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醋了?”
譚寧不解,“因為一塊錢倆的糖包吃醋?我再給你去買幾個行嗎?”
“用不著。”傅湛別開眼,語氣涼薄。
陳助忍不住說一句,“小姐,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輕賤。”
傅湛:“。”
譚寧:“......?”
她就該的。
她沒事多什麼手買什麼狗屁的糖包?
感受到兩道要殺人視線的陳助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但總歸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低下頭默不作聲繞道車後備箱去拿東西。
傅湛的視線則在譚寧身上停留了幾秒。
“幹什麼?”譚寧警惕護住胸口,“咱倆可是說好了,一刀兩斷,恢複健康、純潔的,兄妹關係。”
傅湛停頓幾秒,“什麼時候跟你說好了?”
“就那天晚上在床上啊,你可不能反悔,別對我有非分之想。”譚寧將自己身上的扣子係了個遍,生怕傅湛看到一點。
傅湛抬眉,“你是怎麼以為,以你現在這幅裹成狗熊的樣子,我對你會有什麼非分之想。”
“......”
譚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直接到腳踝的大衣。
因為裏麵就穿了件單薄的練功服,所以她還裹了個能把半張臉埋住的圍巾。
都是棕色係,所以配在一起,像狗熊嗎?
她不能接受。
小熊就小熊,狗熊是什麼?
肩寬腰壯,一巴掌能拍死人的大黑狗熊嗎?
她語氣幽幽,“那可說不準,沒準兒我跟你提了分開之後,你是日思夜想,白天想,晚上也睡不著,蒙上被子啪啪給自己兩巴掌,覺得自己真該死,想我想的難以入睡。”
傅湛淡淡樂了。
“你每天腦袋瓜都在想什麼。”
譚寧十分仗義拍拍他的肩:“你別不承認,想我就直說,昨天還偷偷來學校找我們老師關心我,我都懂,剛分開有這種情緒是在所難免的,習慣就好了。”
傅湛向來平靜的表情更豐富了些許,“我?什麼時候?”
譚寧:“6。”
真能裝。
男人就是這樣,心裏都愛慘愛死愛罷不能了,表麵還要強撐堅強不落淚。
她都懂。
都理解。
陳助將東西拿來,譚寧接過,打開袋子確認是她的玻璃瓶後,緩緩鬆了口氣。
她不確定地問,“哥你沒打開看吧?”
傅湛慢條斯理,“怎麼?裏麵有什麼我不能看的。”
“那倒沒有。”怕再留在這裏,傅湛看著她會觸景生情,譚寧便主動說,“有點冷,你們早點回去吧,那我先走咯?”
“嗯。”
傅湛看她一臉小表情,像極了寶寶吃狗糧時候的可愛模樣,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回去別再用跑的,慢慢走。”
譚寧無奈,“好,你也是,即使再喜歡也要克製,畢竟我們已經分開了。”
“......”
傅湛目送她回到學校,方才略微低頭,點了根煙抽上。
“去查最近她身邊都出現了誰,做個背調。”
陳助遲疑,“您是覺得,小姐最近有些異常?”
異常?
什麼才算是異常?
從前見了他恨不得當場扒了他衣服幹他的人,現在突然要跟他一刀兩斷,還說要維持什麼健康的兄妹關係,這算不算異常?
陳助忽然想起,“對了,傅總,還忘了問小姐有沒有哪裏受傷。”
傅湛,“你看她剛才那樣子,像是哪裏受了傷?”
陳助一哽。
也對。
“能把俞家那小姐打得臉又腫,腿又瘸,自己還生龍活虎的,我們家小姐可真牛。”陳助笑了,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傅湛吐了口煙,淡淡瞥向陳助手裏的那個糖包。
陳助笑意猛收,遲疑幾秒,再次依依不舍遞上。
“留著吃吧。”傅湛雙臂手肘在車旁,加重了某幾個字音,“畢竟,這是你小姐特地買給你一個人的,不用不好意思,知道麼。”
“......”
知道......?
還是,不知道......?
陳助被他眼刀、嘴刀“殺”的不敢說話。
不停分泌唾液,吞咽口水。
剛才那有錢都買不到的早年新會陳皮也沒見傅總多看一眼,一塊錢倆的糖包,傅總眼睛都恨不得長上麵。
他活得容易嗎......
吃個糖包,到底得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