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幼安也好意思坐在第一排!
我大概知道童麗的來意,但依舊穩坐不動,裝傻的回她:“童老師,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這兒說嗎?”
童麗嗤笑一聲,這可是白幼安自己要自取其辱的!
然後用全班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總共欠了26個學分,這學期又超過三分之一的課沒上,不具備考試資格,跟我去辦理退學手續!”
“退學啊?”
大學人人更多關注自己,沒有人在意別人欠了多少學分。
“原來要被退學了?”
“她家不是很有背景嗎?真的會被退學?”
“誰讓她老師不來上課呢,真是活該”
我聽到同學的議論,神色冷冷的看著童麗,看來昨天晚上她還是看到我了,要找這個時機跟我清算呢!
童麗本科畢業就留校做了輔導員,本身就是破格錄取,若是沒有內部高層人員的疏通,是根本不可能的。
昨天撞破了她的事,她怎麼能讓我還留在學校呢,說我拖欠學分不來上課,隻不過是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童麗的確打的是這個算盤,如果我被提前退學,就算她說出什麼,也沒有人相信一個被退學的學生!
隻會覺得我汙蔑老師,到時候她再給每個任課老師說清楚這個情況,隻要我不能參加考試,和提前退學沒有什麼區別。
“她來不來有什麼區別?專業課一塌糊塗,無非就是一個長得好看的花瓶!”
“家裏有錢也不能無視校規吧!”
“要走就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們上詹教授的課啊!”
其他同學開始竊竊私語,看向我的神情有些不太友好,童麗也開始露出得意之色。
學生堆裏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昨天我還看到她從勞斯萊斯下車呢,誰知道她不上課都去幹什麼去了!”
同學看向我的臉色更加複雜了。
“怪不得一直掛科呢,原來把心思都花在傍大款身上了,看來家裏有背景是假,有背景是真!”
我裝作沒有聽見旁人的議論。
這年頭,沒有腦子的人多了去了,隻會人雲亦雲,要是我什麼都去在意,不僅是上輩子白活了,這輩子也白活了。
我理直氣壯的起身:“童老師,你說我缺課超過三分之一以上,證據呢?”
童麗一臉勝券在握,讓杜珂翻找記錄:“你要證據,我就給你證據!”
杜珂仔仔細細的翻看統計的數據,也一臉認真的報告:“童老師,如果她這節課沒來,才剛好缺課三分之一。”
童麗臉瞬間一黑,心想這個學習委員“正派”得有些不合時宜,一點都不給自己麵子,得找個時間把她給換了!
我臉上微冷的對著童麗:“童老師,學委都說我沒缺那麼多課,你這麼著急要趕走我,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童麗聽到我的話臉色鐵青,生怕她再說出什麼多餘的話出來,語氣也有些怒意
“白幼安!你少在那裏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也是按學校的規章製度來告知你,倒是你,一天天不上課還不知道做了什麼虧心事!都是同一個媽生的,怎麼你和白淼淼就差這麼多呢!”
詹鶴生聽到白淼淼的名字,不由得抬頭多看了一眼我。
我不緊不慢的回她:“童老師,您別這麼激動嘛,期中考試期末成績的30%,這還沒考試,就讓我退學,怕是不合學校規矩吧”。
童麗一副不把我帶走誓不罷休的架勢:“學校規矩?你跟我到辦公室來好好讀一讀《學生手冊》,讓你看看什麼叫規矩!”
我不卑不亢,繼續冷冷的回她:
“《學生手冊》學籍管理清清楚楚寫著:學生學業期末成績未達到學校要求或者在學校規定年限未完成學業的,才能辦理退學,童老師又是依據哪一條讓我要提前退學呢?”
童麗沒想到我對《學生手冊》這麼熟悉,情緒稍恢複後冷笑一聲:
“以你的成績考不考試有什麼區別!再說,就你那點水平,還想參加全國大學生藝術大賽!”
我眉眼一挑:“萬一我得了全國一等獎呢?”
全班同學愣了半晌,仿佛聽到了什麼絕好笑的笑話,哄堂大笑起來。
“班花兒要拿國賽一等獎!誒,你幹脆把你的畫兒給她拿去參賽好了!”
“算了,直接偷一張大師作品來得更快!哈哈哈哈”
不少男生也開始嘲諷起來,我平常的水平大家是清楚的。
童麗也不屑的笑出聲,鼻腔哼了一聲:
“白幼安,你別隻會耍嘴皮子,既然你誇下海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但是,如果你沒得到全國一等獎,就不能參加期末考試,直接退學!”
