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願賭服輸,平時朕是怎麼教你的?”
老皇帝見到王元貞見好就收,鬆一口氣的同時,又高看了幾分王元貞。
至於有沒有這個賭約,不重要!
“兒臣以為太子是在開玩笑,畢竟血脈相連。”
王元慶神色陰沉,恨不得活撕了王元貞,他理虧,隻能認了這無中生有的賭約。
他願意接受棍刑等一些處罰,但絕對不允許王元貞敲他的門牙。
門牙要是真的被敲了,堂堂齊王殿下說話漏風,他以後還怎麼在朝堂混?
“血脈相連?本宮可高攀不起,今日朝堂上,你不是早和本宮斷絕關係了嗎?
方才要不是父皇到來,桂公公及時出手,本宮早就是你的刀下亡魂了。”
王元貞神色發冷,對著老皇帝繼續說道:
“齊王既然食言,兒臣懇求父皇讓禦前侍衛按住齊王,兒臣親自來取這份賭約!”
老皇帝點頭,兩個禦前侍衛從左右兩邊禁錮住齊王,隨後老皇帝低喝道:
“元慶,願賭服輸!”
王元慶心不甘情不願地張開嘴,眼睛死死盯著王元貞,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早就將王元貞殺了千百遍了。
門牙丟了就丟了吧,隻要能登臨皇位,天下人誰敢說什麼?
“來吧!本王但凡哼一下,枉為仁國皇子!”
王元貞笑了笑,希望待會兒愚蠢的歐豆豆還會這麼硬氣。
“乖,眼睛一閉一睜,牙齒就掉了,嚎?”
王元貞拿著刀鞘,笑眯眯地靠近王元慶,臉上的笑容,讓王元慶連打了好幾個寒顫。
他揚起刀鞘,略重地在王元慶門牙上敲了敲。
鏘、鏘、鏘——
金屬碰撞的刺耳聲,和牙上震動傳來的疼痛感,讓王元慶相當難受。
敲打門牙的力道,說重不重,但是頻率很快!
故意的!
太子一定是故意折磨他!
“你沒吃飯嗎,給本王一個痛快!”
“愚蠢的歐豆豆,慢工出細活,本宮要是還用力,不小心把你敲壞了怎麼辦?”
王元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擺出一副為難的神色。
“痛快點!!!”王元慶咆哮道。
砰——
王元貞神色發狠,猛地一用力重重朝齊王門牙砸了下去。
齊王強忍著劇痛,硬是一聲沒吭。
“不愧是我兒,願賭服輸,有血性!”老皇帝稱讚道。
王元慶朝王元貞挑了挑眉,一副勝利者的表情,仿佛在說:看到沒有,本王拔個牙都被父皇稱讚!
“哎呀,我愚蠢的歐豆豆啊,本宮好像多拔了兩顆牙,這可不怪本宮,是你執意要本宮大力出奇跡。”王元貞看著掉在地上的四顆牙,滿臉歉意。
“現在…呼,你可以將你手上的東西…呼,交給父皇了吧…呼?”
王元慶怒不可遏,要不是老皇帝在場,他真想衝上去拚命!
“什麼…呼?你說話漏風…呼,本宮聽不清啊…呼!”
王元貞學著王元貞的語氣,故意將手放在耳邊,假裝聽不清。
周圍眾人見狀,全都憋著一股笑意,齊王殿下說話的樣子太好笑了,太子也學得惟妙惟肖,但誰也不敢先笑出來。
沒想到堂堂齊王殿下,也有宛如小醜的一天!
王元慶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強忍怒意,低喝道:
“太子你不給…呼,難道是想欺君…呼?”
“你說話漏風,害得本宮沒聽清…呼,你還怪起了本宮,這是何道理啊…呼?”王元貞笑著反問。
“本王,本王…呼…”
王元慶臉上氣成了豬肝色,不再言語,他實在沒辦法控製說話漏風的事情。
噗——
最終老皇帝率先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其他人再也憋不住,跟著狂笑。
哈哈哈——
“放肆,你們笑什麼…呼!”王元慶怒吼、咆哮,無盡的怒火在他心中翻滾。
他丟的是牙嗎?不是,他丟的是尊嚴!今日將會成為他一生的恥辱!
“齊王殿下,我們實在忍不住,勿怪,勿怪啊!”
謝庭連忙解釋,他目光瞟向老皇帝,他們已經忍得很辛苦了,是皇上不講武德先笑,咋還怪起他們來了?
“好了元貞,你將東西呈上來吧,朕要將它親自還給魏國公,讓國公世子入土為安。”
老皇帝老臉一紅,他笑自家兒子沒毛病吧?
“父皇,齊王還欠兒臣一千兩白銀,另外兒臣懇請將齊王的五十軍棍交由兒臣來處罰。”
王元慶將牙齒遞了上去。
“好,此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東宮是該重新進入朝野了。”
老皇帝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王元貞,然後帶走了親兵和齊王府兵。
......
眾人散去後,王元慶被綁在兩張板凳上。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太子,今日之恥,本王他日百倍奉還…呼!
王元慶好不容易醞釀好情緒,也將狠話完整地說了出來,但到了最後一個字,還是漏了風。
哈哈哈——
王元貞毫不客氣地捧腹大笑,並說道:“快看,那是齊王殿下,他說話漏風,大家快笑他!”
“太子,本王與你勢不兩立…呼!”
王元慶悲憤地咆哮著,最後奔潰地大叫起來:
“啊啊啊啊!”
“好啦,我愚蠢的歐豆豆,好歹本宮是你哥,自然要給你放海了,你看這是什麼?”
王元貞拿出一塊軟甲示好。
“你會這麼好心?本王 剛才可是要殺你!”王元慶遲疑。
他是識貨之人,軟甲的質地一看就知不凡。
“唉,本宮不願手足相殘,否則這些年為何要裝傻充愣?今日本宮退無可退,這才反擊,愚蠢的歐豆豆,你該不會怪本宮吧?
本宮把你的牙,是為了免你牢獄之災,親自執行你的杖責,是怕父皇把你打壞了。”
王元貞歎了一口氣,背過去用口水點了兩行清淚。
“皇兄…我…我錯了!”
王元慶鼻子發酸,原來他有今天的地位,全是太子用心良苦啊,一時間他愧疚萬分。
“皇兄,我登上皇位後,保你做個逍遙王爺!”
“唉,也許那時本宮早成了皇權路上的一堆枯骨呢。”
王元貞擦了擦眼淚,拉開王元慶的褲子,將軟甲墊進肉裏,用心良苦地說道:
“本宮特地找了幾個天牢裏的好手打你,好讓父皇與外人認為你我對立。放心吧,有軟甲在你肯定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