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慶感受著屁股上軟甲帶來的溫熱,感動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原來皇兄他一直都顧及兄弟情誼,他一次次都在傷害皇兄!
啪啪——
王元貞拍了拍手,門外走來兩個幹瘦的男子,乍一看並不算強壯,但要是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他們手上厚厚的老繭。
“太子殿下,我們可不敢打齊王啊!”兩位天牢獄卒麵露苦色。
別說是風頭正盛的齊王,就算是不受寵的皇子,他們都得罪不起。
“叫你們打就打,本王會將這筆賬記在太子頭上,本王要是皺下眉頭,都不叫英雄好漢!”王元慶高聲嚷嚷。
後麵要是沒有墊子,他高低都得威脅一下兩個獄卒,但現在有恃無恐,他根本不慌。
“聽到沒有?我知道杖刑分為兩種,一種是打輕,看似力道很重,實則屁事沒有,一種是打重,嚴重者當場致死。
這五十大板是陛下親自罰的,齊王要是半個月就起床了,陛下都會要你們好看!”
王元貞冷哼了一聲,隨後離開牢房。
......
門外。
秦若初早已等候多時,見到王元貞出來,眸中異彩連連。
“齊王多次想置你於死地,你還對他如此寬容,如果將來你繼位,必是一代仁君。”
“你不要侮辱本宮,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宮對他寬容了?他想置本宮於死地,本宮早想弄死他了!”
王元貞詫異,難道他臉上寫了‘好人’二字?
“別裝了,我都聽見了,你給齊王軟甲應對鞭刑,你多年藏拙,全是為了兄弟情誼。”秦若初笑盈盈地說道。
啊——
就在這時,裏麵傳來王元慶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啊!太子,本王要殺了你啊!居然給本王墊軟蝟甲。”
“我愚蠢的歐豆豆啊,這可是上好的軟蝟甲,本宮都不舍得用,你怎能這樣恩將仇報?”王元貞強忍著笑意,用無辜的語氣反問。
以德報怨,除非他瘋了。
“皇兄你放反了吧?看來是我又誤會你了,但是好疼啊!”
王元慶迅速改口。
看來是皇兄好心辦壞事,他心中痛苦、委屈、愧疚,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最後竟還帶著一絲哭腔。
“我愚蠢的歐豆豆,本宮肯定是有意的呀,你沒有誤會,哈哈哈!”
王元貞這次憋不住了,放縱大笑。
一旁的秦若初目瞪口呆,她本以為撞見了兄弟和睦,沒想到卻是齊王被太子隨意戲耍。
“太子,本王與你勢不兩立,奇恥大辱啊,嗚嗚嗚!”王元慶破口大罵,被這麼一刺激後,他喉嚨發澀,居然哭了出來。
“呦呦呦,剛才你還說,要是皺下眉頭,你都不叫英雄好漢,現在都哭出來了,實在丟人啊。”王元貞挖苦。
“英雄好漢出生草莽,本王是皇子,他們怎能與本王相提並論?”
王元慶盡管疼得齜牙咧嘴,但是在氣勢上他不想輸。
“本宮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王元貞淡笑,隨後一瘸一拐地轉身離開。
東宮庭院中。
“太子好手段,讓齊王栽了這麼大的跟頭。”秦若初想起剛才種種,不由得稱讚。
“是齊王太菜,不是本宮一合之敵,要不怎麼叫愚蠢的歐豆豆呢?”
王元貞自是暢快無比,被人算計的鬱悶感一掃而空。
“對了,我正想問你歐豆豆是什麼意思?”秦若初疑惑,她博覽群書,就沒見過這個詞彙。
“言外之意,就是在本宮麵前,他永遠都是弟中弟。”王元貞解釋道。
“今日 你如此算計齊王,齊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你以後要多加小心。”秦若初鬼差神使地叮囑了一句。
“秦祭酒這是在關心本宮嗎?看來本宮猜得不錯,秦祭酒看上本宮的英俊瀟灑,這才與齊王退婚。”
王元貞笑吟吟地打量著秦若初,此女美若天仙,每一次注視,她都會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要是嫁給齊王,那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現在剛好,老皇帝賜婚書給秦若初,她嫁給誰,由她自己決定。
“太子殿下才學無雙,要是中途夭折,將是天下學士的損失,而且太子殿下請自重!”
秦若初語氣清冷,她好意提醒,卻被如此曲解。
“唉,光光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祭酒若是喜歡本宮,隨時可以投懷送抱,先到者為大,何必居於公主身份,屈身為妾?”
王元貞眼中含情脈脈。
“國子監還有要事,我先告辭了!謝庭等人,太子小懲大誡即可,太子在朝中若是沒有根基,將寸步難行。”
秦若初神色慌亂,快步離開東宮。
太子今天給她帶來太多驚豔了,她不是心猿意馬的女子,但無法拒絕才學無雙的帥氣男子。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
整首詩的字裏行間,無一不撩動她的心神,雖是速成之作,但句句珠璣,驚才絕豔,足以成為傳世經典。
她是仁國公認的第一才女,她的儒學造詣,許多大儒都自愧不如,但是與太子相比,相形見拙。
如果太子今日之才,不是曇花一現,正好符合她心目中如意郎君的形象。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王元貞見到秦若初飛快逃開的身影,高聲吟誦道。
效果也是肉眼可見,隻見秦若初的身形一晃,如同觸電,最後離開速度更快了。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地老天荒不負卿,海枯石爛共今生…”
“......”
王元貞朗誦速度也變得飛快,一首首足以傳世的詩句,跟不要錢似的脫口而出。
直至秦若初身影消失,王元貞才停止朗誦,他嘿嘿一笑,秦妹子應該快要被他的才華折服了吧?
他可不是一個人在泡妞,而是上下五千年的文聖,在幫他泡妞,這要是拿不下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那些往聖找塊豆腐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