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她一副假惺惺的樣子差點沒把剛剛吃的飯噴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考不好?我可不想聽到退學這兩個字,我還得好好考試呢!”
潘雪嵐似乎也看到了我眼裏的一絲不耐煩略顯詫異,我以前可從來不會這樣對待她。
於是她立即換了個話題:
“安安,我上次給你的藥你怎麼沒有繼續用啊?你不是一直想和傅逸宸離婚嗎?”
她早就想問了,奈何湯嘉葉一直在我旁邊。
我聳肩攤手:“現在也沒有那麼著急,說不定傅逸宸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他怎麼會是個不錯的選擇呢!那個傅逸宸冷酷無情,不擇手段,這都是赫赫有名的!
我知道你對葉承望還念念不舍,都怪傅逸宸中途插了一腳,橫刀奪愛,要不然你們早就幸福的在一起了!”
我撇了一眼臥房的方向:“你怎麼總覺得我對葉承望念念不舍呢,他現在也算是我的妹夫,我早已經把話跟他說清楚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一直勸我離開他,費盡心思幫我找了能在臉上長痘的藥,但現在我也用不著了”
潘雪嵐開始變得激動起來:“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嗎?這可是你的終身幸福!你就甘心跟這樣的一個大魔頭過一輩子嗎?”
我已經不想再跟潘雪嵐說下去,該讓傅逸宸聽到的話,潘雪嵐都說得差不多了,於是打了個哈欠開始送客。
“《藝術學》我還沒複習,我還得再看會兒畫冊,就不陪你了”
潘雪蘭麵上有些無奈,也不知道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我聽進去了沒有。
走到門口想到些什麼又補了一句:“成績出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好跟我爸說,你別太勉強自己!”
我也不看她,朝她點頭揮手直接把門關上了。
回到房間,傅逸宸已經盤腿坐起來,一副等著我解釋的模樣。
“大魔頭?”
啊這…
“一直想離婚?”
呃…
我抓了抓腦袋:“那不是之前不了解你麼?現在我有一個這麼好的老公,英俊、瀟灑、體貼、帥氣、威風、多金…我怎麼會舍得離婚呢,你說是吧?”
說完我一臉星星眼的看著他,他卻饒有興致的把臉湊過來:“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知道他想聽什麼,但這一句老公,我實在是叫不出口,前世也從來沒有這樣叫過。
他一手拉我到床邊,另一手順勢關了門,我也隻得打了個哈哈:“親愛的,你總得讓我慢慢適應身份嘛”
他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手裏的動作也並沒有停下,將我拉近他,摁倒在床邊。
“我下午還要上課,我還得複習!我…”
卻見他輕輕拿過蓋毯,蓋在我的身上,然後合衣在我旁邊躺下,拉過蓋毯遮住自己的肚子,淡淡的開口:“這筆賬,先記上”
我臉頰微微發燙,他果然…是來睡覺的。
傅逸宸下午還要去公司,隻待了3個小時就走了,樓下司機一直在等待。
他走後我才發現,湯嘉葉留給我的畫冊全都不見了,裏頭有過去幾年的參賽作品,還有一些大師的點評,都是湯嘉葉給我整理好的。
哼,潘雪嵐,以為拿了畫冊,我就沒有辦法參加比賽了?簡直是太天真。
第二天考完,我原本不錯的心情被一個電話打破。
來電顯示白景福,是我爸。
他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如果記得沒錯,上一通電話,還是他來逼我嫁給傅逸宸。
對於這個爸爸,我本身並沒有太深的情感,他好像從小就不怎麼喜歡我,起初我還期待他的關愛,但失望攢多了,也就不再期待了。
“最近和傅逸宸感情怎麼樣?”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他沒事不會想著我!
“就那樣吧”
“什麼叫就那樣!最近我們有單生意還得仰仗傅家!你成績不成績的沒有關係,關鍵是要把傅逸宸給伺候好!聽到了嗎?”
我麵無表情的掛了電話。
那刺耳的“伺候好”這三個字回蕩在我腦海,他真沒有把我當女兒來看,更像是他謀取財富的工具而已。
前世她被傅逸宸折磨得痛苦不堪躲藏起來的時候,白景福全然不理會我的想法,找了人把我綁了回去。
讓我在傅逸宸麵前顏麵盡失,還有其他的種種,我對這個父親早已經失望透頂,一點兒都留戀了。
我把手機調成靜音,再也不想受到他任何電話的騷擾,收拾東西獨自打車回了傅家別苑。
我剛一進別苑,傅管家就一臉驚異之色。
少夫人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少爺不是去接她去了?
我見傅管家臉色不對,正向開口問,卻見傅逸宸臉色不好的從外頭回來,正和我迎麵遇上。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不知道是自己太累,還是怎麼,也不管傅逸宸怒意,直接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入他的胸膛。
傅逸宸的火氣瞬間降下來,傅管家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逸宸身子一頓,低頭看了看主動投懷送抱的我,伸出手也攬住我的後背,聲音也放緩:“怎麼?沒考好?”
我不說話,隻是搖搖頭,向來不習慣真的對外人示弱,剛剛真是被白景福掃了興頭。
傅逸宸見我不願說,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柔聲問道:“怎麼不接電話?”
我愣了幾秒,才想起手機關了靜音,根本沒有注意到手機還有未接來電,聽傅逸宸一說,才又打開手機一看。
果然有五個未接來電,都是來自一個備注為“男神”的號碼。
“男神”是我在重生之後給傅逸宸號碼的手機備注。
最開始一方麵是想要給自己心裏免疫,讓自己不要那麼害怕他,另一方麵,想著要是什麼時候他不小心看到,也能討他開心。
果然,傅逸宸瞥見我手機備注的名字,怒意已經完全消退,甚至還有些高興,他裝作沒有看見,但我卻一臉歉意:“抱歉,手機靜音,沒聽到電話。”
傅逸宸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見我並沒有發燒,還是擔憂的問了一句:“病了?”
我搖頭,似乎並不想說話,我和傅逸宸的關係,還沒有親近到要把自己家裏的這些破事都一股腦的告訴他。
傅逸宸略微皺眉,似乎有些許不悅,但看我一臉倦態,一個打橫將我抱起,將我直接送回房間,並且吩咐傭人把晚飯送到房間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