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歌和簡婉之的視線一同落在了傅遠洲的身上,不同的是簡婉之的眼神中透著期待,而宋允歌則是緊張。
她蜷著手掌,努力的隱藏著自己的情緒,但在看向傅遠洲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的所有想法都無處遁形,特別是在傅遠洲也朝著她看過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的那一瞬。
但兩人的視線隻交彙了短暫的兩秒,就以傅遠洲率先扭頭看向簡婉之而徹底結束。
“可以,奶奶安排就好。”
傅遠洲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朝著宋允歌的頭上澆了下來,將她的身體連同心臟全部澆的透心涼。
距離她隻有兩三步之遙的簡婉之還在欣喜又激動的和傅遠洲確認是不是真的。
在得到傅遠洲的再次肯定後,立刻走到了宋允歌的身邊主動拉住了宋允歌的手。
“允歌,我和遠洲真的很久沒有見過麵了,所以也是真的有很多話想要說,你、應該是不會介意我們晚上多聊一會兒的吧。”
宋允歌是想要維持住自己最後一絲體麵,在奶奶和傅遠洲麵前裝作不在意的,可她的喉嚨此刻已然澀啞的發不出一點聲音,點頭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動作。
“那就好,允歌你不知道,在國外的這些年我有好多個瞬間都希望遠洲能在我身邊陪著我,但......”
簡婉之頓了頓,眼神受傷的朝著傅遠洲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又迅速低下了頭。
“不過好在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遠洲此刻就站在我的麵前。”
奶奶聽到這話,立刻心疼的說:“這些年婉之你一個人在國外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好在現在回來了,就在奶奶這裏多住一段時間,奶奶和遠洲都能陪著你。”
宋允歌已經不想在繼續聽下去,努力半晌用勉強能發出的聲音和奶奶解釋了她身體不太舒服,此刻的她已然顧不上奶奶會如何想她就快速折返回了臥室。
關上臥室門,徹底隔絕了外麵的一切後,她將自己完全蒙在了被子裏麵,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真正的平靜下來。
夜晚,宋允歌無數次伸手摸向身邊的床鋪,每次都是冰涼一片。
終於熬到天亮,宋允歌才剛走出房間就迎麵撞上了從書房隔壁臥室出來的簡婉之,她本不想理會對方,偏偏簡婉之主動上前笑著拉住了她的手腕。
“允歌,謝謝你的大度,昨天晚上我和遠洲說了很久也說了很多,其中包括一些我們這麼多年沒有解開的心結。我知道這最應該感謝的人是你,如果不是......”
“兒媳婦,快下來吃早餐來。”
簡婉之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被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口的方寧葉直接打斷了。
就連稱呼都特意用了平常鮮少用過的‘兒媳婦’。
宋允歌清楚方寧葉的用意,立刻抽出了被簡婉之拉住的手臂,朝著方寧葉的位置走過去。
“對了,遠洲昨晚走的急怕影響你休息,讓我轉告你公司有急事他去公司加班了。大概八點鐘就走了,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方寧葉說這話的時候還專門拍了兩下宋允歌的手背,像是在安撫,也像是在替傅遠洲解釋。
宋允歌立刻回頭看向了簡婉之,如果方寧葉說的是真的,那也就意味著簡婉之剛剛的話是在說謊,是故意要讓她誤會。
但她沒有選擇當著方寧葉的麵戳破簡婉之的謊言,隻是看了簡婉之好一陣,直到簡婉之不自在的回去臥室取東西離開她的視線。
吃過早餐後,宋允歌一刻都沒有在老宅多呆,直接趕去了她和江文雯合夥的律所。
江文雯在辦公室看到她的時候瞬間睜大了眼,語氣更是毫無遮掩的驚訝道:“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宋允歌沒有說她是為了躲奶奶和簡婉之,隻告訴江文雯她以後每天都會這個時間來,和正常在律所上班的所有人一樣。
“你和傅遠洲他......”江文雯一臉愧疚的看著宋允歌,“昨天我那麼衝動是不是給你惹了不少麻煩,要不然我去找傅遠洲解釋一下,畢竟那杯咖啡是我潑的。”
“不用。”
宋允歌輕描淡寫的回答。
不願繼續這個話題的宋允歌直接轉移話題,問起最近律所有沒有她能辦的案子。
“其實還真有一個,我正愁這個案子要不要接,正好你過來了,看看有沒有興趣。”
江文雯一邊說一邊在辦公桌上找著什麼,好一會兒終於從中找出了一遝打印好的資料遞到了宋允歌手裏。
“之前季家的季則塵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有一個私生子哥哥,這不季家掌權人病重離世了,兩個人開始爭家產了,你看看你有沒有興趣幫季則塵辯護。”
宋允歌接過資料了解了一個大概,倒是沒有說這個案子麻不麻煩,隻不確定季則塵願不願意委托她來處理,畢竟她在和傅遠洲結婚以後就慢慢退出了律所,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接過案子了。
“別妄自菲薄好不好,允歌,你可是我爸的得意門生。從他當了你的導師開始,一直到你畢業工作他都以你為榮。就你不再業內的時候他出去給學生講課都還時不時提起你,還用你之前接手過的案子當作例子給他們講,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他那麼誇過。”
每次江文雯說起這事都很是激動,話裏話外還有些吃醋的意味,但宋允歌知道江文雯不是真的會講這些放在心裏的人。
“對了。”
江文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張邀請函推到了宋允歌麵前。
“季則塵給他自己辦了一個接風宴,就在今天晚上,有挺多我們的共同朋友正好你也去見見。我老爹今晚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宋允歌遲遲沒有拿起那張邀請函,自從結婚以後,她就和以前的朋友斷的差不多了,隻剩下江文雯一個人,現在江文雯不去,她反倒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些曾經的朋友。
但在聽到江文雯說讓她趁著機會去側麵了解季則塵後決定接不接這個案子後,她還是決定收下了那張邀請函。
隻是宋允歌沒有想到會在接風宴上看到傅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