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煙咽了咽口水,努力將自己縮到角落降低存在感。
可瞧見即便受傷也沒落於下風的盛景廷手上的人頭越來越多,沈棲煙有些急了。
沒想到他實力竟然如此強悍,這麼多人都沒弄死他?
有腳步聲?
沈棲煙立即看向門口。
是盛景廷的暗衛到了。
看來她必須采取一些措施,反正這些偽裝成殺手的死侍也要死,不如為她所用一次。
她動作麻利取下頭上的發簪。
發簪裏暗藏玄機,竟然放置著數枚沾了毒的銀針。
她按動機關,用其中一枚銀針放倒擋在自己麵前的死侍,迅速跑向盛景廷。
“王爺小心!”
盛景廷往這邊看過來,正好瞧見沈棲煙被刺客刺傷。
好痛!
沈棲煙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回頭不可置信看向已經殺紅眼的死侍。
要殺就殺盛景廷,傷害她幹嘛!
可盛景廷已經在往這邊看,她來不及多想,順勢撲到盛景廷身上。
她勾起一抹虛弱的笑。
“奴婢要保護好王爺。”
“你......”盛景廷滿眼複雜。
他迅速將人拉到懷裏,被殺意籠罩的眸子泛著猩紅,“殺光。”
他抱著人大步往外走。
攝政王府。
瞧見盛景廷竟然抱著本該死去的沈棲煙回來,管家一陣錯愕,隨即又小跑著跟上他步伐。
他停下,正打算將人隨意丟給管家,不知道想到什麼,又抱著人往攝政王府最大的院子走去。
將人放到偏房,管家立即上前來,“王爺,可要為沈姑娘請一位大夫?”
“請來。”
盛景廷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又一臉茫然看向管家。
“本王要殺她,她為何要為本王擋刀?”
管家怔愣片刻,迅速給出回應:“奴才覺得沈姑娘心裏肯定是有王爺的,她之所以說要您讓沈家人少受些苦,不過是尋個由頭留在您身邊罷了。”
盛景廷抬手摸了下自己臉上的麵具,眼中閃過嘲弄。
“這話你信?”
管家有些尷尬,抬頭對上盛景廷冰冷的目光,又迅速低頭,壓抑著害怕:“小姑娘的心思難猜,奴才覺得除了這個原因,再也沒有別的原因。”
盛景廷不屑勾唇輕笑了聲,“感情,是這個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
他沒再停留,徑直離開了偏房。
很快府醫來了,府醫進盛景廷房間見他正在包紮傷口,一臉惶恐上前。
“王爺,還是讓奴才來問您包紮傷口吧。”
盛景廷避開他的手,“先去看看她。”
她?
哪個她?男的女的?
還沒等府醫反應過來,管家已經拖著他去了沈棲煙房間。
看見躺在床上長相絕色傾城的女人,府醫咽了咽口水,忐忑看向管家,“咱們王爺沒變吧?”
管家滿眼欣慰笑著,“說不定王爺是轉性了也說不定,沈姑娘這麼好看的女子很難不心動吧?”
對此府醫不敢苟同。
如果是別人或許會心動,那可是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啊,誰會讓他動心?
留著這姑娘恐怕也就別有用處,絕對不會動心。
看出是暗衛常用的毒針後,府醫將一粒藥喂她服下,又去向盛景廷複命。
盛景廷讓他過來給自己把脈,“本王身上的毒可還有解?”
府醫眉頭緊鎖,一臉嚴肅:“恐怕很難,除非是墨隱願意出山。”
“墨隱?”
府醫點頭,”墨隱有一本能解百毒的醫書,他對毒藥研究很透徹,除了他無人能解。”
“若是墨隱的徒弟呢?”
府醫大驚,隨即又是一陣狂喜,“恭喜王爺,若真是墨隱徒弟肯定也行,早前聽說過墨隱收了一位很有天賦的徒弟,可......”
隨即府醫又露出為難,“隻知墨隱有個徒弟,可是真是假無人知曉,是男是女,更無人曉得。”
“下去吧。”
府醫如蒙大赦,當即逃似的離去了。
短短幾句話,就讓他覺得稍有不慎就會掉腦袋。”
盛景廷包紮好傷口去了偏房,屆時沈棲煙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讓丫鬟伺候自己喂藥。
見盛景廷來了,沈棲煙掙紮著要坐起來,突然牽扯到傷口,痛得她本就白的臉色更白了,仿若一張白紙,仿佛下一秒就會香消玉殞。
她抬頭楚楚可憐望著盛景廷,“王爺,都是奴婢不好,拖累了王爺。”
盛景廷冷冷掃了她一眼,低頭看向她包紮得很厚實的肩膀,“想要什麼獎賞?”
沈棲煙微怔,他竟然要獎賞自己?
她輕輕搖頭,“那些刺客好可怕,王爺可審問出什麼了?”
盛景廷眼中陰翳一閃而過,而後勾唇意味不明笑了起來,“想知道?”
沈棲煙並未察覺到他眼中的殺意,輕輕點頭,又羞怯笑了起來:“那些人能進太妃宮裏肯定非同一般,奴婢擔心他們背後勢力不容小覷,還是盡早查明白較好。”
“真是不巧,那些都是死侍,這類人一般都被下了劇毒,恐怕從他們口中問不出什麼。”
盛景廷冷眸目不轉睛盯著她,瞧見沈棲煙眼中閃過竊喜,他心中泛起疑惑。
沈棲煙頗為遺憾歎了口氣,“那還真是可惜了,可若是有人為他們解毒,是不是就能套出話了。”
“那你就好好養傷,改日好了去看看他們中了什麼毒。”
她猛地抬起頭,“奴婢不會解毒。”
話音剛落,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心頭咯噔一下,糟糕!怎麼忘了先前在明太妃宮裏說過的話。
盛景廷伸手挑起她下巴,粗糲的手指慢慢往下滑。
最後停在她傷口上,輕輕一按。
“唔......”
一股鑽心的痛傳來,沈棲煙險些昏厥過去。
“王爺......”
“欺騙本王的下場你可能承擔得起?”盛景廷聲音冷得駭人,下一秒就有可能將沈棲煙弄死。
沈棲煙後脊發涼,忍著痛跪在他麵前,“奴婢絕無二心,王爺身上的毒奴婢在醫書上見過,可死侍的毒一般都是自家主子研製,奴婢資曆尚淺,不會這些。”
盛景廷盯著她瞧了許久,將人鬆開往後退了些,掏出手帕擦手,“本王姑且信你一次,明日開始來為本王解毒。”
明日?
自己傷口還沒好全他就要讓自己為他解毒,不愧是殘暴不仁的攝政王,一點也不會為別人考慮。
同時沈棲煙心頭又多了一些希望,若盛景廷真願意找人去配那些死侍所中之毒的解藥,自己就再也不用受牽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