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城的時候，孫小翠也跟著坐在了馬車上。用村長的話說既然孫大有出息了，帶著本族的妹妹出來見識世麵也好。在趙虎麵前，孫小翠比較拘謹、緊張。

“你會什麼？”

趙虎問道，人家跟著自己一方人進城，如果不安排在酒莊說不過去。

“回東家，我會燒窯，做飯洗衣服......”

孫小翠低著頭，手指緊張的捏著自己衣角。衣服雖然很幹淨，但在料子上差了不是一點半點。從小在鄉間長大，肯定有一點自卑。

“你是孫大的妹妹，咱們也算一家人，要是我敢欺負你，你的五個哥哥還不把我打得滿頭是包......”

趙虎打趣的說道，成功逗笑了小妮子，不再像之前緊張，隨即看向孫大說道:“就讓她跟在夫人學習吧......”

“謝東家…”

“謝東家…”

孫小翠和孫大同時說道。明白是在照顧小妮子，無論是搬運糧食還是酒壇都是體力活，加上都是一群粗老爺們，不能讓個小姑娘成天混在男人堆裏，像話嗎？

“妹妹放心，以後有事喊聲你石頭哥，在汨羅城沒人敢欺負你......”

石虎把胸口拍得砰砰直響。

“石頭哥......”

脆生生的聲音讓石虎的嘴臉都快裂到後腦勺了。

南街長巷，酒坊。

孫大帶著孫小翠站在藍馨兒麵前，躬身說道:“夫人，這是我族妹，過來伺候夫人的不知可好？”

藍馨兒看了眼院子裏的趙虎，明白是經過他同意的，柔聲道:“翠兒姑娘長得可真標致......”

“見過夫人......”

“以後喊姐......”

院裏。

趙虎疑惑的看了眼眾人，問道:“有事？”

孫耳走近，低聲說道:“東家，上午我們跑了三個糧商都不賣糧。最後遞了銀子才知道是錢家酒莊的發話，不許賣我們一粒糧食......”

趙虎暗歎一聲，果然從糧食上下手了。不過，誰說釀酒一定就要糧食了？吩咐道:“下午你們再跑一趟，除了糧食外高糧，小麥之類的有多少買多少回來，再分出去一批人大量收購葡萄......”

“是......”

孫耳點頭，也沒問其中緣由。

下午，趙虎帶著石虎出門，來到錢家五進的府邸叩門。

“將軍釀的小東家來了？”

錢不誠淡淡問道。

“是......”

周管事低頭回應。

“那讓他等著吧......”

府邸外，石虎滿臉憤色，他們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架子這麼大？嗡聲說道:“虎兒哥，隻要你說句話我去把他的門拆了......”

“然後呢？”

什麼然後？石虎一臉茫然，當然是進去問問老匹夫把他們晾在門外是什麼意思？

“不急......”

趙虎笑著說道，不急不躁。

片刻後，一名夥計出來，拱手道:“老爺有請，趙小東家請進......”

“勞煩......”

趙虎兩人跟在夥計後麵，來到涼亭處。錢不誠悠悠的喝著茶，眼皮都沒抬一下。趙虎雙手背在後麵，欣賞著四周景色。周管事好奇的看了眼，目光在錢不誠和趙虎兩人間遊走一遍，繼續保持著沉默。

“可有事？”

久久，錢不誠打破沉默，漫不經心的問道。

趙虎歎了口氣，本以為錢不誠會是個人物，沒想到也是目光短淺之輩。今天，他覺得來錢家多此一舉了。

“本想和錢老板聯手共分富貴，如今看來是草率了......”

趙虎低歎出聲。

“什麼意思？”

錢不誠臉色不悅，他錢家堂堂第一謀士，被人看輕了？周管事嘴角抽了抽，本以為趙虎是來服軟的，看來是他想多了。

“我既能釀造出將軍釀，也能釀造出玉液酒這般品質的酒......”

趙虎不避不讓錢不誠的目光，原本他不打算釀造低端酒，自己吃肉也要給別人留口湯喝，但現在見到了錢不誠的態度，改變了主意。既然想把他趕盡殺絕，那就不要怪他太心狠手辣。

“你什麼意思？”

趙虎拱手真誠的說道:“還望錢老板給糧商帶句話，繼續賣給我們糧食......”

“某不過酒莊老板而已，如何能命令糧商？”

錢不誠淡淡說道。

趙虎不語，搖了搖頭，這麼聊下去就沒意思了。誰都不是傻子，也別太高估了自己的智商。

“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

錢不誠放下茶杯，笑著說道:“如果你願意分享出自己的將軍釀秘方，相信各大糧商也會給我三分薄麵的......”

“石頭，我們走......”

趙虎轉身向門外走去。

“你可想清楚了，走出這個門下次再想進來，可就得跪著爬進來......”

錢不誠冷聲說道。

趙虎回頭，拱了拱手。他的膝蓋不好，彎不下腰。

“老爺，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周管事低聲問道。

“什麼也不用做，坐等著小東家跪求上門來......”

錢不誠嗬嗬一笑，他錢家堂堂第一謀士，可不是浪得虛名。在他看來，既然將軍釀能夠拉絲成線，成本定然很高，不太可能和他打價格戰。如果趙虎想拚命一次，他不介意陪著玩一玩。百年家族的底蘊，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小東家的財力？無非就是丟點銀子進去，活活拖垮趙虎，以後的汨羅城依舊是他錢家酒莊說了算。

回到南街長巷，趙虎立即找到孫大五人，吩咐道:“以後我們酒莊除了將軍釀，把剩下的酒渣重新釀造一次裝壇，按照一兩銀子兩壇的價格出售......”

即便是酒渣釀造出的酒，也比玉液酒好了半個層次。他倒想試試，錢家敢不敢接招，能有多少錢陪進去？

“葡萄買回來了沒？”

如今剛初秋，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所以暫時不愁沒有貨源。

“市場上能夠買到的葡萄都買了......”

孫耳苦笑起來，就因為他們的這番舉動，竟然造成了葡萄價格上漲了幾文。趙虎點點頭，吩咐人去訂製了兩個大木桶。釀造紅酒本應該去皮掏籽，但大齊的葡萄純天然無汙染，個大汁水多，所以直接省了這個步驟。當夥計背著兩個大木桶回來時，讓人洗幹淨葡萄放進木桶中，碾破葡萄加水再密封，剩下的就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