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嬸子大娘就可就沒那麼客氣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全當正主不在場:“誰說不是呢,這桃花小時候瞧著挺機靈可人的,怎麼長大變成這副樣子,所以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是啊,想當初桃花她媽下個鄉,勾了多少人的魂走了,挑來挑去,最後挑中了桃花他爸,結果好日子還沒過幾年,就丟下女兒跟人跑了,桃花這是遺傳啊!”
“可憐桃花他爸,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攤上這對母女倆!”
眼見著越說越渾,李大樹紅著眼睛忍不住反駁道:“我桃花不是那種人,你們別瞎說。”
李大壯也對著苗芳怒吼:“行了,苕婆娘,你要不會說話,就回去燒火,大鵬和小濤放了學要吃飯的。”
李桃花躺在板車上閉著眼睛,覺得這個時候,她要是再不吱一聲,別人真當她咽氣了。
略想了想,她顫顫微微地伸出一隻白嫩的手,拉了拉離她最近的那個農婦:“曹大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是那人強迫我的......”
真相本身如何,村民根本不會關心,他們要的,無非就是他們想知道的內容,這年頭不像現代,沒什麼娛樂活動,天一黑,聊的都是那檔子事。
話說一留一半,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當即就有那嘴快的問道:“桃花,你說清楚,真是他強迫你的?你們,到哪一步了?”
人民群眾的眼睛瞬間火辣辣地全盯了過來,有探究,興奮,好奇,就是沒有羞恥,李桃花胃裏又是一陣劇痛,她緊咬住嘴唇,眼眶裏滿滿的都是淚:“那天我在家做飯來著,蘭花姐說有人找我,讓我去打穀場,我就去了,誰知道那人一上來就說什麼也早就喜歡我之類的話,我還沒來得及反駁,他就撲上來了,我推也推不開,嗚嗚嗚......”
她記得,全國嚴打是從83年開始的,要是咬死了那後生猥褻未遂,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嚴重的,被判流氓罪都有可能。
李蘭花瞬間慌了神,閃爍著眼珠,極力為自己辯解道:“我、那是村尾的傻大個說的,我、我不知道事情後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真不知道!”
傻大個從頭到腳長得圓乎乎的,小時候發燒傷了腦子,智力永遠停留在了孩童,常常說些胡話,根本沒人當回事,李蘭花把鍋推到他身上,簡直無恥至極。
曹大娘是從小看著原主長大的,可憐她沒個親媽在身邊,一直都很照顧,緊跟著問道:“桃花,你說的是真的,那後生強迫你,那啥?”
李桃花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勢往下落,她委屈地隻顧著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下,人群跟炸了鍋一樣,說什麼的都有。
“天了嚕,那後生瞧著人模狗樣的,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這還了得,趕緊上公社找大隊長去!”
“著什麼急,事情怎麼樣還沒弄清楚!”
“這還不清楚,桃花都說了,那人強迫的,他一個吃國家糧的,敢在我們李家村做出這種事,看我不鬧到他上班的地去!”
說這話的,是本家一個爺爺,年輕的時候當過兵,現在家裏還有一套軍裝留著,在李家村說話極有威嚴,他一發話,李大樹兄弟倆當即就要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