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皇宮密室。
燭光搖曳見,黑影再次出現在陰暗之中。
而外麵發生的事,已經被悉數彙報給了女帝姬無雙。
“你說北涼王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姬無雙先是震驚,而後神情複雜起來。
她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居然來了?
不遠千裏,就為了見自己一麵嗎?
姬無雙心下感動不已,可心念一轉,又滿是幽怨冰冷:“既如此,那朕活著的時候,又為何不願見朕,就因為放不下北涼的王位嗎?”
彼時,姬無雙剛剛登基,舉目無一人可依仗。
那時候的她,想過召蕭天野入京,若是有他支持,自己皇位未穩之際,也能稍稍放心。
可沒過多久,她便聽到了這新任北涼王的各種事跡。
遊手好閑、聲色犬馬,縱|情享樂,甚至傳言,連暖床的貼身侍女,都足足有四個,真可謂夜夜笙歌,糜亂不堪!
那時候的姬無雙,失望之後,便徹底死心了。
但如今聽到這個消息,原本沉寂的內心,竟再次泛起一絲波瀾。
“你說他為了進殿,當場掌摑了晉王?”姬無雙有些狐疑道。
“回陛下,不錯......甚至,甚至護國公上前阻攔,北涼王竟揚言將其斬殺當場!”黑影說話間,冷汗都冒了出來。
“你說什麼!?”
姬無雙震驚出聲。
護國公乃是國之重臣,連她都破位依仗,蕭天野瘋了嗎,竟敢這麼做?
就為了見她最後一麵,何至於此?
蕭天野之前種種所表現出來的分明是哥薄情寡義、浪|蕩不堪的人,而眼下他的所作所為,又深情重義到了這種地步。
一時間,姬無雙分不清,究竟應該相信哪個?
“蕭天野,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姬無雙思緒紛亂,蕭天野的出現,雖然沒有打亂她的計劃,但卻撥亂了她的心弦。
隨後,她忽然想到什麼,輕喝出聲:
“魏叔!”
“屬下慌恐!”
“去寢殿中盯著,北涼王安危關係邊疆局勢,切不可讓艾公公傷了他。”
姬無雙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清冷的眸子,竟染上幾分焦急的擔憂。
“遵命!”
黑影應聲而去。
密室內再次寂靜。
姬無雙輕咬唇瓣,秀眉間盡顯複雜神色:“蕭天野啊蕭天野,你究竟要朕如何待你?”
明明薄情寡義、荒銀無度,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要來,就為了在眾人麵前,上演一出君臣忠義的戲碼嗎?
若真是如此的話,你也太讓人失望了!
......
與此同時。
寢殿之內,隻剩艾柯一人。
看著不遠處,空蕩蕩的龍椅,再聯想到不久之後,他便和護國公共掌天下,他便激動地不能自已。
甚至看著水晶棺中的“姬無雙”,都多了一抹不屑之色。
大乾千古第一女帝又如何?
這皇位,這大乾的江山,最後不還是他說了算?
可就在此時。
“公公!大事不妙!”
一個急促的傳報聲,倏然打破了周圍安靜。
“何時大嚷,真不像話!”
艾柯被嚇得一哆嗦,頓時沒好氣嗬斥道。
來人將殿外事委一一述說。
艾柯臉色一變:“蕭天野敢擅闖寢宮禁地?還打傷了未來太......”
話至一半,他忽然噤聲,瞥了來人一眼,麵不改色道。
“一個廢物王爺,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去!將其打殘,收入大牢,待遺詔頒布後,定其個謀逆之罪!”
艾柯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是!”
......
寢宮外走廊。
蕭天野帶著白梔,正準備推門,進入寢宮內殿時。
忽然,殿門大開,一個白麵無須的男人,拖著尖細的嗓音忽然走了出來。
“大膽蕭天策,擅闖寢宮禁地,你活得不耐煩了?”
來人,正是大內總管艾柯。
蕭天野眸子一眯:“怎麼,你也想攔我?”
艾柯先是一番打量,而後嗤笑出聲:“攔你?你擅闖禁地,按大乾律法,殺你也不足為惜!”
“還是說,你覺得你是北涼王,咱家便不敢動你?”
“笑話!別說你一個廢物王爺,如今的皇宮,已然是咱家的天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看咱家眼色!”
