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幫工陳強很不情願的稱了重量，又拿來了錢，對著陳鵬看了一眼，確認之後，才遞給了李子墨：

“精鹽是五十二斤三兩，三兩抹除了，給你們一千兩碎銀，外加四十貫銅錢行了吧。”

大牛二牛，李青三人看到白花花的碎銀，都嚇得半死，腿腳發軟，直接抖成了篩子。

長這麼大，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

殊不知，這些錢，在他那個時代，頂多也就值幾個w而已。

李子墨平靜一笑，清點了一下，笑道：

“那就多謝陳掌櫃慷慨解囊了！

就此告辭！”

他當然知道這個陳掌櫃，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必須得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才行。

“小兄弟，一路小心，要是遇到了歹人，記著亮出這個令牌，我黃青山的麵子，一般的綠林，還是得給的。”

路過黃掌櫃身邊時，黃青山快步上前，塞給了李子墨一塊黑色令牌。

李子墨看了一眼那令牌，純木製作，上麵還有一圈小型的山川圖案，中間則是一個獨字：

“青！”

“好，那就多謝黃掌櫃饋贈了，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李子墨再次跟黃青山寒暄幾句之後，帶著幾人迅速離開了集市。

......

陳掌櫃回到店鋪，一腳踹翻了桌子，對幫工陳強叮囑道：

“帶人跟上，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這幾個人的底細給我查清楚了。

我陳鵬的錢，沒那麼好拿！”

......

李子墨幾人離開集市之後，又去了紙鋪，買了一些寫信用的紙張之後，對幾人叮囑道：

“今天，我們繞道回家，記著盡可能繞遠一點。”

“你是害怕那個陳掌櫃尾隨報複？”

二牛不屑一笑。

“那個人一看就是個狠角色，今天我們坑了他一千兩，你猜他能不能咽下這口氣？”

李子墨一拍二牛肩膀：

“要是我的話，肯定不能，我不僅要追回債款，還要暴打一頓，找回麵子！

在這種地方，能夠跟官府沾邊做鹽商的，誰沒有兩把刷子？”

為了安全起見，幾人選擇了繞道小王莊，小劉莊，如此以來，就要多趕十幾個小時的山路了。

“子墨，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回村的時候，就剛好趕上財主老陳去你家清算的日子。

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見李子墨表情平靜，李青插嘴提醒了一句。

“怎麼能不擔心呢？

那個陳二狗，故意找黃大虎劫我們的道，明顯就是不想讓我還債。

我懷疑他還有其他的目的，所以我們必須一刻都不耽誤的趕路。

希望，一切都可以向著好的地方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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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財主老陳就帶著一幫人，氣勢洶洶的趕往了李家，這幾天，他對於靈兒，可是朝思暮想，一刻都不能等了。

“老爺，我們真的要按照那算命先生的主意做嗎？

那個靈兒的年紀太小了，抓回來，還得養幾年才能用，這麼個小娃娃，當真能夠為我們陳家傳宗接代嗎？”

一旁的管家疑惑的問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老爺子是得了什麼病，非要迎娶李家那十歲的丫頭做小妾。

“當然，那先生可靈的很，我陳二狗能有這麼的大家業，全靠他的指點。

再說，那小丫頭生的也挺水靈，長熟也不過三年，我還等的起。

到時候，隻要她給我生下個大胖小子，我陳家的香火就能延續下去了！”

陳二狗捋著白花花的胡須得意一笑。

“嗬嗬，好，好，看來，老爺今天是勢在必得呀！

可我聽說她那個死懶怕動的大哥，好像打了很多魚去賣。

要是到時候，人家有錢還債，怎麼辦？”管家笑臉奉承。

“還債，白紙黑字寫著呢，除非那丫頭想讓自己的父母把牢底坐穿。

要不是家裏那幾個女人肚子不爭氣，我也不至於受這罪！”

陳二狗回了一句，下令讓眾人火速趕往李家拿人。

“砰，砰，砰！”

五六個下人圍住了李家的大門，抬腳用力猛踹。

“砰！”

大門被撞倒，李秋明跟馮海梅踉蹌著退了幾步，下意識的把年幼的靈兒護在身後：

“爹，娘，我害怕！”

看著陳二狗帶著一群人撞破大門圍了上來，靈兒害怕的蜷縮成一團。

“別怕，咱們有錢還債，今天，誰也帶不走你！

孩他娘，快去拿錢！”

夫妻倆還是很疼愛女兒的，要不是沒有活路，就算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賣女抵債。

馮海梅十分小心的把九十文錢，捧到了陳二狗麵前：

“陳老爺子，這是九十文債款，都給你備好了，你點點......”

