豆大的眼淚掉得跟不要錢似的。
紀雲菱一聽,驚得頭上的鳳釵都晃了起來,她拉起肖嫵的手,細問她:“你說的可是真的?”
肖嫵趕忙點頭,“我心疼姐姐沒順心意,可姐姐也不該拿我撒氣啊!”
寧樂馳聞言震驚得雙眼瞪圓。
“姐姐的婚事未變?還在一年後?這怎麼可能?我分明見過聖旨的草本......”
紀雲菱緊走兩步,拉著寧鸞玉坐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你與我好好說說。”
紀雲菱是上一代明濟嫁來通婚的貴女,輩分上算是顧北風的姑姑。
不過光看姓也能知道,紀雲菱不過是明濟皇室的遠親。
但她的心多少還是偏向明濟的,是皇宮中為數不多真心支持寧鸞玉與顧北風通婚之人。
聽聞自己侄子的婚事有變,她也隨之替寧鸞玉著急了起來。
寧鸞玉微搖了下頭。
“紀娘娘,無事的,婚事依舊,婚期在一年之後而已。”
她牽起了寧鸞玉的手,眼裏寫滿了關切,“怎麼拖得那樣久,可憐我們鸞玉了,平白無故要被拖一年,女子的青春能有多少個一年啊。”
肖嫵話趕著話,不讓寧鸞玉開口,她哭著道:“殿下,娘娘,我就是提了這個才被罰的。不知怎麼,姐姐好似變了一個人,都與我生分了。”
寧樂馳聞言瞬間腦補了一出自己姐姐婚事不順,欲嫁不得的大戲。
“果然是姐姐不順心意了,便拿人撒氣?”
他帶著憤怒,捏緊了拳頭。
紀雲菱聽過寧鸞玉與肖嫵的話,想法與寧樂馳相差不多,心也偏向了肖嫵。
“若為了這事,你不該罰她呀。無論肖嫵說了什麼,想來她都是為了你好。我做個主,她挨了一巴掌,這事就算揭過了。”
寧樂馳當即反駁道:“這怎麼能行呢?哪有白白挨打的道理?姐姐必須給肖嫵道歉。”
寧鸞玉未直接駁了寧樂馳的話,她站起身,走到幾人中間。
“說了半日,她肖嫵還是不願說我為什麼罰她。她不說,我來說。”
肖嫵當然不敢讓寧鸞玉再說下去,索性下了狠手。
“姐姐!”
她邊說邊奔到寧鸞玉身邊,直接跪下,在紀雲菱與寧樂馳視線的死角裏,發力牽扯寧鸞玉的裙擺。
寧鸞玉連忙雙手護住自己的衣裙。
誰知肖嫵卻借機往地上重重一倒,看起來像是委屈求全的她,被突然發了脾氣的寧鸞玉甩了出去一般。
肖嫵倒地後淚如雨下,臉上紅痕奪目。
紀妃見得這一幕,瞬間站起,語氣裏已夾雜了不小的怒意。
“鸞玉,她是真把你當姐姐的。你怎麼?!”
寧樂馳見肖嫵倒地的淒慘模樣,脾氣徹底爆發,對著寧鸞玉大聲質問。
“姐姐何故如此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