童麗也不想在這麼多學生麵前失了風度,多留我一陣也不過是拖延時間,一等獎?簡直癡人說夢!
我笑臉盈盈,仿佛有十成十的把握一般說了一聲“好”。
詹鶴生看了一眼手表,眸子裏透著一絲清冷,不耐煩的開始下起了逐客令:“童老師!”
上課時間已經過了5分鐘,童麗也有些不好意思,笑嘻嘻的向詹鶴生道歉,獨自回了辦公室。
詹鶴生重重的關上了教室的大門開始上課,原本他對童麗沒印象一般,現在隻剩下厭惡。
他並沒有對我有太多的期待,畢竟不經常來上課的學生,他也不是很喜歡。
白淼淼是他很看好的學生,她的畫很不錯,他沒想到我居然是白淼淼的姐妹。
“上節課我們講到...”
詹鶴生一開口便立即投入到授課內容來,並且講起課來全程無尿點,怪不得深受學生喜愛。
我一邊聽課一邊翻開課本,又打開湯嘉葉給的筆記,毫不費力的把內容重點印在腦海裏。
我本身記憶力好的驚人,可以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
但前世我並沒把心思放在這個學校的學習上,要不是白淼淼說想和我一起畢業,我才懶得費那些功夫。
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的形式不同,大都以隨堂測驗的方式展開,詹鶴生教的兩門考試同時進行。
考試內容就是現場作畫,作品直接上傳全國大學生藝術大賽,每個人最多能上傳一個作品。
這個比賽每年都彙聚了眾多優秀人才參賽,評委還都是和他齊名的大師級別。
能入圍國賽就可以直接免修《藝術學》,直接獲得學分,隻要能獲獎,哪怕是三等獎,在業內都是一塊很好的敲門磚。
現在這些考試倒是次要,重要的是這個比賽。
《藝術學》考試前,湯嘉葉要去見男朋友,隻留我一個人在沁芳園裏,百無聊賴中,我腦子一動,給傅逸宸發了條消息:“在幹嘛?想你了”
我躺在床上,想象著傅逸宸在公司收到這句話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
結果等了半天他什麼信息都沒回複,又追加了一句“你想我了沒呀~”,他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就有些犯困,便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咚咚咚”,敲門聲把我從夢裏叫醒,本想起身開門,卻看到傅逸宸就在自己臥房的門外。
他怎麼來了?
“聽說某人想我?”
我已經徹底回過神來,我剛剛不過隻是逗逗他,沒想到他真的出現了!
傅逸宸饒有興致的看著我臉上閃過的錯愕、驚訝與欣喜:“這可不像是想我的表情”。
我打了個哈哈:“我這不是高興過頭了麼!還以為我在做夢呢”。
一邊說著,一邊放大了膽子在傅逸宸臉上輕輕捏了一把:“原來不是夢啊,什麼味道這麼香?”
我大概是餓了,下意識的朝著香味來源望去,飯桌上竟然擺好了飯菜!
“田螺先生呀!”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傅逸宸還會送人送飯上門,隻因為我說了一句想他了,這樣想著,忍不住偷瞄了傅逸宸一眼。
他連吃飯都那麼優雅,慢條斯理。
“看夠了嗎”
同樣是熟悉的一句話,我心境已和重生之初不同,於是偷瞄變成了正大光明的注視:“看不夠,怎麼看都看不夠!”
這句話似乎對傅逸宸很受用,他雖然沒笑,但眉眼皆是放鬆。
飯後我吭哧吭哧的收好桌子,傅逸宸看向我房間的方向給了我一個眼神:“陪我睡會兒”,語氣中帶著不容我拒絕的味道。
我順著他眼神看去略微怔住,他說的陪他睡會兒是幾個意思?
“隻是…睡會兒?”,我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的試探。
傅逸宸把臉湊近:“你要是想做點什麼我也可以”
我頭搖的飛快:“不用了不用!!”
陪傅逸宸躺在床上,我感覺到有一絲局促,他伸手將我攔進懷裏,真的開始睡覺。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眼見男人眉頭高高的皺起,我起身安撫:“你先躺會兒,說不定是我室友回來了”。
開門一看,卻是潘雪嵐,她又來找我幹什麼?
開門後潘雪嵐直接進屋,又開始飆演技秀擔憂:
“安安,你比賽準備得怎麼樣?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問了我爸爸,他跟教務處的一個老師關係還挺好的,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退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