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們,麵麵相覷。
“這......陛下不是駕崩了嗎?”
“昨天太醫還說已經無力回天,讓我們提早準備後事?”
“就連皇子和陛下......不,現在又改回太子,就連太子都不知道嗎?”
“還好沒告訴天下人,不然他們還以為皇宮裏麵,又出現什麼陰謀了呢。”
這些人議論的聲音極小。
二皇子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頗為擔憂地望著王叔文。
王叔文則笑著搖頭,示意這事根本不用擔心。
老皇帝沒死成,倒是更好。
眼下秦文道的母親已死,就算是查出下毒之事。
他也能夠將這些罪責全部推到貴妃身上。
且,王叔文深知老皇帝並不喜歡秦淵。
反而,更看好大皇子。
秦淵雖然被立為太子,但屬於爹不疼媽不愛的類型。
他的母親,隻是一個小小的妃子。
多年前,野外射獵之際,他們遇到了一隻野狼。
野狼的攻擊目標,原本為老皇帝元景帝。
但秦淵的母親及時衝了上去,將元景帝護在身後。
也是這個時候,她被野狼咬了一口。
這才給其他人騰出時間,紛紛將箭矢射向野狼。
野狼被擊殺後,秦淵的母親也十分虛弱。
躺在元景帝的懷中,笑著說,“陛下一定要對淵兒好一些啊!”
“我這個做母親的不能繼續愛他。他就隻剩下您這位父親了!”
說完後,便永久閉上了雙眼。
老皇帝這才將秦淵立為太子。
那是,秦淵性格軟糯,完全成不了大事。
所以,眾臣們倒也沒將他放在眼裏。
王叔文更是如此。
元景帝自然是想要立有情有義,宅心仁厚的德行。
是以無論群臣是否同意,他都一口咬定,秦淵就是太子。
隻有王叔文知道,其實元景帝根本不喜歡秦淵。
一旦秦淵出事,對元景帝來說,反而輕鬆些。
秦文道自然沒有王叔文想得多。
他覺得既然王叔文沒覺得有問題,他更不會擔心了。
這前途及所有的一切,他都選擇交給王叔文。
再怎麼說,他跟王叔文都是利益共同體。
大皇子心裏,十分驚詫。
秦文道和王叔文是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
尤其是秦淵這次,他自然清楚,就是兩人設局。
原本,他還打算讓兩方互相爭鬥,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隻是眼下秦淵的變化,讓他大為驚訝。
還好他反應過來,不然恐怕也會被秦淵給記恨上。
不過,他還不能在秦淵麵前露出太多馬腳,得想辦法穩住秦淵。
繼續讓兩者互相撕咬,對他才是最有利。
“既然父皇......咳......已經醒過來。”
“咳......我們現在趕快過去吧。”
匈奴使臣一看眼下這情況,氣焰囂張起來。
“皇帝既然沒事,那麼我定要讓真正的陛下為我們匈奴做主!”
“我就不信,他任由自己的兒子,欺辱我們匈奴!”
秦淵眯著眼睛,這些心懷鬼胎的人,倒是讓他覺得十分有意思。
方進忠這下,是真的擔心秦淵!
他戰戰兢兢地望著秦淵,走上前去想要將他扶下來。
“陛......殿下。”
秦淵剛剛在朝堂之上立下自己的威嚴,老皇帝就突然醒了過來。
甚至還沒給出匈奴回答,老皇帝便差人打斷了他。
這一切,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他對眾人說道:“既然父皇已經醒來,確實應該早些去看望父皇。”
“諸位大臣,走吧!”
秦淵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使臣想要個公正的判決,那就更不能耽誤了!”
反正,秦淵已經有了一切對應的計謀。
秦淵說完後,文武百官便走在秦淵他們等人的身後。
如果秦淵,還是以前那個“廢物太子”的形象,眾人根本不會等秦淵。
但昨天秦淵殺伐果斷,足以讓他們意識到,此刻還是不要得罪他為好。
雖然老皇帝沒死,秦淵不能繼續稱帝。
但秦淵仍舊貴為太子。
依照著此刻秦淵的性子,日後保不準慢慢收拾他們。
思前想後,眼下還是以秦淵為主,最為妥當。
秦淵走在最前頭,匈奴使臣、大皇子與二皇子並肩。
其他文武百官則走在後頭。
到養心殿後,隻是床幔遮住了元景帝。
眾人根本看不到床幔裏麵究竟是誰。
此時,一旁大太監對眾人說道:“陛下龍體欠安,剛剛醒來過於虛弱,所以不能示人。”
“等陛下身體康複後,你們自會見到。”
大太監話音剛落,被床幔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床,便傳來元景帝的聲音。
“諸位愛卿,朕被人所傷。”
“醒來便聽說外麵大亂,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此話一出,自然是有大臣站不住了。
他看了王叔文一眼,便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陛下!”
“您生病昏迷之際,太子自立稱帝不提!”
“他竟然睡了,您要送往匈奴的南玉郡主!”
這事昨天,元景帝就知道了。
他佯裝著十分驚訝的模樣,“什......什麼?”
匈奴使臣連忙站出來。
“陛下,太子殿下侮辱匈奴,分明是想要破壞兩國之間的友誼!”
元景帝心裏腹誹,兩國之間,哪有什麼友誼。
隻是,他想要借著南玉聯姻一事,歇了匈奴的心思。
同時,他也想要好好發展一番。
等到時機成熟,大乾定是要將匈奴踩在腳下!
他心裏怎麼想的,自然不能顯露。
“秦淵,你可知罪?”
秦淵麵上沒有任何表情。
見不到元景帝,隻憑借著這具身體的記憶來判斷。
發出這聲音的人,確實是他的好父親。
“兒臣並不知罪!”
元景帝說,“外麵都傳朕駕崩了,所以朕並不怪你,稱帝整頓朝綱。”
“但......”
他佯裝病弱的樣子,像是氣急了沒上來,這口氣一般停頓了下。
“你竟然睡了南玉郡主,這事你為何不肯認罪?!”
“難道所有人都冤枉了你不成?”
這還真是讓秦淵,有些猝不及防。
他以為老皇帝死了,所以沒有去搜集證據,一時無法拿出。
現在去搜集,倒也來得及。
反正,他都知道是誰做的這些事。
“不錯,兒臣雖然確實與南玉郡主,有了身體之實。”
“但兒臣可以尋找證據,證明兒臣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