艾柯此刻可謂狂妄至極。
蕭天野怒極反笑:“陛下駕崩!區區閹狗也敢目無尊卑,既然如此,本王便成全你!”
這句話,可謂戳到了艾柯的痛點。
他臉色脹得通紅,怒不可遏:“好好好!咱家本來還想留你狗命,既然你執意找死,就休怪咱家心狠!”
“來人!北涼王擅闖禁地,罪無可恕,速斬不赦!”
話音剛落,就見數十名持戈披甲的暗衛,忽然從走廊兩側現身而出。
霎時間,便將蕭天野團團圍住。
任誰看,都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必死局麵。
艾柯狂笑出聲,滿眼譏諷:“哈哈!現在你看清眼下是什麼局麵了?蕭天野,別怪咱家不給活路,倘若你現在給咱家跪下磕頭認錯,我可留你一具全屍!”
閹人又如何?
這堂堂北涼王,不也馬上也給他磕頭求饒,跪地認錯?
“白癡!”
蕭天野懶得多看艾柯一眼,索性合上了眸子。
隻留下一句話。
“殺了他們。”
話音剛落,就見原本站在蕭天野身後的白梔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刹那間,漫天劍光閃爍。
周圍盡是利刃入肉的聲音,鮮血不斷飆射。
瞬息之後。
當白梔再次出現在蕭天野身側,仿佛一切都無事發生。
可再放眼望去,原本數十位殺氣騰騰的暗衛,此刻已經盡數斃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儼然是一地屍首了。
艾柯當即嚇得麵無血色,兩腿癱軟地跌落在地。
“你......你們幹了什麼?”
“你敢殺我試試?城外駐紮的十萬禁軍此刻已在來時路上,若敢動我,呂蒙將攜十萬禁軍,將你碎屍萬段!”
艾柯怎麼也沒想到。
蕭天野手下的一名侍女,實力就已經如此恐怖。
情急之下,他不得已將底牌亮了出來,並篤定蕭天野聞言不敢再動他一根毫毛!
“你覺得,他們真的會來嗎?”
豈料,蕭天野聞言低頭冷笑,露出森然的目光。
......
話分兩頭。
與此同時,禁軍大營。
主帥大帳中,呂蒙手持虎符,沉聲怒喝:“眾將聽令,陛下駕崩,以防奸人禍事,我等收到命令,即可起兵,鎮守皇城,若有滋事抵抗者,殺無赦!”
“是!”
眾將齊聲怒喝。
“嗬嗬,大家先別著急走嘛......陪奴家玩玩嘛!”
忽然,一個仿若鬼魅的女聲,在大帳中倏然響起。
“是誰?”
“誰在裝神弄鬼,滾出來!”
眾人大吃一驚,立刻大喊出聲。
“哎呀!看看你們......一個個凶巴巴的,真是氣死奴家了!不過嘻嘻,王爺說了,冬葵這次可以大開殺戒了呢!”
說話間,一個身著紅裙,麵容嬌豔如桃花般的妙齡女子,忽然倚靠在軍案之上,纖纖蔥指,正不斷把玩著一把鋒利的殘月彎刀。
驚人姿色,幾乎讓所有人都為之癡迷一愣。
呂蒙率先反應過來,怒喝開口:“哪來的臭婊|子!竟敢擅闖大營,還不將其拿下!”
眾將聞聲,當即反應過來。
“哧啦——”
一時間,抽刀拔劍之聲不絕於耳。
可就在眾人準備上前,將其亂刀看死的時候,再一抬頭,便是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就見紅衣妙齡少女,不知何時已經將殘月彎刀架在了呂蒙的脖子上,另一隻手則把玩著一塊虎符。
彎刀一抹。
鮮血頓時狂飆而出。
呂蒙睜大著雙眼,不甘心地倒在了血泊中。
眾人見狀,徹底冰寒入骨。
大宗師!
這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女,竟然是位武道大宗師!
冬葵一臉無辜地看著眾將,指著手中虎符道:“王爺說了,有這個東西,你們就得聽奴家的,老老實實待在這裏。”
眾將麵麵相覷,蠢蠢欲動。
“當然了,不聽也沒關係......奴家已經迫不及待多殺幾個人了呢!”
忽然,冬葵話音一轉。
看向眾將時,露出了冰冷而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