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但秋巧離開之後，白曦月仍舊穩穩的站在原地，衣擺都不帶動一下的。

皓月郡主疑惑的打量著白曦月，懷疑自己是否是想多了。

她沒想多，在秋巧第一次試圖抽回手，白曦月就借著寬大的朝服遮擋，快速跺腳，把麻意跺沒了。

皓月郡主開口那時，白曦月已經能站穩。

她抬眼看向皓月郡主，郡主也在打量著她。

兩個人的目光對上，白曦月能看見皓月眼中明晃晃的嫌惡。

太後沒察覺到兩人的暗潮湧動：“賜座。”

白曦月在太後左手邊第一個位置坐下。

皓月郡主則是坐在太後的身旁，笑道：“王妃自從同墨陽哥哥成婚以來，一次都未曾入宮。說是身體不適，但身體不適該如何綿延後嗣呢？”

她摟著太後的手臂，撒嬌道：“姑祖母最疼愛墨陽哥哥了，肯定很想早日見到重孫，是吧？既然王妃不能生，不如直接換個能生的。”

【女子七出中就有無子，你既然生不出孩子，就得乖乖把墨陽哥哥讓出來。】

白曦月很想翻白眼，楚墨陽剛回不到兩日，她現在懷孩子才是有鬼。

但因場合不允許，她忍住了想翻白眼的舉動：“郡主未曾出嫁，不知如何孕育孩子。殿下剛回來，就算我同殿下情投意合，日日同床共枕也沒那麼快。”

皓月臉一下就紅了：“你竟敢在姑祖母麵前說這種話！放肆。”

太後蹙眉，看向白曦月的目光中暗藏不滿。

“我這不是瞧著郡主一點都不知男女之事，才說了這些話。”

白曦月坦然一笑：“再說，這些事情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郡主覺得胃皇家開枝散葉延綿子嗣是一件不能明說的事情嗎？”

皓月氣得眼睛都紅了：“我隻是說你在姑祖母麵前說如何開枝散葉是放肆！不是說為皇家開枝散葉不對！我......”

她解釋半天險些把自己繞進去，解釋不清。

太後見皓月如此，把她摟入懷中，是非不分的開口道：“皓月也是關心皇家子嗣，王妃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事情是皓月挑起來的，此時倒是她咄咄逼人了。

白曦月笑著看著窩在太後懷中的皓月：“郡主擔心皇家子嗣延綿是好事，臣妾也不知自己的身體能否生育，如若不行，還請郡主幫著從同齡的世家小姐中選一些給殿下做側妃。”

皓月聽她如此說，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說得真誠，不像作假的樣子，心下疑惑。

【她為什麼把納妾說得那麼輕易，難道她不想獨占墨陽哥哥？】

白曦月對獨占楚墨陽沒什麼興趣，她隻想獨占王妃身份帶來的榮華富貴。

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鬥來鬥去有什麼趣，對她來說與其有時間鬥這些，還不如想想怎麼充盈自己的私庫來得重要。

“現在就選，還是幾年無所出再選！”

皓月動了心思，追問白曦月。

“此事，不該郡主過問吧？”

楚墨陽走進殿中，對太後行禮：“孫兒剛同父皇商議完要事，父皇說皇祖母想念孫兒，孫兒連忙過來請安。見皇祖母心切，情急之下擅闖宮殿，請皇祖母恕罪。”

太後和皓月都知道，楚墨陽闖進宮殿，不是因為掛心太後，而是因為白曦月被為難了。

但太後許久沒見楚墨陽，怎麼忍心苛責他。

皓月一心都在楚墨陽上，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她連忙上前：“墨陽哥哥說什麼呢？姑祖母怎麼會怪罪您呢？我聽聞墨陽哥哥這次被派去了邊疆整頓軍紀，擔心得夜不能寐，日夜求佛祈禱邊疆不起戰事，免得墨陽哥哥受傷。”

“郡主為國為民祈福，大善。”

皓月還想說什麼，楚墨陽直徑走過她，對太後說道：“王妃前些日子寄信給孫兒，說皇祖母氣悶不散，她實在是掛心，讓孫兒派人去瞧瞧有沒有好些的藏紅花。”

他抬手，跟著的太監呈上一個巴掌大的盒子：“這都是孫兒親自挑選的藏紅花，每次取兩三支，做成熱茶，舒緩身心。”

白曦月不記得原身有給楚墨陽寫過信，她根本不關心這個便宜丈夫。

看來這份禮物，是楚墨陽自己準備，讓她拿來討宮中太後喜歡的。

白曦月瞧見太後看過來，故作乖巧說道：“臣妾想著殿下遠在邊疆，定是思念親人，在給殿下寄家書時時常說起皇祖母，父皇的近況。殿下之所以會親自選藏紅花獻給皇祖母，是因掛心皇祖母的緣故。”

太後看著那一盒上好的藏紅花，心都軟了：“有心了。”

她讓秋巧收好，抬手把楚墨陽拉過來，仔細端詳著他：“瘦了些，邊疆很苦吧？當初你父皇叫你去時，我在寺中清修，不知此事。如若知道必然不會讓你去，哪裏有新婚就讓人去邊關的道理，你父皇太狠心了。”

“孫兒食君之祿定當忠君之事，這是孫兒應當做的。”

楚墨陽看向站在一旁的白曦月，握住了她藏在袖中的手：“隻是苦了王妃，那日隻是匆匆一見，就讓她苦守王府一年。”

皓月站在兩人的身後，看著兩人緊握的手，暗中咬牙。

白曦月抬眼看向楚墨陽，演出強忍委屈的模樣：“隻要殿下能平安歸來，這些都是值得的。”

太後見兩人都在傷感，說道：“好了，陽兒回來是好事，何必弄得這般傷感，倒是惹得哀家都眼含熱淚。”

因楚墨陽同藏紅花的緣故，太後對白曦月語氣溫和了些：“陽兒既已回來，你就好好照顧他。”

皓月在此時湊到太後身邊說道：“我聽聞王府的事情仍舊是墨陽哥哥在管，管家每月五日都會寄王府的書信給墨陽哥哥。哥哥在外那麼繁忙，卻還要留心王府之事。”

白曦月露出驚訝神色，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皓月什麼好。她這不是明擺著告知楚墨陽，她在他府上安了個盯著王府動向的人嗎？

一個位高權重的王爺，府中竟然有別人的人，這是觸犯了他的逆鱗。

她不知道皓月怎麼敢如此坦然的說出這話。

果然，楚墨陽直接質問道：“我府上之事，郡主如何得知得那麼清楚。就連管家何時給我寄信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