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抒懷上前一把抱住宗樂山的腰,哭道:
“殿下.......抒懷不是,抒懷隻是第一次見到殿下,就對殿下一見鐘情,無法自拔,抒懷是心儀殿下已久,不願意看見殿下因為姐姐的事情傷心,所以才出此下策,抒懷隻是太愛殿下了......”
“你配嗎!”宗樂山用力掙脫開褚抒懷,大喊道,“你隻不過是一個被人收養的養女,地位就比侍女高那麼一點,與你姐姐天差地別,就憑你,想嫁給什麼本王?做夢去吧!”
宗樂山說完,係好自己的衣衫,看都沒看褚抒懷一眼,轉身就要走,可還沒等他沒走出房門,迎麵就撞上了褚老將軍。
原來,就在剛剛,褚老將軍本來在用早飯,遠遠的就看著褚江月失魂落魄的跑過來,張嘴就是:
“爹,大事不好了。”
聽完褚江月的描述,褚老將軍氣得掀翻了桌子,大步朝著褚江月的房間走去,這才與正準備逃離案發現場的宗樂山相撞。
“四王殿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褚老將軍鐵青著臉,冷冷的問道。
宗樂山也很生氣,絲毫沒有心虛的意思:
“老將軍還是問問自己的女兒吧。”
說完,宗樂山就看到了站在褚老將軍身後的褚江月,立刻變了臉,上前企圖解釋:
“江月,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
“你怎麼樣?”褚江月問道。
宗樂山臉憋得通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白,他總不能說是他和褚抒懷商量著給褚江月下藥沒下成,自食了惡果吧。
宗樂山抓耳撓腮了好久,才憋出一句:
“我昨夜喝多了。”
褚江月冷哼一聲, 轉頭就走。
宗樂山還想上前追趕,卻被褚老將軍擋住了去路。
“四王爺,請您自重,江月已經被陛下賜婚給了三王殿下,您不能再一個勁兒糾纏了。”
宗樂山的眼神中抑製不住的冰冷,他努力控製著自己抖動不止的雙手,顫抖著嘴唇,說道:
“老將軍,是你逼迫江月的?”
褚老將軍搖了搖頭:
“江月是什麼性格,四王爺您也知道,她想幹的事沒人攔得住,她不想幹的事也沒人說得通,您何苦說這話呢?”
宗樂山緊握著雙拳,一言不發。
褚老將軍見狀,接著說道:
“既然四王殿下已經和抒懷有了周公之禮,那就請四王殿下回稟陛下,擇日迎娶抒懷進門吧。”
“不可能。”宗樂山拍案而起,“憑什麼,憑什麼三哥就可以娶江月,本王卻隻能娶一個地位隻比侍女高一點點的養女?”
褚老將軍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抒懷嫁給殿下,殿下確實是委屈了一些,這件事情終歸也不是殿下一個人的責任,您看這樣行不行,讓抒懷進門,哪怕當個侍妾,也不至於讓你我二家顏麵掃地。”
“不!這個女人蛇蠍心腸,本王萬萬不可娶她!”
褚江月在榻上抱著衣服,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落一地,心如刀絞,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地方比不上褚江月,居然要嫁給四王做妾,四王都不願意。
可就算宗樂山這麼說了,褚老將軍也不肯讓步,接著說道:
“那咱們就去陛下麵前評評理,養女也算是我將軍府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四王真就讓她一頭撞死嗎?”
宗樂山的臉抽了一下,冷叫一聲:
“她撞不撞死,與本王有什麼相幹?”
褚抒懷聽到這裏,心痛到無法呼吸,也顧不上禮儀廉恥了,掙紮著下榻,跪倒在 nois宗樂山麵前哭道:
“王爺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對於一個女子來說,身家清白是最重要的,抒懷什麼都給王爺了,王爺怎麼忍心棄抒懷於不顧呢?”
宗樂山上前一把掐住了褚抒懷的脖子,道:
“你真當昨夜,本王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隻是本王看不清你的臉,一直把你當成了江月,但是有一件事情,本王記得清清楚楚!”
說完,宗樂山大步走到床邊,伸手將床上的被子扔到地上,指著潔白如新的床單,對褚抒懷說道:
“你說你的清白給了本王?那落紅呢?”
褚抒懷大驚失色,自己前幾日被褚江月暗算,怎麼會有落紅,她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煞白,跪在地上呆若木雞,除了流淚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褚老將軍顯然也沒有想到,也不淡定了,衝上前去問道:
“抒懷,這是怎麼回事。”
事到如今,事情已經超出了褚抒懷的控製,她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鐵一樣的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為自己辯解,隻是一味地掉眼淚。
宗樂山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天底下既然有你這樣心機深沉的惡毒女人,你快別管江月叫姐姐了,因為你不配!”
說完,宗樂山揚長而去,褚老將軍自知理虧,也沒有再阻攔,直到宗樂山走遠,褚老將軍才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地上不停抽泣的褚抒懷。
褚抒懷一邊抽泣著,一邊盤算著自己的事情敗露了,褚老將軍會如何處置自己,悲傷和恐懼在心中蔓延,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褚抒懷喘不上氣來。
為什麼?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褚抒懷怎麼也想不明白,那褚江月和自己一起長大,隻要是自己說的話,褚江月都會深信不疑,現在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正在褚抒懷心中盤算著該如何收場的時候,褚老將軍開口了:
“抒懷。”
褚抒懷慌張地抬起頭,看著褚老將軍。
老將軍的臉上沒有怒意,反之是深深的倦態,還有一些憂傷:
“你也聽見了,為父本來是想為你做主的,但是事已至此為父也不能為你再做什麼了,你要是個有氣性的,就自己了斷了,你要貪生怕死,就搬去京外尼姑庵了此餘生吧,你姐姐馬上要出嫁了,要是你這事情傳出去,也會影響到你姐姐。”
褚抒懷如同收到了晴天霹靂一般,癱軟在地上,眼淚如決堤般洶湧而出,她捂著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褚老將軍:
“父親,您難道,不要抒懷了嗎?”
褚老將軍絕望地閉上雙眼,不忍再看褚抒懷一眼,說道:
“我養你一場,沒想到你能做出這樣大的禍事,倘若四王不願意娶你,我怎麼......”
褚抒懷雙膝踱步,上前摟住褚老將軍的大腿,哭喊道:
“不要......父親,不要這麼對抒懷,父親救救抒懷,以父親的名望,幫抒懷想想辦法,怎麼讓四王爺娶了抒懷好不好,抒懷結草銜環,也要報答父親的大恩大德。”
褚老將軍睜開眼睛,看著褚抒懷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沉重地搖了搖頭:
“抒懷,不可,要是沒有此事,為父還能為你爭一爭,可是剛剛你也聽到了,你沒有落紅,四王再如何,也是鳳子龍孫,怎麼會娶一個沒有清白的女人呢?你何去何從,自己好生思量吧。”
說完,褚老將軍起身離去,隻留下來褚抒懷自己在房內失聲痛哭。
這一切都讓一旁的侍女小花聽的一清二楚,連忙轉到隔壁房內,一字不落地轉告給了褚江月。
一旁的小草聽了麵露喜色:
“小姐,這下二小姐就徹底完了。”
褚江月卻沒有小草那麼激動,笑著搖了搖頭,問小花:
“小花,你說,她會甘心就這樣赴死嗎?”
小花眨了眨眼睛,眉頭微微皺起,道:
“回小姐的話,奴婢覺得,二小姐既不會赴死,也不會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