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是,鐵樹開花?
二人跑的筋疲力盡,停在了一處假山下麵,褚江月懶得追了,喘著粗氣問道:
“我不追你了,你要跟我說什麼?”
宗樂德也累得夠嗆,心想不愧是將軍的女兒,這體力真是可以,說道:
“我就是想問問,京城上下都知道你與我四弟兩情相悅,你為什麼要悔婚。”
褚江月皺了下眉頭,不知道宗樂德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就是不想嫁了,不行嗎?”
“當然行。”三王答道,“但是本王還是想知道原因,本王可不想娶一個心懷鬼胎的女人。”
褚江月轉過身,冷冷地答道:
“王爺要是不想娶我,隨時可以去找陛下退婚。”
宗樂德笑了,說道:
“你和我四弟,究竟在搞什麼?”
“我告訴你,我和四王可能之前是有一點舊情,但那是我現在對他隻有恨。”
“哦?為什麼?”宗樂德依依不饒,仍舊追問。
“這與你無關。”褚江月轉身就走,走到一半,褚江月好像想起來了什麼,轉身回到了宗樂德的身邊,對宗樂德說道:
“你最好是信任我,與我合作,對你隻有好處。”
宗樂德走上前來,抬起一隻手捏住了褚江月的下巴,眯著眼睛,像一個流氓一樣打量著褚江月,說道:
“哦?你一個女人,能給我怎樣的好處呢?”
褚江月的臉一紅,意識到了宗樂德在想什麼,一把把宗樂德推開,氣鼓鼓地說道:
“你的腦袋裏想的都是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的意思是,咱們兩個合作,你幫助我要了宗樂山的命,我幫你坐擁天下,怎麼樣?”
宗樂德冷哼一聲:
“愛妃口中所說的,可都是誅九族的大罪啊,不好意思,本王對於他的性命沒興趣。”
褚江月見這個人滿腦子都是低俗色情,也不想和他多說話了,轉身就走。
褚江月之所以敢這麼跟他說,就有把握他一定會心動。
上一世,三王和四王的奪嫡之爭就差擺到明麵上來了,就連老皇帝都有所耳聞,要不是當時的褚江月幫助四王害死了三王,她上一世可能還不至於慘死。
褚江月回到府上住著,把雙兒暫時留在了三王府內養傷,褚抒懷上次吃了虧,一連好幾天都十分消停,沒有再生事。
但就是這種日子,褚江月卻覺得十分無聊,騎上了自己的雪龍駒,決定去山上騎馬。
登上了山頂,褚江月一覽眾山小,看著山下的嫋嫋炊煙,褚江月心情十分舒暢。
她向上一世沒出嫁前一樣,騎著雪龍駒在山頂上疾馳,把所有的煩惱都拋諸腦後,這一刻她仿佛覺得整個世界都屬於自己。
她坐在馬背上,清風徐徐從耳邊吹過,她回憶起自己的前一世,褚抒懷,單兒,宗樂山,是怎麼一步一步將她退下萬丈深淵的,至今她仍舊曆曆在目。
褚江月每天都會把上一世自己的慘痛遭遇回想一遍,她認為隻有牢記苦難,才能避免災難的再次發生。
就在褚江月暢快地跑完馬,準備下山的時候,卻見到了讓自己不那麼暢快的一幕:
三王宗樂德正在不遠處看著她。
褚江月的美麗心情一掃而空,京城那麼大,自己為什麼總能遇到他,說他沒有監視自己,鬼都不信。
褚江月裝作一副沒有看見他的樣子,騎著馬就想從他身邊穿過去。
“愛妃有好幾日沒見到本王了,不思念本王嗎?”
臭流氓,說的話都這麼不著調,哪裏像一個王爺,要不是有了上一世的經曆,褚江月死也不會嫁給一個這樣的人。
但是既然他開口了,自己再無視他實在顯得不太禮貌,褚江月勒住了韁繩,明知故問道:
“好巧啊,三王殿下,怎麼我在哪你就在哪啊?”
