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的怒吼猶如天雷,在柳卓耳邊炸起。
此刻的柳卓,滿臉不可置信。
同樣震驚的,還有文武百官,以及那高高在上的夏皇。
“倒也有些才華。”夏皇輕吟。
“好!”
薑峰率先拍手叫好。
雖然他平日裏瞧不上這些閹人,但是今日這小太監為大夏揚眉吐氣,真是爽快!
隨即薑峰嗤笑起來,“柳大學士,這兩幅被你上來就認輸的畫,怎麼被這麼一個小太監輕易的破解了?”
“你的臉呢?”
“你身為大學士的本事呢?”
薑峰的話字字珠璣,讓柳卓險些站不穩。
“你也配當大學士?依我看,你回去種地倒是不錯。”
“身為大夏的文臣,麵對敵國竟卑躬屈膝直接認輸,滾出大殿!”
秦慕厲聲嗬斥道。
“你......黃口小兒!一個太監,也敢這麼跟老夫說話?”柳卓終於是緩過神來,咒罵起來。
此言一出,柳卓感覺自己被一道目光鎖定,渾身打了個索哆嗦,忽然想起了那個人。
“陛下!這小太監深居宮中,怎麼可能懂的詩詞歌賦?依老臣看......”
“你看你大爺!”秦慕沒等柳卓把話說完,指著鼻子就罵了起來。
“你一個大學士做不到的事,老子做到了,你還在這嘰嘰歪歪。”
“你這老賊,有何臉麵再稱大學士這三字!”
秦慕越走越近,索性給柳卓來了個口水浴。
“好了。”
夏皇開口,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皇後,這小太監不錯,當賞。”夏皇笑道。
“多謝陛下!還是陛下有眼光,給了他這個機會。”東方靈月眼眸流轉,看向秦慕,“還不謝過陛下?”
“多謝陛下!”秦慕偷偷瞄了一眼夏皇,旋即跪下謝恩。
“哼!”
一句冷哼,打斷了幾人。
兩名金國使臣異口同聲道:“這兩幅畫中的一副你們昨日已看,定然是提前準備好了,說不定是抄襲的古代大家的傑作!”
“這不算數!”
兩名金國使臣的胡攪蠻纏,讓夏皇的臉色冷了下去。
“條件都是你們提到,現在卻說不作數?”
“欺我大夏無人?”
喝!
隨著夏皇聲音落下,一眾武將直接出列,把金國使臣團團圍住。
金國使臣被嚇了一哆嗦,旋即回過神來冷笑,“夏皇,我們二人死了不要緊,但是你可要想好後果!”
聞言,夏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
以大夏的實力,還沒把握和金國進行死拚。
而且,她剛登基,地位不穩。
她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看到夏皇的無奈,秦慕眼中閃過心疼。
這特娘的畢竟是自己的女人啊。
“既然你們說是抄襲的,那你們再提方法,老子今天讓你們跪下唱征服!”秦慕冷冷開口。
“隻要你現場吟誦一首,我金國便撤軍!”
“如果不能,那邊血洗大夏!”
金國使臣趾高氣揚。
“血洗大夏?好大的口氣!”薑峰冷笑道。
若不是陛下攔著,他早就一劍一個殺了這兩個囂張的使臣!
“我還以為什麼呢,太簡單了。”秦慕笑了。
中華五千年的詩詞,不說全在他腦子裏了,那些有名的可是都記著。
隨便背一首那不完虐他們麼?
秦慕向眾人拱手,旋即麵向夏皇,“請陛下賜酒!”
夏皇雖然不解,卻還是讓身邊的侍女賜了秦慕一杯熱酒。
接過酒杯,秦慕一飲而盡。
痛快!
“爾等蠻夷聽好了!”
“君不見”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
......
前奏一出,四座皆驚!
就連東方靈月和夏皇,都忍不住坐直了身體。
都沒料到,秦慕的文采竟然這麼好!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秦慕又要了一杯酒,把被子摔在地上,高聲朗誦著詩仙的這首詩。
柳卓的雙眼死死的瞪著秦慕,雙手死死的抓住衣服。
他沒想到,自己今日竟然如此丟臉。
本來計劃好的事情,卻被一個小太監完全打亂!
“好!好!好!”
不時有人高聲喝彩。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秦慕高昂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緩緩轉身,看向夏皇,緩緩吐出最後一句,“與爾同銷萬古愁!”
看到秦慕那灼灼的目光,夏皇沒來由的想起了昨晚的事,臉頓時紅透了。
“這首詩,夠麼?”
秦慕怒喝。
“這......這......”
兩名金國使臣這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他們看了看四周,發現多了一股肅殺之氣。
“蠻夷之地,也敢到本朝上國炫耀?”
“速速離開,饒爾等不死!”
兩名金國使臣被秦慕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看著薑峰逐漸朝他們逼近,他們“啊”的怪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大殿。
“哈哈哈!陛下!我們贏了!”
薑峰哈哈大笑。
其餘人也跟著笑了。
“陛下,在下幸不辱命!”秦慕單膝跪地,向夏皇複命。
“好!不錯。賞!”
夏皇心情很好。
旋即,一名宮女端著紅綢緞蓋著的盤子送到了秦慕的麵前。
掀開綢緞,金黃的光芒差點閃瞎了秦慕的狗眼。
那竟然是一盤金子!
好家夥,這是純金啊!
秦慕暗自咽了一口吐沫。
這要是放在後代,那絕對是一筆潑天的財富。
然而,一頓飽和頓頓飽,秦慕還是分的清的。
他一臉正色,擺了擺手,“陛下!如今前方戰事吃緊,這些金子,完全可以犒勞前方浴血奮戰的將士,在下,不需要。”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齊齊投了過去。
太監生死難料,很少有朋友,唯一的慰藉便是錢財。
然而眼前這個小太監,竟然對一盤金子拒絕了?
這讓眾人刮目相看。
就連夏皇,也是震驚無比。
好在她及時平複了心情,淡淡開口,“所言甚是。”
似乎是感受到了夏皇的目光,秦慕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夏皇那幽怨的目光。
咳咳。
秦慕咳嗽了一聲,眼觀鼻而關心,退到了一邊。
“柳大學士。”
夏皇那清冷的聲音響起。
柳卓連忙答應,跪在地上。
“本皇念你是三朝元老,所以對你暗通金國之事並未深究,今日對詩,便是本皇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
“可惜......你沒有珍惜。”
“斬。”
夏皇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