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縱是再有力氣,這會兒獨她一人也擋不住對方多人,急紅眼的她竟要衝上前去擒徐氏。
裴時樂從前經過這事,也再清楚徐氏的為人不過,知道她軟的不行定會來硬的,尚且能夠冷靜,可她不能讓青芽同徐氏正麵衝突,這隻會讓青芽吃虧。
“青芽!”裴時樂大聲喝住著急的青芽,“回來!”
看裴時樂一副厲色模樣,青芽不敢再有動作,卻也因回過神的薛婆子阻攔而靠近裴時樂不得。
那兩名婢子用力擒著裴時樂的胳膊與肩膀,將她摁著推進身後屋裏,裴時樂掙脫不開,但她不能就這麼讓徐氏的人將她帶進屋,於是揚聲質問般對徐氏道:“夫人想對時樂做什麼盡管直說,又何必打著關心時樂的名頭來這般惺惺作態?”
“我本想給你留一分顏麵才讓你回到屋裏去。”裴時樂的掙紮這會兒才讓徐氏心裏舒坦一些,她那雙細眼透著滿是盤算的光,“這個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
“眾所周知那鬼羅刹乃是個風流種,而前邊在北鎮撫司衙門裏你又同他獨處了一個餘時辰之久,你既已為我侯府媳婦,我自要曉得你是否還是清白之身!”
嗬!裴時樂心中冷笑至極。
果然,這徐氏心中打著的是同前世一般的算盤,打著關心她的名頭來驗她的處子之身!
她雖不知徐氏是否當真知曉她與楚寂已行過魚水之歡,單就她今夜整出的這番動靜,日後她裴時樂在這侯府裏的地位都要低去幾分!
況且,她的的確確與楚寂行了那不恥之事,又怎可能還是清白之身?
她今世絕不能再做那任他們宰割的砧上魚肉,她絕不能讓這薛婆子驗她的身!
她必須將時間拖至青蘿回來,否則她便要重蹈覆轍了。
“我裴時樂乃清清白白之身,怎能平百受此大辱!”裴時樂眼見自己就要被帶進屋中而遲遲不見青蘿回來,又掙不開身旁婢子的鉗製,唯能繼續質問徐氏,“夫人若執意要驗我身,豈非也要驗你侯府大小姐的身?”
該院中這會兒不僅有徐氏帶來的人,也有侯府早就安排來伺候裴時樂的下人,雖然都是侯府中人,但人之口舌向來都是最難防堵的,這也是徐氏想要得到的效果。
但她萬萬沒想到裴時樂會在這時候提到周柔嘉。
徐氏所出三子一女,裴時樂所嫁的周三郎乃其幺子,若說周三郎乃徐氏心頭肉,唯一的女兒周柔嘉便是她的掌心寶。
徐氏向來疼極周柔嘉,斷不允許任何人說道她的不是。
裴時樂偏在這時候提及周柔嘉,分明就是拿捏好了徐氏的軟肋!
趁所有人都愣神之際,裴時樂緊著道:“前邊在北鎮撫司衙門裏,被帶至極刑室的不止我一人,還有你們的周大小姐。”
當時被帶往同一個方向去訊問的隻有身為主子的徐氏、周柔嘉以及新婦的她,侯府其他女眷皆被安排至他處訊問,雖然周柔嘉並未被推進楚寂所在的極刑室,但是除了此刻在場的她與徐氏,又有誰知道呢?
她不需要有人相信她所言,她隻需要一口咬定周柔嘉和她一起被帶至楚寂麵前,如此在場的人定會對她所言有所質疑!
畢竟,她們三人是在侯府眾女眷麵前被單獨帶走的。
眼下在場的這些人中,除了徐氏的心腹薛婆子之外,其他人不見得定會對今夜的所見所聞守口如瓶。
徐氏若是定要在今夜讓她身敗名裂,她定會拉上周柔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