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戰鬥結束了。
月光下的巷子裏,哼哼哈哈的躺了一片,全是西隴堂的人。石虎來回走在人群中,冷冷的看著西隴堂的人,說道:“沒實力還敢踩過界?”
趙虎笑著拍了拍石虎肩膀,說道:“我們是正經商人,可不是街溜子......”
西隴堂領頭的漢子一雙眼睛瞪得渾圓,正經商人?他在汨羅城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能打的正經商人。可以說是摧古拉朽般橫掃了他西隴堂,要不是在城南長巷,他恐怕都以為是別的堂口打過來了。
“給你的指令是什麼?”
趙虎蹲下,問道。
西隴堂領頭的漢子神色猶豫,他雖然是街溜子,但也有幾分道義。石虎齜牙咧嘴的提了提手中棍子,領頭漢子頓時老實了,交代道:“砸了小東家所有的酒,而且三天來一次,來一次砸一次......”
“你可知道,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這仇,咱倆算是結大了......”
西隴堂領頭漢子沉默不語,他不知道嗎?他知道。隻是沒想到自己這邊四十幾人,會輸得這麼徹底。這是在打架鬥毆嗎,分明就是麵對了一群正規軍。
“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
趙虎再次問道。
西隴堂的領頭漢子繼續沉默,半晌才開口說道:“小東家仁義,能不能給次機會?”
趙虎笑了,你都要把我趕盡殺絕了還要我給機會。這不是仁義,是腦子有病。他雖然不是心胸狹隘的人,但絕對是有仇報仇的主,誰敢過來齜牙,他就敢提棍。
“你忍著點......”
趙虎起身舉起手中棍子,狠狠砸在西隴堂的領頭漢子右腿上,發出清脆的骨頭斷裂聲。
“給我把他們的腿全都敲斷......”
趙虎冷聲說道。敢來,就要想好能不能承受住他的怒火。幽暗的巷子裏傳來一聲聲骨頭斷裂聲,伴隨著西隴堂口漢子們的慘叫。
“李灝,去多找幾根繩子把他們全吊在巷子口的樹上......”
所有人的嘴角一抽,貌似他們的東家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狠著呢。
“你......”
西隴堂的領頭漢子怒氣攻心加上斷腿之痛一口氣沒提上來昏了過去。趙虎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敢對他伸手是什麼後果,有些人,不挨毒打是不知道痛的。
第二天剛亮,行人指指點點著巷子口兩側被吊起來的蒙麵漢子,有的人身下地麵都被血染紅了,已經幹枯凝結成了一團。趙虎帶著四隊人跑出巷子,特意向錢家的五進宅子跑去。
錢不誠走出大門,正看到趙虎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跑來,身子一抖,驚聲問道:“你想幹啥,光天化日下還想動手不成?”
趙虎停下來,笑著拱手道:“錢老板誤會,隻是帶著夥計晨練而已......”
錢不誠鬆了口氣,不是衝著他來的就好。
趙虎再次說道:“昨晚不知從哪冒出來群街溜子想打我酒莊的主意,結果......”
“怎樣?”
“被我吊在了樹上......”
“錢老板,最近汨羅城的治安似乎不好,沒事還是別出門了,免得被一群蒙麵漢子揍了......”
“敢......”
錢不誠冷哼,不是他自大,敢在汨羅城對他伸手的人還沒出生。百年家族不是什麼人都敢招惹的龐然大物,得掂量掂量得罪他的後果。
“這事兒不是錢老板做的吧?”
趙虎突然湊近小聲說道。
錢不誠一愣,哈哈大笑起來:“小東家真會開玩笑......”
“不是最好......”
趙虎點點頭,帶著四隊人跑向街頭另外一邊。錢不誠的臉色沉下來,一群廢物,四十幾個人還收拾不了十幾人,竟然還敢在他麵前誇下海口。
時間流逝,很快又過了六七天,錢不誠坐在五進宅子的涼亭下,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的酒莊生意又下降了三成,哪怕已經便宜到一兩銀子三壇的價格,還是競爭不過竹葉青。玉液酒已經是他酒莊最好的酒,成本大概都是一兩銀子一壇,也就是說每賣出去一兩銀子,他都要虧二兩。但現在就連賤賣銷售都還在持續不斷的下滑,恐怕再過一個月將會跌到以往的三成以下。
如何讓他不急?
卻無能為力。
南街長巷,趙虎打開釀製紅酒的木桶蓋子一股醇香彌漫,和將軍釀的酒香完全是兩種味道。趙虎伸手點了點紅酒,放進嘴裏品嘗起來,眼睛一亮,成了。
用細紗遮擋住出口,慢慢倒出裏麵的紅酒。
“東家,這是?”
孫大一臉震驚,喝了這麼多年的酒,還是第一次見到紅色液體的酒水。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有人給他說有紅色的酒,他肯定一耳刮子就扇了過去。陽光下,紅酒通體透徹如紅寶石般絢麗。
“去把白玉葫拿來......”
趙虎吩咐道。就是上次村長帶來的二十多個帶有提手的酒壇,樣子美觀也能單手提握,正是賣給女人的理想容器。總不能指望女人倒酒也像糙漢子一樣雙手捧著酒壇,多不優雅。
“趙郎,這是?”
藍馨兒欣喜的看著紅酒問道。先不說味道,單就賣相就能征服女人。女人對美好事物的免疫力是很低的,看到美好的事物就挪不動腳。
“女人喝的酒,名烈焰......”
趙虎笑著說道。紅酒?名字太普通了,哪有烈焰更詩情畫意。隻是去酒樓的都是糙漢子們,怎麼才能賣給女人?雖說大齊的民風不算保守,但一般的女人也不會去酒樓飲酒。什麼地方女人最多?自然是青樓清館裏,但怎麼才能賣出去呢?趙虎覺得腦殼痛。看著眾人問道:“你們誰平時要去青樓?”
“東家,當著夫人的麵問我們不好吧?”
眾人都看著趙虎,小聲說道。想去青樓樂嗬樂嗬私下問他們就好,這麼大張旗鼓的說出來,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地位,還是故意讓夫人難堪?
藍馨兒小臉慘白,身子都在抖。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都和趙虎分開睡的。現在當著眾人的問出來,是要把她掃地出門了嗎?
孫小翠急得眼睛都紅了,躬身說道:“東家,如果夫人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原諒......”
眾人都是一副同樣的神色,在他們心裏夫人漂亮賢惠,已然把她當成了這裏的女主人,事實是她本來就是這裏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