陳二狗隨手接過錢，掃了一眼，玩味笑道：

“哎呀，怎麼才八十文，這還差十文，怎麼辦？”

“啊！

這，這是我兒子辛苦賣魚賺來的。

剛好是九十文，我跟孩他爹數了不下百遍呀！

怎麼可能會少了呢？

陳老爺子，要不您再數數？

說不定是您老數錯了呢？”

馮海梅都快要被嚇哭了，錢拿過來之後，夫妻二人，每天都要數幾十遍，怎麼會錯。

陳二狗不耐煩的把錢遞給了一旁的管家“你數數，數清楚了！”

管家會意一笑，大致數了一遍，驚疑道：

“老爺，怎麼才六十文？

這......這還差三十文呀，看來，咱們今天，隻能拿人抵債了！”

“哦？看來我是真的老糊塗了，還多數了二十文，看我這記性！

老嫂子，不好意思哈，看來......這個債你們今天是還不了了呀！

按照協議，你們得跟我一起走！

管家，拿人！”

陳二狗大手一揮，管家立馬上前拿人。

“錢明明是夠的，一定是你們做了手腳！

今天，有我在，我看你們誰敢上前一步。”

李秋明也被逼急了，當即抓起了一旁的鋤頭，一頓亂舞，嚇得管家一行人趕忙躲開。

“李秋明，你這是幾個意思？

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怎麼？

難道你想讓我拿著這份協議去找裏長斷案嗎？”

陳二狗冷笑一聲，抬手嗬斥。

聽到裏長，李秋明也被嚇傻了，手中鋤頭，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他們一家，都是本本分分的莊稼人，大字不識一個，哪裏知道這事兒也受裏長約束。

百姓對於官府的懼怕，是與生俱來的。

“嗬嗬，這就對了，我有協議在手，見了裏長大人，你們一家人可都要被抓去嚴刑逼供的。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咱們和氣生財，都少受點罪，不好嗎？”

“來人，給我拿下他們！”

管家帶人再次上前，拿下了李秋明跟馮海梅。

陳二狗則對著蜷縮成團的靈兒，眯眼一笑，諂媚道：

“小寶貝，別害怕，從今往後，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

你放心吧，我會等你長熟再下手的，那樣才更有味道。

不僅不疼，而且還很舒服的呦！

來，小寶貝，讓我好好看看！”

“你，你......別過來！”

靈兒被嚇得麵色鐵青，轉身衝進內屋，拿起了生鏽的菜刀，指著陳二狗，步步後退。

“大哥，你在哪呀，你怎麼還不回來，你怎麼還不回來！”

看著越來越近的陳二狗，靈兒瘦弱的身型都在打著擺子，不停的在心裏念叨著李子墨的名字。

“別動，就這樣，就這樣，現在這可人樣子，真讓人垂憐呀。

惹的我我......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陳二狗抬腳踢上了房門，準備當場就對靈兒發泄怒火。

這身段，這可人的臉，他真的是一刻也忍不了。

“你，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這就死給你看！”

靈兒抬起菜刀，抵住了自己的喉嚨，隻要陳二狗再上前一步，她就割斷自己的喉嚨。

“別，別呀，你這麼可人的小美人，千萬別想不開呀。

我就是想跟你生個孩子，給我陳家延續香火而已。

你放心，就一下下而已，很快的！”

陳二狗再次靠近，原本渾濁的雙目，竟迅速充血，紅的嚇人。

“噌！”

就在靈兒心灰意冷準備拿菜刀抹脖子的那一瞬間，內屋的大門被人外麵一腳踹開：

“陳二狗，你要是敢動我妹妹一根頭發。

我定要你陳家滿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