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這話,便是實實的要我冤死啊。”許荷花擦去自己的眼淚“身為您祖母,大伯又是長輩,如要教訓我,我哪裏敢不從,不說這幾日,便是從前,我可有過忤逆您的時候,更不要說還敢動手將大伯打成這樣,我不過一個弱女子,哪裏來的力氣?”
許荷花將地上的鍋鏟撿起來:“大伯母,您可還認得?這分明是你們家的鍋鏟,如何能到我的手裏,再由我用這個打傷大伯呢?”
“你!”錢燕兒嘴笨,哪裏說得過許荷花,又加之被許荷花這顛倒是非的本事給驚到,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賣慘誰不會,撒謊誰不會,許荷花手握這兩項技能,如魚得水。
許老婆子上氣不接下氣,又沒有許荷花那樣的三寸不爛之舌,明知道許荷花在撒謊,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許老婆子和錢燕兒都沒有出聲,劉天平便想將這事情趕緊了了。
他清清嗓子:“鬧成這個樣子,我都替你們羞愧!好好的春種時候不忙活地裏的事情,叫大家都來看你們耽擱下地,日後再有這樣的家務事休要來找我。”
許荷花微微勾起嘴角,村長不願摻和,那以後許老婆子還能搬出哪尊大佛來壓她?
許荷花走到許老婆子麵前,十分乖順得模樣:“祖母,從前如何咱們都不論了,孫女也不曾怪過您和大伯,隻是今日既是當著村長的麵,孫女隻想求您以後別再這樣對孫女了,孫女隻想好好活著。”
一出戲演完,許荷花都被自己折服了。
精彩,實在是精彩,尤其是她說完看到許老婆子的表情後。
劉天平很滿意許荷花的態度,未免許老婆子再生什麼事端,他立即接話:“好了,荷花如此大度,許奶奶你也就別再計較,你是長輩晚輩得敬重你,可一個做長輩的,也就別同晚輩計較了,教育晚輩可以,隻是切莫用錯了方式,咱們鳴花村本就人丁不夠興旺,這喊打喊殺的事情以後還是少做,沒得損了氣運。”
這話說出來,倒是有些嚴重。
尤其是這個世界的人,都迷信這些,許老婆子被這氣運一壓,什麼孝道,什麼禮法,在鳴花村全體村民的氣運下,都不值一提。
許荷花麵上很是恭順的點頭,實則內裏臉都恨不得笑爛了。
待眾人都四散後,許荷花柔弱的小白兔的模樣也不複存在。
她眼神冰冷,有教訓也有警告:“你們都看見了,我不再是那個你們可以隨意拿捏的許荷花了,若你們不再找事,咱們還能和和氣氣的當一家人,總之以後,少惹我。”
“許荷花,我看你是骨頭發癢了吧?這般輕狂的話都敢說,你也太不把祖母和我爹放在眼裏了。”
許荷花聞聲望去,是一少女,手上還拿著鋤頭,臉上都是汗,顯然是剛從地裏回來的。
她很快就猜到這女子是誰,笑道:“大姐,莫非你是覺得村長的話說得不夠清楚?”