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想成為強者,人人也都能夠成為強者,但實際上,在人生的競技場上,真正成為強者的是那些在戰鬥中尋求歡樂的人。
所以,蚩尤是強者,他現在就在競技場裏,在戰鬥中尋求歡樂。
蚩尤從石台下的秘道出來後,很快就找到了這裏,一個競技場。說是競技場,其實不過是一個比較寬敞的石室,牆邊有兵器架子,上麵擺放著刀劍棍棒之類的武器。嚴不歸就坐在正麵高台上的椅子裏,身後是她的那些不歸人。
蚩尤一進來就遭到兩個不歸人的攻擊,常人恐怕早已喪命了,可惜的是,毒對於蚩尤來說什麼都不是;蚩尤隻用了一招就讓這兩個不歸人徹底的倒下了。似乎處理不歸人,蚩尤越來越有經驗。蚩尤站在競技場的中央,等待著下一次歡樂的來臨。
強者具有明確的信念和目標,為自己的信念而戰鬥,不為壓力和困難所左右,不被危險和威脅所動搖。
站在蚩尤麵前的是他帶來的那十數個英雄門子弟,但是現在已經成為了嚴不歸的不歸人。這,就是蚩尤等待的第二次歡樂?
蚩尤沒有直接攻擊他們,而是轉身從牆邊的兵器架子上取下了一把長劍。他不想用拳頭打碎自己門下的骨頭,也不會因為眼前的不歸人曾經是自己的門下而手下留情。
這些不歸人已經圍了上來,用他們的毒爪和手中的刀劍發動了進攻。蚩尤由快而慢的衝了上去,移動的同時急舞起手中的長劍,一片銀光覆蓋住全身,毫無破綻。當劍光收斂,這些不歸人的身體倒了下去,頭顱滾落。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沒有了頭顱無論不歸人是如何的不死之身,也不會再站起來。
蚩尤收起長劍,逐一拾起這些曾經是自己門下的頭顱,連同他們的屍身整齊的擺放在一邊。嚴不歸坐在那裏,隻是冷冷的看著蚩尤的行動。蚩尤重又回到競技場的中央,單手提劍,劍尖直指嚴不歸。
強者堅定沉著,冷靜果斷,遇事頭腦冷靜,看準了就會堅持到底,任何情況下,即便麵臨嚴峻的危險,仍然會勇往直前、我行我素,毫不動搖,充滿必勝的信心。
現在,蚩尤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製造這些不歸人的嚴不歸。
嚴不歸並沒有動,而他身旁的那些不歸人卻動了。蚩尤沒看到嚴不歸手勢,也沒有聽到嚴不歸的命令,這些不歸人看來還是很善解人意的。蚩尤決不會手下留情,揮舞著長劍衝入不歸人之中,隻見劍光閃閃,整個競技場裏充滿了長劍急舞的風聲和不歸人被斬斷的哢哢聲;不歸人不停的通過嚴不歸身後的石門湧入,好像怎麼也殺不完。蚩尤連續攻擊著,掩蓋全身的劍幕絲毫沒有減退,在成群的不歸人中來回穿梭著,直到最後一個不歸人支離破碎的掉在地麵上。
強者積極而善於自控,能持之以恒的把注意力集中到某個目標上,牢牢的控製自己的思想和行為,任何的人或事都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劍,重新指向了嚴不歸。地麵上全是不歸人的碎屍,嚴不歸身後的石門也不再有不歸人湧入,半個都沒有。嚴不歸雖然仍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但是臉上那驚愕的表情已經告訴了蚩尤一切。
不歸人墓,已經不再有不歸人。現在,不歸人墓隻有嚴不歸;很快,嚴不歸也將不複存在,不歸人墓將恢複淒冷的寧靜,讓不歸人安息。
強者精力充沛,鬥誌旺盛,無論處在什麼樣的環境裏,都能依靠自己的鬥誌和熱血重新振奮起來,運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改變不利的處境。
迷魂音,嚴不歸唯一的武器,唯一能夠讓蚩尤倒下的武器。她矯健的圍著蚩尤旋轉著,蚩尤的幾次攻擊都被她輕易的躲過了,看來嚴不歸除了迷魂音之外,腳下功夫還是很了得的。從進入這個競技場開始,蚩尤就已經在思考如何對付嚴不歸的迷魂音,無論是否行得通都要一試。
蚩尤運足氣力,仰天長嘯,競技場的石壁都隨之顫動起來。嚴不歸顯然也被這聲長嘯震懾住了,她的迷魂音完全被蚩尤的嘯聲所掩沒。就在嚴不歸彌留之際,蚩尤施展朱雀步迅速衝到嚴不歸的身旁,一招虎嘯正中嚴不歸的後心,嚴不歸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撞在石壁上,滑落。
蚩尤緩緩的走到嚴不歸的身邊,俯視著她,此時的嚴不歸已經是氣若遊絲。冰冷的劍鋒已經刺進嚴不歸的胸膛,蚩尤拔出鐵劍,鮮血從嚴不歸的胸腔裏一湧而出。她是有血的,不是不歸人。但是,現在嚴不歸已經是一個十足的不歸人了。
蚩尤站在那十數名英雄門子弟的墓碑前,看著這些自己親手立起的墓碑,蚩尤似乎想起了什麼。
不歸人,個個都是骨瘦如柴,身形打扮都大致相同,隻有砍下他們的頭顱或者打碎他們全身的每一根骨頭,才能阻止他們再次站起來;六不歸為什麼沒有站起來?難道他們不是嚴不歸的不歸人?蚩尤拿出那塊從小不歸身上搜出的英雄令,在手裏揉搓著,霍然轉身,施展“迎風柳步”向著不歸鄉奔去。
迎風柳步,猶如柳葉有風拂動般的步伐,以風為助力快速移動的一種輕功。不歸鄉不過距離不歸人墓二三十裏,憑借迎風柳步再加上蚩尤的腳力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到達。六不歸的屍身還在,隻是經過這幾日的風吹日曬已經不再那麼的蒼白。本來他們就沒有如此的蒼白,六不歸裸露的所有部位都是使用白色的粉末塗抹過的,這一切不過是一個陷阱,一個陰謀。
什麼人會半路劫殺英雄門的使者?什麼人會假扮嚴不歸的不歸人?什麼人暗地裏在跟蚩尤作對?或者是江湖中的某個勢力?