三王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邪笑:
“本王和愛妃,這是緣分啊。”
褚江月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宗樂德指著褚江月騎的白馬,說道:
“早就聽說愛妃有一匹雪龍駒,能行千裏, 可否讓本王見識一下。”
褚江月冷哼一聲,心想什麼聽說,分明就是跟蹤我才看到的,突然,一股邪惡的念頭從褚江月心頭升起,爽快地答應了:
“好啊,你上來吧。”
說完,褚江月十分利落地翻身下馬。
要知道,這匹雪龍駒十分認主,除了褚江月以外,任何人都駕馭不住它,更何況雪龍駒還沒見過三王。
果然,褚江月扶宗樂德上馬,剛鬆開韁繩,雪龍駒直接就抬起了前蹄,給宗樂德重重得摔到了地上。
褚江月看著宗樂德的狼狽模樣,指著他哈哈大笑:
“哈哈,你活該啊,讓你這麼欠。”
可是笑了幾聲,褚江月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個宗樂德怎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會是摔死了吧。
褚江月心說一句不好,宗樂德臉朝地,摔下來得極重,真是有可能會給人摔死的。
褚江月轉過頭一看,更不得了,宗樂德的麵具居然被摔掉了!
褚江月的心猛地一揪,顫抖著手撿起來宗樂德的麵具。
傳聞,宗樂德自打毀容之後,性格變得暴躁易怒,要是有人看見了他麵具下的樣子,他就會突然癲狂地殺人。
褚江月把趴在地上的宗樂德翻過來,想把麵具給他帶上去。
這一翻,褚江月猛然發現,宗樂德的麵具下麵,是一張幹淨又俊朗的臉龐,根本就沒有毀容!
他的毀容是假的,那他為什麼要一直帶著麵具呢?
褚江月忽然感覺,麵前的這個男人或許和自己想的有很大的不一樣,在他身上,肯定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這時,褚江月聽見懷裏的宗樂德輕哼了一聲,褚江月想起了傳聞,連忙把麵具扣在了宗樂德的臉上。
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宗樂德突然醒來,一把捏住了褚江月的手腕,猛地翻身將褚江月壓在了身下,狠狠地掐住了褚江月的脖子:
“你,看見本王的臉了?”
褚江月被掐的喘不上氣來,連忙道:
“沒有,三王殿下......剛剛暈倒了,我隻是想看看殿下傷的重不重......”
聽到褚江月這麼說,宗樂德把手鬆開了,褚江月坐起來連連咳嗽。
宗樂德輕聲冷笑:
“本王受傷的臉太過恐怖,怕是會嚇到愛妃。”
褚江月知道宗樂德這話是假的,想起宗樂德剛剛的可怕模樣,不由得心有餘悸,做賊心虛口不擇言道:
“沒,沒關係,我不在意。”
“哦?”宗樂德玩味地回過頭,看著褚江月,道,“愛妃這是在和本王表白嗎?”
褚江月一見宗樂德又恢複了這一副流氓相,肯定是傷的不重,懶得理他,騎上雪龍駒揚長而去。
騎著雪龍駒走在大街上,周圍擺攤的小商戶前人滿為患,絡繹不絕,馬根本騎不快。
“賣丫頭了,賣丫頭!家裏有缺粗使丫鬟的往這看嘍!”
再太平的盛世,也難免會有窮人賣兒賣女,但是一般窮人賣孩子,都是無奈之舉,就是往孩子頭上插一根草,父母坐在一旁哭泣。
像這種大聲吆喝的,一般就是人販子。
這一生吆喝吸引了褚江月的目光,順著聲音看去,確實是一個人販子,旁邊站著兩個容貌皎好的妙齡女孩。
看清了兩個女孩的臉,褚江月心裏一驚,這兩個女孩她認識,一個叫小花一個叫小草,是褚江月上一世最忠心的兩個婢女,是她嫁給了宗樂山以後,偶然從街上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