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朕說可以結案了！朕不認為有什麼隱情，你這是在質疑朕嗎？”老皇帝沉聲問道。

廢物太子廢了就廢了，本來就要廢，但齊王是他看好的皇子，他不想再追究了。

而且再追究下去，他就算願意做出表態，魏國公受得起嗎？

齊王在朝中有一堆支持者，魏國公要是敢有異議，隨便一個官員出手，就有他好受的！

“魏國公世子是石英之後，石英為我仁國打下半壁江山，齊王不願讓有功之臣寒心，兒臣作為東宮太子，未來要接任大統，總不能落後齊王吧？

要是不做有功之臣做主，今後誰還願為我王家效力？仁國江山早晚易主！”

王元貞氣勢昂揚，麵對老皇帝毫不退讓。

話落，禦前侍衛和外麵的禦林軍，紛紛握緊拳頭，他們是衝鋒陷陣之人，此生目標是成為將帥，光宗耀祖，福澤後世子孫。

魏國公石英更是所有將帥終其一生的目標，他的子孫被欺辱，皇帝若不願站出來主持公道，那他們這些小卒何必愚忠？

禦林軍眾能為小苟子鳴不平，不正是因為他們都是草芥，主人的走狗嗎？

“屬下身份低微，無資格諫言，屬下願以死明誌，請陛下為國公世子伸冤！”

一位禦前侍衛忍不住單膝跪地，雙手遞上佩刀。

“屬下附議，縱死無悔！”

“太子說得不錯，不能寒了有功之臣的心，否則今後無人為朝廷效力。”

“請陛下允許太子徹查此案！”

“......”

禦前侍衛全都跪地，呈上佩刀，引頸受戮。

鏘、鏘、鏘——

門外禦林軍被裏麵的氣氛感染，紛紛拔出配刀，單膝跪地。

“好！好！好！”

老皇帝連說了三個好，他眸中凶光乍現，沉默良久，才沉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請太子繼續審案吧。”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換作任何人要是敢如此，哪怕是齊王，不死也得脫層皮。

可今日的太子太過驚豔，這才洗去老皇帝的殺機，仁國正需要這樣的儲君，

要知道這幾個禦前侍衛跟了他好多年，忠心不二，三言兩語被太子煽動，這何嘗不是太子能力的體現？

“父皇，人證物證已經明了，還查什麼呀？兒臣看太子就是在胡攪蠻纏。”

這下子輪到王元慶慌了，東宮獄卒包括這些監生都是他的人，正是因為如此，審案的突破口才多啊。

王元貞三言兩語就擊垮這些人的防線，再恩威並施一下，難保這些人不會供出他。

王元慶唯一慶幸的是，他隻是指使這些人栽贓太子，並沒有告知他的計劃。

也就是說即便這些人反過來指認他，他隻需要承認陷害太子即可，至於王世的死就與他無關了。

“我愚蠢的歐豆豆，該不會就是你殺害石世，然後栽贓陷害給本宮吧？

要真的是你，你偷偷和本宮說，本宮絕對不會為難自家兄弟。”王元貞笑著問著。

“可笑，怎麼可能是本王？本王奪嫡不可能用這種手段，更何況對手是你？”

王元慶嗤笑一聲，臉上盡是不屑。

“真不害臊，有些人就喜歡睜著眼睛說瞎話！愚蠢的歐豆豆，你眼睛瞪這麼大幹啥？本宮說的是那位厚顏無恥之人！”

王元貞見到齊王吃癟的模樣，心中就一陣暢快，他強忍著腿上的疼痛，重新回到屍體旁，他將銀針刺入屍體的咽喉。

“死者七竅流血，明顯是中毒而死，銀針發黑，應該是砒霜之毒。”

王元貞將銀針拔出，上麵半截發黑。

“石世來時好端端的，進了地牢後，莫名其妙地被毒死，蹊蹺地令人毛孔悚然。”

王元慶冷笑一聲，意有所指。

“的確，這東宮也讓本宮覺得如履薄冰，東宮地牢動用私刑的情況，齊王居然比本宮更清楚。

最奇怪的當數石世來東宮時，齊王似乎親眼所見石世的身體狀況，如此料事如神，本宮佩服萬分。”

“本王通過國子監眾人言語猜的，太子不要血口噴人，至於東宮地牢情況，還不是因為東宮經常動用私刑，臭名昭著，等完這才有所耳聞。”

齊王心中越來越沒底了，太子這句話徹底將他的優勢擊潰。

東宮地牢動用私刑，連太字都不知，他又是怎麼知道？他的解釋相當蒼白無力。

有心人稍微推測，很容易就想到他身上，他要是無法給天下一個滿意的答案，恐怕朝中的那些功勳權貴會漸漸疏遠他。

“本宮還沒說什麼吧？我愚蠢的歐豆豆，你能不能不要不打自招？”

王元貞嘴角翹起， 小樣，根本宮鬥，你還嫩了點！

“太子，你這是強詞奪理，整理案子要講究證據，否則父皇和滿朝文武不會任由你胡來！”

王元慶依舊嘴硬，死死守著最後一道防線。

迫害功臣之後的事情一旦傳出去，他在朝野上下的聲望，就會一落千丈。

王元貞笑了笑，他拿起匕首撬開屍體的口腔，將一顆牙挖了下來，並用布包了起來。

“哎呀，本宮一出手，不小心就掌握了證據，齊王、父皇，你們要不要看看？”

這可牙暗藏玄機，上麵有個牙洞，死者應該是將砒霜藏在裏麵，到了地牢才將其咬破，所以就造成了被鞭打致死的假象。

可以斷定，石世來東宮時，抱了必死之心。

哼——

齊王重重哼了一聲，他心中慌得一批，王元貞沒有展示牙齒，但是他知道牙齒一旦被展示，那麼所有矛頭都將指向他。

“此物真可以作為證據？你想用它指認何人？”老皇帝眯著眼，臉上早已看不出喜怒哀樂。

太子紈絝多年，在朝中沒有任何勢力，該不會以為能一棒子打死齊王吧？

如果太子一意孤行，非但他不允，支持齊王的那些官員也不會允許。

“父皇不知，齊王與兒臣昨日猜拳，誰輸了，誰就拔下兩顆門牙。

兒臣今日輪番受到驚嚇，不小心將石世當成了齊王，所以一時手癢，請父皇為兒臣做主，讓齊王履行賭注！”

窮寇莫追的道理，王元貞還在懂的，所以就先收一些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