女人,蚩尤擦去六不歸臉上的白色粉末,才發現這六個人都是女人。而他們的那些衣著打扮,不過是一種偽裝。
突襲,幾點寒星射向蚩尤的後背。
蚩尤沒有閃避,銅皮鐵骨何懼幾根鐵釘!鐵釘雖然命中了蚩尤,但是並沒有釘進去,全被彈落在地。此時,又近黃昏,不歸鄉泛起陰森淒迷的雲霧。一個人影從蚩尤身後的密林裏一躍而出,穩穩的落在蚩尤身後不遠處,落地輕盈悄無聲息。一身黑衣,連頭都用黑布包裹著,隻露出一對明亮的眼睛;手裏拿著一把劍,劍刃很寬,劍身上雕刻著不知什麼圖案。蚩尤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隻是手裏的鐵劍向後掃去。
風,陰冷的風,夾雜著死亡的氣息掃向黑衣人的腰間。
黑衣人揮舞開手中的寬刃長劍,劍光一閃,化解了蚩尤的劍氣。蚩尤還是沒有說話,起身,慢慢的轉了過來,麵對這個黑衣人,上下打量著;當蚩尤的目光落在黑衣人手中的寬刃長劍上時,目光怔了一怔,這柄寬刃長劍似曾相識。敵人就在眼前,根本沒有時間去回想與一柄劍的相識過程。
蚩尤開始進攻,手中的鐵劍舞的上下翻飛,劍光向黑衣人傾斜而下;黑衣人撤身拔劍,寬刃長劍迎了上來。一聲清脆的聲響,蚩尤手中的鐵劍一分為二。蚩尤見狀,料定眼前的這個黑衣人使用的寬刃長劍並非凡品。
劍已斷,蚩尤掄起鐵拳,就是一招龍搏,連續攻出的四拳都被黑衣人用劍身接下。
黑衣人也不示弱,長劍一揮,直奔蚩尤的雙臂。蚩尤知道此劍非同一般,一旦被砍中,即便自己是銅皮鐵骨也定會受傷;蚩尤撤拳,轉身,同時雙拳逆向旋轉,帶動身體,形成微型的氣流漩渦,一記螺旋擊,旋轉著攻擊黑衣人的前胸。
黑衣人撤步側身,寬刃長劍自下而上的削向蚩尤雙拳;蚩尤見勢不好,右手撐地,左手一下扣住了黑衣人的手腕,身體翻轉,借著螺旋擊的旋轉衝力,居然以腳代拳,打出虎嘯。畢竟,腳不如手靈活,蚩尤用腳使出的虎嘯雖然擊中了黑衣人,擊中的隻是肩頭。
黑衣人身形暴退,左臂無力的垂了下來,可見黑衣人的左臂已經暫時不能動了。蚩尤從不放過機會,朱雀步瞬間移動身形,十指交叉一招蒼龍碎直取黑衣人的胸膛。一旦擊中,黑衣人必定口噴鮮血,喪失戰力。黑衣人橫劍當胸,蒼龍碎正中劍身,發出龍吟般的聲響;寬刃長劍同時也重重的打在黑衣人的胸膛上;而蚩尤也被寬刃長劍的反震力,逼了回來。黑衣人倒退幾步,咳嗽了幾下,縱身躍進身後的密林中,不見蹤影,想必是發現憑他的力量根本無法戰勝蚩尤,負傷逃走了。
四周突然響起天籟般的樂曲,蚩尤大吃一驚,竟然是嚴不歸的迷魂音!蚩尤立即仰天長嘯,用自己渾厚的怒吼驅散這靡靡之音。稍頃,一切歸於平靜,隻剩下密林中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
蚩尤站在那裏,看著地上斷為兩截的鐵劍,感覺有什麼事情不對勁又或許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