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時間一晃而過三天過去，這三天裏趙虎和錢家酒莊打起了價格戰。錢不誠為了搶占市場把玉液酒降低到一兩銀子三壇的價格，不過對喝得起玉液酒的人來說，五兩銀子還是一兩銀子差別不大。喝不起酒的人，依然買不起。

錢府五進的大宅子裏，涼亭下，錢不誠麵無表情的坐在石凳上，周管事默默的站在旁邊，低著頭。

“將軍釀還是五兩銀子一壇？”

“是的，老爺......”

錢不誠手指輕敲石桌，他錢家酒莊最好的玉液酒降成了白菜價，卻絲毫影響不到將軍釀。短時間內看不出差異，但長期下去錢家將會入不敷出。哪怕是積累百年的底蘊，也經不起他這麼敗家。身位錢家第一謀士，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

良久。

錢不誠陰沉著臉，說道:“你去聯係西隴堂的人......”

周管事驚訝的神色在眼裏一閃而過，弓著身子默默地退出了院子。錢不誠歎了口氣，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錢家的玉液酒確是差了將軍釀很多，在品質上贏不了，還不能用其它辦法嗎？

南街長巷，孫家村村長親自帶隊來到院子，交出了第一批貨。一個個酒壇子擺放在地上，一雙雙眼睛盯著趙虎。

“咋了？”

趙虎看著眾人，就算酒壇子精美，也應該誇讚老村長的技術，看他幹什麼？藍馨兒拿起身前通體雪白的酒壇子，金色的將軍釀三個大字十分醒目，後麵是一句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

“趙郎，這是你寫的？”

趙虎撇撇嘴，難道是你寫的？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趙虎，能夠釀造出將軍釀就算了，竟然還會寫詩？都是棒棒出身，憑什麼差距這麼大？除了擺放出來的酒壇子，馬車上還有二十個酒器。依然通體雪白，比普通的酒壇子小巧很多，更重要的是多了一個把手。拆封後可單手提起倒酒，出口如茶壺口般。

“從今以後，酒莊的將軍釀裝在這種酒壇中......”

趙虎指著地上寫有將軍釀三個金色大字的雪白酒壇，而以前的酒壇子裝竹葉青，也就是三天前剛推出的新品酒，一兩銀子兩壇酒。而與孫家村的聯係交給了孫大，負責每月訂貨多少，或許需要緊急加貨的情況。

村長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閨女，對著趙虎說道:“小東家，小女畢竟是鄉野丫頭不識禮數，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多教教......”

“我以前也是棒棒而已......”

趙虎笑著說道:“翠兒已經很好了......”這可不是吹牛皮，才剛來酒莊三天，不但成了這裏的團寵，更是指揮得眾人井井有條。如何擺放酒壇，應該怎麼擺放在什麼地方，什麼先後順序一套一套的。最後就連藍馨兒都索性把這些事兒全交給她處理。趙虎一想，酒壇不也是壇子嗎，這本事還真是在村裏燒窯練出來的。午飯後，村長駕車離開，所有人都在忙活，唯獨趙虎悠閑的躺在椅子上。天色漸黑，秋風吹來絲涼意，月光如水般灑下照亮巷子。

一隊隊長李灝帶著三分慌亂的走進院子，拱手道:“東家，西隴堂的人踩過界了......”

趙虎猛的睜開眼，臉色沉下來。每個堂口都有自己的位置，一旦過界就意味著會發生打架鬥毆，問道:“衝著我們來的，有多少人？”

李灝點點頭，說道:“他們全都黑紗蒙頭站在巷子兩側，足有四十幾人......”

“東家，我們該怎麼做？”

所有人都來到院子看著趙虎，藍馨兒更是神色擔憂的拉著趙虎，小手顫抖著。

“放心，沒事......”

趙虎笑著拍了拍小嬌妻的手說道，回頭看著眾人:“如果有想離開的，現在從後門走。帶種的拿著棍子跟我出去......”

他本來就不放心原來三曑堂的人，現在的危機對他來說未必是壞事，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借著這事正好能分辨出誰是真心實意要留下來，誰三心二意，他隻要忠心的人。人在精，而不在多。所有人默默的提起棍子，站在大門兩側。

“好......”

趙虎欣慰的點點頭，沒辜負他的期望，拱手說道:“在此，先拜謝列位......”

“由各隊隊長帶隊，一隊二隊打頭陣，三隊四隊從旁支援......”

趙虎提起棍子，身邊跟著石虎和孫大五兄弟，當先一步走出去。月光下，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靜靜的站在最前麵，後麵的黑紗蒙頭漢子分成兩排站在巷子兩側。

“不知可有得罪列位？”

趙虎拱手問道。

魁梧漢子搖搖頭，沉聲說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可能談？”

魁梧漢子再次搖搖頭。

趙虎深吸口氣，短棍一點喝道:“給我打，出了事算我的......”

石虎一聲大喝跳了出去，魁梧的身子騰空連月光都遮擋了不少。手中的棍子劃過，朝著西隴堂領頭的魁梧漢子重重落下。

“嘭…”

悶響聲中，西隴堂領頭的魁梧漢子趔趄的後退出去，雙手都在不停的抖著，一雙瞪得渾圓的眼睛裏充滿震驚。隻一下，他差點連棍子都抓不住，簡直不講道理。石虎再次衝出，手中棍子橫掃而出。西隴堂領頭的漢子提棍橫檔，這次連人帶棍倒飛出去，雙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好......”

趙虎一聲大喝。

酒莊的人備受鼓舞，一個個嗷嗷叫著衝出去，一二隊領頭，三四隊從旁支援。孫大五兄弟如同一把尖刀，五人的短棍在丈寬的巷子裏揮舞得密不透風。石虎衝在最前麵，短棍所及的範圍內，抬手就是一棍。無論對方有沒有倒下，後麵的一二隊夥計立馬補棍，不斷的向前推進。趙虎提棍跟在最後麵，就連藍馨兒也抱著棍子跟來站在旁邊，警惕的盯著周圍。

起此彼伏的慘叫還有棍子打擊的悶響在巷子裏響起，前後不到半刻鐘，西隴堂的人已經躺下了大半。後麵的人嚇得連棍子都握不住，被石虎一瞪眼，顫抖著腳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